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嚇了一跳,看到是他,心有余悸的往旁邊挪了挪。
吳媽從別處拿來一盒止疼藥:“二少爺,止疼藥在這。”
江俊看著吳媽手裡的藥,皺了下眉:“你不是說你沒事嗎?”
江白接過吳媽手裡的藥,頭也不抬的摳藥片:“你從樓上被人踹下來試試有沒有事。”
江俊一噎:“......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欺負小濃來著,再說了我也沒使勁。”
江白不想跟他爭他使沒使勁的問題,反正他現在全身都疼。
江俊站在旁邊看他,江白穿著睡衣,薄薄的一層布料覆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比江濃還單薄。
想到林慧說他這麽多年在孤兒院長大,江俊心裡生出一絲不忍。
江白走丟那年他已經八歲了,他清楚的記得小弟出生後那三年發生的所有事,他知道小時候的又又是個愛笑的小天使,可是自從江白回來,他就再也沒見他笑過。
江俊突然伸手撩起他的衣服,江白嚇了一跳,抬手就去擋:“你幹什麽?”
江俊握住他推擋的胳膊,看著他身上那一塊塊的淤青,皺眉:“你管這叫沒事?”
江白抽出胳膊站起來:“哦,本來沒什麽事,現在胳膊可能又被你擰斷了。”
江俊:“你是脆脆鯊呀,一碰就斷?”
江俊對江白還是有愧疚在的,畢竟小時候是他沒看好他才會讓他丟,今天他又因為他那一腳弄了一身的傷。
江俊想彌補一下過失:“上過藥了嗎?”
這種傷上藥,江白懷疑他是嫌白天那一腳踹的不夠狠,想neng死他。
江白:“不用上藥。”
見江白要走,江俊繞過沙發攔住他:“不上藥怎麽行,走,去我屋,我給你上藥。”
江白這一身傷不碰都疼,聽到這話他跟躲鬼似的拔腿就跑。
江俊一愣,衝著他喊:“你跑什麽?”
江白忍著疼一口氣跑回房間,關門,反鎖,大氣都不敢喘的盯著門板,直到門口的安靜持續了三分鍾,確定江俊沒追上來他才松了口氣。
......這家夥,該不會是想為了江濃殺了他吧?
江白越想越害怕。
這個家太危險,他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才行!
第2章
“哥,剛才那邊來電話,說是給你安排了一樁婚事,讓你抽空一起吃個飯。”
謝氏大樓最頂樓的兩層都不是辦公所用,除了一間掛著辦公室牌子的“總裁辦公室”,其他的都改成了拳擊室、劍道室、休息室還有健身房,據說還有一間刑房,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雖然沒人進去過,但這件事卻是整個大樓裡人盡皆知的秘密。
謝晦剛衝完澡出來,腰上圍著一條浴巾,身上的水珠還沒有擦乾,他垂著眼,滴著水的頭髮遮住了他眼底的光,讓人看不出情緒。
別人的總裁辦公室不是文件就是辦公用品,謝晦的辦公室卻擺滿了酒,像個酒窖。
他隨手拿起一瓶威士忌倒進玻璃杯,修長的手指捏著杯壁輕輕晃動,杯子裡的大冰球隨著晃動撞在玻璃杯上,撞出一陣清脆的聲音:“你說,他們憑什麽認為我會聽他們的?”
程憎:“大概覺得你缺個伴。”
謝晦瞪了他一眼:“我缺嗎?”
程憎:“不知道,反正看著挺孤寡的。”
謝晦一把把掛在肩頭的毛巾砸了過去。
程憎臉一偏躲開攻擊,伸手接住毛巾:“哥,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這人八成是那邊送來監視你的。”
謝晦仰頭喝了口酒,一股辛辣順著喉嚨滑下去令人無比舒暢,他放下酒杯:“隨他們的便,不怕我把人弄死就盡管送過來。”
程憎從善如流:“那行吧,你看看這個。”
程憎十五歲那年在國外被謝晦從一群亡命徒手裡救下來之後就一直跟著謝晦,小弟、打雜、包括保鏢,他全攬,直到謝晦回國他又成了謝晦的助理,身兼數職他也不嫌累,反正他一身牛勁沒地方使。
程憎跟看誰都不順眼也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的謝晦不一樣,他穿上正裝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挺像那麽回事,謝晦私底下老說他人模狗樣。
程憎把手裡的文件遞過去:“江家一共三個兒子,送來的大概會是這兩個其中的一個,這兩個一個是江家養子,一個是小時候走丟最近才剛剛找回來的親兒子。”
謝晦瞄了一眼程憎擺在桌面上的照片,挑眉:“他們倒是會投我所好。”
程憎聽懂了他什麽意思,心說,估計是怕女的不抗禍禍。
但看著照片裡的兩個男孩,那身量似乎也沒比女孩子好哪去,尤其是這個江白,看著跟小可憐似的,他要是真敢來,估計一天就得被拆零碎了扔出去。
程憎卸下那一身裝出來正經,撐著酒櫃歪著頭吊兒郎當的問:“哥,你稀罕哪個?”
謝晦還真的認真看了一眼,他隨手指了一下:“這個看著順眼點。”
兩張照片裡的人大不相同,一個像出水芙蓉一樣對著鏡頭笑的很開心,但謝晦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開心,那笑容看的他礙眼;另一個乾巴巴的臉上不僅沒什麽笑容,甚至還有點怯生生的,比起那個笑的開心的,謝晦覺得這個更順眼點,畢竟他叫謝晦,越晦氣的人跟他越配。
程憎還以為他哥怎麽著也會選看著喜氣點的,但他哥既然說這個順眼,那就這個了:“這個是江家的親兒子,未必會送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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