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妙和許桑衡幾乎同時無語,想大概又是府裡的仆子們哄著小卓亂喊亂叫的。
不過,許桑衡似是對這個稱呼很滿意,並沒有計較,只是淡淡接過話茬道,“你正在長身體,多吃綠豆對身體好。”
“那哥哥總是這麽柔弱,坐都坐不住,就是因為從來不吃綠豆嗎?”
顧卓懂事地將自己的碗推到許清妙跟前,“那小卓都留給哥哥吃!哥哥,你多吃一點,不要讓哥夫擔心!”
小朋友眨巴著眼天真地望著許清妙。
許清妙為難地想要拒絕,但顧卓已經用筷子夾起一顆綠豆不由分說地喂到許清妙嘴邊,“哥哥,吃!”
許清妙硬著頭皮,張嘴吃下一顆綠豆,見顧卓又想喂他,臉色便更白了幾分。
一旁的許桑衡早便忍俊不禁。
許清妙一個眼刀橫過去,許桑衡才止住笑意,阻止了顧卓的投喂行為,“乖,小卓自己吃,你哥哥我去喂就好。”
說罷,便起身,抱起許清妙,將人一路抱回了臥房。
3、
許清妙趴在軟榻上,張嘴吃下一顆許桑衡喂過來的芝麻餡的白玉團子,軟酥香甜的芝麻餡在舌尖緩緩化開,心裡也像是粘了蜜糖一樣甜。
“從哪買的?我記得這是上京皇宮中才有的點心。”
“自己做的。”
許桑衡又喂了他一顆,便將瓷盤端走,“我知你愛吃,便去學了。不過,這種點心實在太甜太膩,不可多食。小食兩顆,就要吃飯。”
“哦。”
許清妙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許桑衡喂來的飯,終於忍不住問道,“阿衡,你昨晚…究竟為何…”
那般強硬?
許桑衡見許清妙向自己投來的目光中有探尋,亦有無措,便軟下心,揉著他的腦袋,“因為我生氣了。”
“為何生氣?”
“自然是因為你寫的話本。”
許桑衡轉身,從桌上拿來一本書冊,翻開,“你自己看看,你都寫了些什麽東西。”
許清妙幾乎是立時明白了許桑衡生氣的緣由,他心中一慌,伸手就想要去搶奪話本,卻被許桑衡先一步拿到,許桑衡這次不給他看了,便直接讀出了聲。
“北狄的那位將軍,英姿颯拓,概有威儀……”
“別,別讀了…”
許清妙雙頰生熱,輕聲道,“我也寫了你的,你,你再看看嘛。”
4、
用話本將自己的經歷記錄下來,這是許清妙從梅若笙身上所學。
雖梅若笙當時編撰長公主和凌軒雲將軍的故事,確有散播輿論,譴責容氏之嫌,但無論如何,亦是通過這些故事,許清妙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爹娘當年的真摯愛意。
所以許清妙也開始寫。
但許清妙寫的內容許桑衡很不喜歡。
話本裡的許清妙多情且風-流,傾慕他的郎君英雄一個接著一個,而更為關鍵的是,這些人…竟都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
都是他許桑衡好不容易才鬥贏了的情敵!
偏許清妙又寫的溫柔繾綣,這怎能不讓許桑衡醋意大發,在最新的章節裡,許清妙寫到自己同那位北狄的將軍在秋夕的花燈會中久別重逢,話本裡,兩人互訴衷腸,舊情綿綿,話本外,許桑衡讀得氣血上衝,咬牙切齒。
最後,偏又只能裝作無事發生,畢竟這是妙妙的愛好,他作為妙妙的夫君愛郎,必得無條件支持。
只能在現實中將自己的老婆給看緊了。
色-誘也好,裝可憐也罷。
總之,把老婆伺候得好了,老婆才沒有歪心思去想旁的男人。
許桑衡覺得自己十足十地像個爭風吃醋的小妾,但這爭的人是妙妙,所以他甘之若飴。
他合上書冊,黢黑清潤的眼直勾勾地盯住許清妙。
許清妙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忙急急道,“你要做什麽!”
許桑衡平靜地說,“話本中有關於我的內容,寫得不對。”
“我要親自給你佐證一下。”
許桑衡邊說著話,竟邊開始解衣服,直到露出一身勻稱好看的薄薄肌肉。
他身上的傷如今已養好了大半,在解毒的那幾年又勤加習武排毒,身骨比少時要更強壯了些,優美的肌理泛出淡淡的蜜色,饒是許清妙也要承認,這樣的身體確實好看。
所以他多看了兩眼。
許桑衡卻將書冊和紙筆丟給許清妙。
“重新寫。”
“把我寫得好一些,用詞至少要比烏朔好。”
“還有這一段,你和容望的故事,我不喜歡,刪掉。”
“唔…我…我寫…我寫就是了,你…你動手做甚…”
“你怎麽,親我…親我那裡…”
“許桑衡,你就是王!八!蛋!”
……
終於,許清妙饜足地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許桑衡懷中,嗓音懶懶地道,“既是話本,總該有個好結局才是,我可不要像哥哥那樣,寫的盡是悲劇,唉,也不知他如今是否還安好?”
許桑衡俯身封住了他的嘴,心疼地道,“別提你哥哥,我不喜歡他。前世,若不是他,你不會死得那般可憐。”
“前世他又不知我身有熱症,所以才會喂我那些藥,而且你都知道,他只是我哥哥啊…”
“你那哥哥對你有何心思你還不知?”
“可他現在都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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