俗話講富不過三代,如果江家之前不是江暮曉橫空出世頂起一整個家族,或許今天會連陸家都不如。畢竟陸家只是陸之平庸,而江家卻有一整個家族的敗家子。
去吃飯的路上江暮曉又給林照宜說了自家四叔家裡的情況,如果說江家的大部分子孫都不爭氣,那麽四叔家裡就是頂頂不爭氣的一家,四叔是曾祖父的小兒子,受寵,所以江家最初分家時就把穩定的電子配件業務分給了他,這邊有江家維持了幾十年的訂單和客戶,只要不主動作死就不會輕易轉投新廠。結果在四叔的帶領下,沒幾年就因為屢次違約導致交不上貨,最後讓核心客戶流失,業務也遭受重創。
因為實在搞不定,所以這塊業務又被以做成爛攤子的形式甩回江暮曉手裡,四叔則拿著這幾年名義上的收入去國外瀟灑快活。
這會兒他不請自來,突然出現,江暮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大概是聽說老爺子過年前安排的分家,又聽說電子配件這塊業務在江暮曉手裡起死回生,所以要來分一杯羹了。
林照宜問江暮曉:“那你要給他嗎?”
江暮曉道:“給啊,怎麽不給。”他說:“當年分家時就定好的事情,怎麽會因為我托管了幾年就改變。何況我才不想去觸這個霉頭,手裡這些我不感興趣的業務,早點丟出去一個是一個。”
林照宜哼哼一聲,道:“你做了決定就好,只是我總覺得你替他人做嫁衣,替你不值得。”
江暮曉笑起來:“你覺得你老公是那種無私奉獻的人嗎?”
林照宜盯著江暮曉看了看,最後篤定地說:“那倒也是,你肯定得雁過拔毛。”
到了位置坐下,過了最初的客套和寒暄,一說起正經事,果然不出江暮曉所料,江暮曉衝著林照宜投去一個“我就說吧”的表情,林照宜抿嘴一笑,示意江暮曉仔細聽四叔說話。
四叔做生意沒什麽能耐,譜倒是擺得夠大,一身行頭倒比每天兢兢業業給江家賺錢的江暮曉還闊綽。他一條一項地跟江暮曉提出自己的需求,最核心的當然是江家——也就是江暮曉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他手裡的業務。說白了,就是由江暮曉替他管理運營項目,但由他來收獲利潤。
算盤倒是很響。
江暮曉聽他喋喋不休說了半晌,在他終於停下來等自己回答時莞爾一笑,拍板做了決定。
“這公司當年曾祖父曾祖母是怎麽分的,咱們就怎麽分,現在在我手裡,只是當初長輩們為了讓我盡快成長,暫時用來鍛煉我的。現在我當然要物歸原主,以後公司的一切,就由四叔來決定了。”
話音剛落,江暮曉的電話也響了起來,他嗯嗯啊啊地接起來,手順勢向旁邊伸去,林照宜立刻挽著江暮曉的手臂離開了。
第70章
以往江暮曉下班前都會問林照宜晚上想幹什麽,如果不忙也不累,就會安排一點晚間活動,總歸都是吃喝玩樂,權當兩人的約會時間。
但是和四叔見完面的這天下班前江暮曉卻沒問,林照宜在他辦公室待了一天,早就無聊了,在外邊和秘書處的漂亮小姐姐們聊了兩個小時的天,最後還是被江暮曉拎著後頸帶回辦公室的。
林照宜蹲在小茶幾前像松鼠似的剝松子,剝好一把就送進自己嘴裡吃掉,江暮曉以為林照宜會給自己剝一把,眼睜睜等了半晌卻見林照宜都喂給他自己,便忍不住咳一聲提醒他。
林照宜抬起頭,問:“你要吃啊?”
江暮曉生硬地轉開視線,硬邦邦道:“我不吃。”
“哦。”林照宜低頭繼續開心嗑松子,又問:“今天晚上怎麽沒有什麽安排,直接回家嗎?上次去嘗的那家葡萄酒還挺好喝的呢,我還想喝。”
“今晚沒有葡萄酒喝了。”江暮曉說,“中午把我四叔得罪了,他必定找爺爺告狀,今晚等著接爺爺的電話吧。”
林照宜撇撇嘴,說:“你四叔真小氣。”
江暮曉樂了,起身走到林照宜身邊,捉著他的手腕,把他掌心裡攢的一小把松子倒在自己手裡一口氣吃了,然後施施然起身,拍了拍手掌。
“不過沒事,爺爺肯定站在我們這邊。”
晚上下班路上果然接到了老爺子的電話,不過既不是興師問罪,也不是聊表安慰,而是讓江暮曉去接人的指示。
老爺子人在商場吹空調,江暮曉和林照宜過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坐在店裡慢慢吃他買的冰淇淋球。
江暮曉拉開椅子坐下,道:“走吧。”
“吃完再走。”老爺子說,“聽說這家店是新開的排隊王,今天剛好碰上不排隊,我得嘗嘗。”
江暮曉氣笑了:“這東西又冰又甜,您能吃嗎?”
“能吃。”老爺子頭也不抬,把小票拍在桌子上:“我給照宜也點了一份,你去拿過來。”
林照宜早就聽說過這家知名排隊王,他屢次想嘗個鮮,都因為大排長龍且冰淇淋熱量太高而作罷,今天既然有送上門的,林照宜覺得嘗嘗就嘗嘗。
江暮曉把冰淇淋擺在林照宜面前,冰淇淋碗是漂亮的馬卡龍色,但一點也不厚重,反而很清透,林照宜拿著手機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又端起碗看了一會兒,才喜笑顏開地放下。
“我們什麽時候去景德鎮自己燒一套這種顏色的碗呀?”
江暮曉道:“天氣熱一些了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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