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又厚著臉皮貼上林照宜:“那我現在想吃老婆,也算貪心嗎?”
林照宜用茶匙敲江暮曉一下,不客氣道:“當然算!”
林照宜推著江暮曉,讓他正經些,然後慢吞吞地同他說話:“我看你們公司的茶包倒還不錯,剛才給你衝了一壺,讓蓓蓓姐放在冰箱裡,冰鎮幾個小時,就可以拿出來做冷泡茶了。”
雖然說著江暮曉牛飲糟蹋了自己泡的茶,林照宜還是一邊說話,一邊又抬手給江暮曉倒了一杯,遞到他的嘴邊喂著他喝了。
“天熱,適合喝些冰鎮的降暑。”林照宜說。
江暮曉隻覺得滿心滿腹都甜絲絲的,他貼著林照宜,問:“我想每天都喝你泡的。”
林照宜笑他:“那你也不能每天都帶我來上班呀,讓人看著影響多不好。”他軟聲哄江暮曉:“我待會兒跟蓓蓓姐說一聲,讓她留心這事兒,行不行?”
江暮曉亦笑:“我辦公室的人,你用著倒熟練。”笑過又誇他:“我們寶寶上回來還笨手笨腳的,這回都學會給我泡茶了。”
林照宜皺眉不滿,“我專程學的,理論和實踐都學了,你出差那會兒我自己在家泡茶,茶喝多了晚上都睡不著。”
“寶寶辛苦了。”江暮曉摟著人又親了一口,然後立刻沒了正形:“那你睡不著的時候,想我了嗎?”
林照宜噗嗤笑出聲來,嘲笑江暮曉:“你這樣好油膩,快別說了。”
江暮曉才不管,畢竟他的中心思想向來明確,恰好林照宜這麽說了,他便餓虎撲食般撲上去,故意凶巴巴地嚇唬林照宜。
“說誰油膩呢,是不是想挨揍?”
林照宜咯咯笑起來,被江暮曉摟在懷裡好一通折騰。不過到底是顧及這是在辦公室裡,江暮曉又有許多工作,時不時會有人進出匯報工作,這才沒有更過分的。
林照宜由著江暮曉膩歪了一會兒,見他去忙工作了,自己也繼續捯飭江暮曉的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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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奶茶到底是沒喝上,林照宜這邊正忙著配料,手機連續嗡嗡幾聲震動,林照宜不得不放下手邊的東西,打開手機看消息。
看了才知道是劇組因為首演在即,這幾天都要連續排練,且要帶妝彩排。
其實林照宜前幾天就已經在彩排了,只是這一天還要帶妝,看來首演的日子確實很近了。先前因為場地協調的問題,首演的日期已經推了兩次,俗話講再一再二不再三,林照宜覺得這事也不能再拖。
但因為是帶妝彩排,林照宜去劇院的時間就要提早些,劇組人多,挨個上妝再換衣服,時間就不知會拖到什麽時候,當然是越早越好。
無奈,林照宜將手頭的東西收拾齊整,然後把開了蓋的牛奶端到江暮曉面前。
“喝不上奶茶了,你將就喝一杯牛奶吧。”
江暮曉正在審一份方案,那方案毫無意外正是出自他的江家好兄弟之手,不僅細節上漏洞百出,錢款上更是毫無依據。可以說是明明可以向江暮曉明搶,居然還是寫了份方案出來交差。
而秘書辦的人也奈何不了江家人,在方案決策的問題上,只能努力提意見,卻沒有一票否決權,更攔截不了這份方案層層上報,於是這麽一份既不合情也不合理,甚至策劃極其低級的方案,就擺在了江暮曉案頭。
江暮曉越看越氣之時,眼前紅袖添香,那怒火立時便消了一半。
江暮曉甚至顧不得回應林照宜的話,隻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道:“不如你來給我做秘書吧,你來做我秘書,我一天能少生一多半的氣。”
林照宜側坐過來,窩在江暮曉懷裡,捏捏他的肩,問:“怎麽了?”
江暮曉搖頭:“不是什麽大事,還是因為一些不成器的人。”他終於緩過情緒,又接過林照宜剛才的話:“怎麽不做了?要走嗎?”
“嗯。”林照宜擔心江暮曉不高興,小心地挑選措辭:“我剛收到通知,如果早一點,也就不讓你白等了。”
他說到這裡,看一眼江暮曉的臉色,見他沒有要生氣的樣子,才說:“今天劇組帶妝彩排,我得早點過去。”
江暮曉聞言一挑眉,將手中的簽字筆轉了個圈,而後拍在桌案上,並同時做出了決定。
“一會兒我送你去。”
似乎知道林照宜想拒絕,江暮曉說完,又道:“以後都可以不送,今天得我送你去。”
林照宜想了想,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理由拒絕江暮曉。
兩人無論是從哪方面看,差異都是巨大的。這種巨大的差異帶來的關注和討論,並不止發生在林照宜身上,也會發生在江暮曉身上。江暮曉已經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帶進他的工作場所,公開了兩人的關系,林照宜也不能為著自己以後生活方便,就把這段關系藏著掖著。
既然開始的時候是熱情驅使,林照宜覺得自己不能把這份熱情給澆滅了。
更何況,江暮曉對林照宜的貼心照拂遠不止一處兩處,現在他希望兩人的關系公開,林照宜不能坦然享受了江暮曉的好,又絲毫不願付出。
這也算是上一世林照宜從那段失敗的婚姻裡學到的經驗。
林照宜後來回想過許多次,在那些已經不太能記得清細節的回憶裡,林照宜依然能夠發覺,若是自己當時不那麽過分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幸福婚姻裡,多警惕一些,也多留心喬焉一些,就會發現他們曾露出過那麽多次馬腳,並非一直藏得那麽好。甚至更準確來說,是他們也根本沒想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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