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時辰,那就是十二個小時?”林慧驚訝的看著他:“難怪你這幾天每天早出晚歸的。”
江濃噎了一下,十二個小時打坐聽經,還要心無雜念,那他確實坐不住,他深知江俊不會讓他吃這樣的苦,跟江俊說:“哥,明天我去給你求一個吧,三天而已,我可以的。”
就如他預料的一樣,江俊沒舍得:“別去遭那罪,我不信這個。”
江白垂著眼吃自己的飯,完全不想理會江濃的虛偽。
他求觀音是因為以前他也有一個玉觀音,大概是他的父母留給他的,他從小就帶在身上,每次摸到脖子上的吊墜他都會心安許多,他不確定自己嫁給謝晦的決定是否正確,但為了安慰自己,他還是去山上求了個觀音回來。
江柏城看著江白脖子上的紅繩歎了口氣:“又又,你真的想好了?”
江白抬起頭:“想好了。”
這個話題不能提,一提氣氛就凝固到極點,尤其是林慧,連飯都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一個勁的歎氣。
江柏城這幾天跟江白談了幾次,好壞利害都跟他說了,可江白還是堅持,江柏城說:“謝家邀我們下周見個面。”
謝家,而不是謝晦,江白皺了皺眉。
江俊煩躁的撓頭,他嚷嚷:“為什麽非得是他媽的謝家!”
江白不知道他在煩躁什麽,他已經答應替江農去了,他的好弟弟可以高枕無憂的繼續當江家少爺,不應該正和他意嗎?
飯後,江白正準備回房間,江濃突然叫住他:“為什麽?”
江白手按著門把,回頭看向江濃:“什麽?”
江濃不信他會好心替他去跳火坑,沒人會剛從苦日子裡出來就心甘情願的去過更苦的日子,他問江白:“那天你明明聽見了,他們想送去謝家的人是我,你為什麽要替我去?”
還能為什麽,因為我想多活兩年。
“不是替你,本來這婚約就是我的,而且......”江白松開壓在門把上的手,胡扯道:“我從小就有一個嫁入豪門的夢想,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實現,我當然要牢牢抓住。”
江濃全算萬算都沒算到他居然是為了這樣的理由,他在心裡嗤笑一聲,還豪門夢呢,你怕是不知道那謝老三是什麽人吧,既然這麽想嫁入豪門,那你就去好了,省的我親自送你去。
江濃因為擔憂陰沉了幾天的臉終於見了明媚:“既然是這樣,那我就讓給你吧。”
看著江濃走了,江白松了口氣。
他應該信了吧?
江白抬手摸了一下領口下的玉墜,他應該不會被江濃陷害,也算是躲過一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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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江白早早就收拾好了在樓下等著,牛仔褲加白T看起來簡單又清爽。
江濃今天穿的也很低調,為了配合全家低迷的氣氛,他強壓著臉上的笑容,等今天一過這件事就算定了,哪怕江白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林慧早上起來又哭了一場,這會兒眼睛還有點腫。
江俊黑著臉,一副死了沒埋的鬼樣子,看的江白心裡直突突,生怕哪句話惹了他他再朝他來一腳。
原本家裡四個人的時候出門隻用開一輛車,現在江白回來了,人多了一個,再出門就要開兩輛車。
江柏城:“江俊,你開車帶著江濃。”
江俊:“讓江白也坐我車吧。”
江白假裝沒聽見,默默的往江柏城的車旁移動......我除非瘋了才會跟你倆一輛車。
就在父子倆爭執江白到底坐誰的車的時候,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了他們家門口,車裡下來一個絞著寸頭的年輕人,大熱天的穿著一身黑西裝也不嫌熱。
“請問哪位是江白江先生?”
江柏城看過去:“你是......?”
程憎虛偽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絲毫不顯違和:“您好,我是謝總的助理,我叫程憎,我是來接江白先生去領證的。”
程憎明明沒提到謝晦的名字,但江家全家仍是在那一瞬間全都變了臉,除了江白......
林慧一把把江白拽到身後:“領什麽證?我們現在就要去謝家跟謝家人見面,沒說過今天就要領證。”
程憎錯開林慧看向江白:“江白先生,我們老板說了,既然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早晚都要辦,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江白知道謝家安排這個婚事肯定沒經過謝晦的同意,謝晦這時候讓人來接他去領證,無非是不想他去見謝家那些人,以防他被收買,但他奇怪的是,他們兩家還沒見面,決定跟謝晦結婚的人是誰這件事還沒告訴謝家,程憎怎麽知道答應跟謝晦結婚的人是他?
程憎當然不知道,他就是覺得既然他哥答應結婚,當然得挑個讓他哥覺得順眼的,畢竟娶回去之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不能讓他哥看著人就覺得鬧心吧,他就是試一下,如果試錯了他就點名說他哥要這個,不過還好,江家人沒否認,就說明他們送來的就是江白。
嘁,還真讓他哥猜中了,還真是親兒不如養兒親。
林慧使勁拽了拽江柏城的袖子:“這到底怎麽回事?”
江柏城也不知道,謝家明明說今天見面再談婚事的。
程憎的目標是江白,他越過所有人,隻管看著江白問:“江白先生還有什麽問題嗎?”
江白沒什麽問題,他也不想去謝家給自己製造麻煩:“領完證就要搬去謝晦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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