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風小心站在鏡子前,還算清秀的臉此時因為疼痛而有些扭曲。
可偏偏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勢傷口,甚至就連淤青也沒有一點。
在外人看來,他體質特殊,不會受傷,這也是為什麽季雨秋那個女瘋子專門拉著他來當沙包,因為不管下多重的手,風小心都不會有事。
至少,從表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每一次受傷,風小心是有感覺的,他會感到疼,有窒息一般的感受,而且他還有一點,是不為外人所知的——在他的頭頂,有一管血條。
就像是RPG遊戲人物一般,每當受到攻擊,他頭頂的血條就會浮現,每受到攻擊,血條的數值就會發生變化,減少的數值,自然就是敵人的攻擊力。
風小心在發現自己的這點特殊之後,曾經做過不少瘋狂的實驗。
最開始是自己打自己,然後是撞牆,接著是拿刀捅,最後甚至用菜刀剁手指。
可無一例外,他的身體不會受傷,就算指頭被剁下來,最多損失百分之一的血條,然後那根被剁下來的手指就會消失,而他的手則恢復原狀。
只有那鑽心的疼痛,讓他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假象。
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這點特殊。
齜牙咧嘴了一會兒,痛感終於慢慢消失,風小心這才穿上衣服,回到院子。
季雨秋不愧是整個愛心小區武力值最強的人,三個小時下來,能夠讓他損失將近百分之五的血量,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院子並不算太多,只有三十平左右,一棵異常粗大的柳樹佔據了五分之一的位置,加上一張木桌,一把藤椅,也就沒有了多少空間。
風小心一屁股坐到藤椅上,頓時讓藤椅發出低沉的吱嘎響聲,他也不在意,拿起木桌上的一本泛黃書籍,直接蓋在臉上,就這麽沒了動靜。
微風拂過,柳枝飄蕩,陽光被雲彩遮蔽。
這是一片衰敗之地。
灰蒙蒙的霧氣籠罩整片空間,視野范圍受到極大的限制,在目光可及之處,也都是斷壁殘垣,枯木敗枝,滿地的雜草和散落的骸骨,讓人感覺到一陣壓抑。
哢嚓。
風小心從深霧中走出,踩到一根枯枝上,發出清晰的響聲。
“這次,又要面對什麽?”
他心中想著,同時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又是一個新的“遊戲”世界,也是他要經歷的第十個世界。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風小心發現自己時常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這些夢大多都是他小時候玩過的遊戲,比如雙截龍,比如卡丁車,再比如魂鬥羅。
這些夢異常真實,讓他有一種自己就是遊戲中主角的錯覺,比他拿著遊戲手柄要痛快的多。
而這種夢境,不時就會出現一個,直到某一天。
風小心發現了些許不對。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李科那小子為了上網不被發現,跑到了市區的網咖,風小心則準備去找他。
也就剛出小區門口,就聽到隔壁巷子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救命”。
作為愛心小區當時的扛把子,當時風小心就不願意了,怎麽肥事,在愛心小區門口搞事情,這顯然是不給他這個扛把子面子。
於是乎,風小心便直接衝了出去。
而他面對的,則是比他大了兩圈的大漢,三個,且手持利刃,那明晃晃的刀子,
在昏暗的路燈下,是那麽滲人。 風小心面對這樣的情景,很詭異的沒有害怕,他只是豎了一根中指,就非常順利的將仇恨拉到了自己身上。
而三分鍾之後,他在三個壯漢的呻吟中,拉著一臉懵逼的女孩走出了巷子。
他在那條巷子裡,幾乎是本能的將在夢境遊戲中學到的格鬥技巧給用了出來,不但震驚了別人,也震驚了他自己。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風小心對於自己經歷過的夢境,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經過多方面的檢驗,最終他也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所經歷的,或許並不是夢境,而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空間,在這個空間裡所學習的技能和得到的本領,大多數都可以運用到現實中去。
只不過這個特殊的世界,需要他的意識沉浸才能進入,這一點和夢境有所相似。
於是他將自己的這種行為,稱之為“夢入神機”。
從最開始的雙截龍,到今天為止,他已經通關了九個小遊戲,而今天的這個遊戲,貌似與之前的有所不同。
有一說一,今天的這遊戲畫質,就不是之前的遊戲所能媲美,如果最開始的雙截龍世界是360P,那麽後面的卡丁車就是1080P,而眼前的這個世界,就是2080P。
畫質所帶來的,不光是視野的變化,還有遊戲的體驗。
此時風小心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之中,就像是他本人真的來到了這裡,無論是感官還是身體的反應,都是如此真實,讓他好奇的同時,也多了一些小心。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 畫質越是高清,那麽這個遊戲世界的任務就越是困難。
沒錯,這個夢境中的遊戲,都是帶著任務的,只不過這些任務有的明顯,有的隱藏。
比如最開始的雙截龍,只要按照路標的指示,一路打敗遇到的敵人然後通關,這就足夠了。
而到了後來的卡丁車,他的車技必須要達到一定標準,比如跑過那個世界的車王,然後再超越自己的極限,才能從那個遊戲世界中脫離出來,轉而進入到下一個世界。
當時超越車王是明面上的任務,而超越極限卻是隱藏的任務,沒有任何提示,若不是風小心後來感覺無聊,自己想要超越自己,或許會一直被卡在其中,不能出來。
所以對於後面的每一個新世界,他都會非常小心,盡量收集信息,以免錯過或遺漏重要信息。
眼前的這個世界如此真實,更需要謹慎對待。
周圍的環境幾乎是一成不變,風小心心中做著計算,從最開始到現在,若是按照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他應該已經走過二十分鍾,而他腳下的這條路,卻依舊沒有盡頭,只是腳下的屍骸逐漸增多了起來,同時周圍的霧氣,也若有若無的單薄了一些。
風小心手中捏著一柄斷刃長刀,這是從路邊的屍骸上撿來的,時光流逝讓它原本明亮的表面多了一些鏽跡,但至少可以讓風小心的戰鬥力提升那麽一兩點。
又走了將近五分鍾,這邊的霧氣已經全然消失,風小心也終於來到了路的盡頭。
一座佔據了半個山頭的城堡,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