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狂說他不是蕭蕭天,幽冥血奴咬牙切齒的道,“任狂,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事,你少管!”
任狂哈哈大笑,“你冒充我血河派的總管,還想我不要管?實是滑天下之大稽!”
風亦飛一怔,原來那叫蕭蕭天的是血河派的總管,那他人去了哪裡?怎麽會被人冒充身份?
耳際突響起了任狂的傳音,“小子,躲開些,幫我看護好血河車,有你的好處。”
任狂主動示好,看來是曬臉成功。
風亦飛立即一溜煙的掠向血河車。
幽冥血奴朝著任狂怒喝道,“你待怎地?”
任狂笑容一斂,面色森冷的道,“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幽冥血奴武功不如他,對他分外忌憚,卻也沒有示弱遁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容不得你活!”
風亦飛頓覺愕然,幽冥血奴剛才硬接任狂的罡氣,就被震退好幾丈,差距這樣大還敢放狠話?
任狂披散的滿頭白發無風自動,張揚飄飛,冷冷的道,“別人怕你!我可不怕!就算你真是蕭蕭天,也鬥不過我!這世間只有燕狂徒與李沉舟兩人能讓我忌憚三分,你這鼠輩我壓根就沒放在眼裡!”
風亦飛心中嘀咕,現在怕得加上蕭秋水那龍傲天一樣的掛逼了,他就輸老燕一點,想來也是要比任狂強的。
“血河派已盡為我掌控,你被譽為血河派第一高手,我是不服的!”幽冥血奴厲聲道。
“那就教你服氣!”任狂一揚手,就是五點飛星疾打而出。
風亦飛目力過人,看得分明,不是暗器,就是指勁,跟彈劍還真有些像。
幽冥血奴揮爪一接,又被震退了數步,臉色大變,驚聲道,“長空神指的指鏢?”
也是奇異,他的臉本來是血肉模糊一片的,神色這一劇變,就成了慘青色。
任狂雙目如刀鋒一般注視著他,“我這不是桑書雲的長空神指,如果你真是蕭蕭天,又焉會不知這是血河派的登峰造極神功‘從心所欲’!”
風亦飛滿腹疑惑,任狂也是跟老燕一樣,被武林中人稱作狂人,面對仇敵卻遠不如老燕爽利,還要囉囉嗦嗦的一大堆,武功比幽冥血奴強悍,直接拍死他不就好了!
幽冥血奴身形一動,周圍的血霧湧動匯聚,瞬即身影就被霧氣隱沒,都分不出人是在哪。
“確是蕭蕭天的化血奇功!”任狂淡然說道。
驟然間,任狂身側不遠處,一團分外濃重,血蒙蒙的霧氣,快捷無比的直撲向他,幽冥血奴像是與霧氣同化了一般。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任狂猛吐出了一口氣。
白練般的真氣。
所過之處,血霧就像烈陽下的冰雪,盡數消融。
裹在其中的幽冥血奴七八個翻身,直落五丈開外。
白練打空,擊在一方山壁上,頓即山石碎裂成十幾塊,呼嘯轉射,仍是追襲向幽冥血奴。
聲勢之急,便是機關勁弩也遠遠不如。
全數命中,可幽冥血奴的身軀像變成了面條般柔軟,山石擊打在他身上,盡皆吸附在了上邊,像是嵌進了麵團裡,轉瞬之間,就變作了糜粉簌簌落下。
“連洗髓你也學會了!”任狂臉色更冷。
風亦飛心中有了明悟,幽冥血奴能硬接霸劍,損傷都不大,十有就是因為這‘洗髓’的關系。
幽冥血奴厲聲喝道,“你......你這‘一氣貫日月’是在何處練得?莫非就是刻在血河車上面?”
任狂道,“沒錯!這乃是血河派開山祖師‘血沉天河’盛長風的絕技,我就是在血河車壁繪圖中習得。
”幽冥血奴陰惻惻的笑了起來,“江湖傳言,血河車中記載了血河派歷任掌門所創的絕學武功,只要殺了你,便會盡為我所得。”
任狂大笑出聲,“你卻是打錯了如意算盤!血河車上的武功,我學了,便將之盡皆毀去,你就算得到了血河車,也是無用!”
風亦飛一愣,確實也是個好辦法,這樣一來,誰搶到了血河車,也只是得了個堅固的鐵殼子。
幽冥血奴看了眼血河車,氣急敗壞的怒吼,“任狂!我要你好看!”
一揚手,一道血紅的光芒,直衝天際暴開,在空中凝作一道血傘一般的圖形。
“想叫幫手來麽?”任狂閃身急速欺近。
人影交錯,眨眼之間,就已交手了不知多少招。
只見血霧團團滾滾,湛藍罡氣的光芒卻是大盛。
“呼”地一聲,幽冥血奴展動血翼,霎時間就幻作了一片血雲直掠而起。
任狂袖中飛出了一道長鞭,如驚雷電閃一般,攻入血雲之內。
幽冥血奴的身影斜飛七丈,撫胸喘息。
任狂冷然笑道,“這是‘血河神鞭’的招式,若我手中執的是血河重寶余地鞭,你早已......”
話沒說完,任狂就一下停止了話語,望向另一個方向,“這些就是你的幫手?”
一夥黑衣人如飛而至, 紛紛落下,遙相成合圍之勢。
沒帶一點衣袂破風之聲,行動幾乎是無聲無息。
風亦飛要不是靈覺敏銳,感知到了凜烈的殺氣,都難以察覺他們接近。
環視了一圈,全部黑衣人都是蒙著頭臉,只有兩個孔洞露出眼睛,眼神卻很是空洞,彷如死物一般。
不多不少,剛好二十人。
顯露的訊息就是蒙面人,等級標識卻是非常高,近乎血紅的顏色。
這是幽冥血奴煉製的傀儡?
幽冥血奴的喘息已是平複了些,陰笑道,“任狂!你與三正四奇激鬥了一場,也是負傷不輕,此際不過是強壓著傷勢,故所以才勢弱於此,不然我絕不是你的對手,甚好,這陰山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風亦飛一看任狂的神色,就知道幽冥血奴說對了,任狂已是微有動容。
不怪得他會花費了許多功夫,都沒拿下幽冥血奴,與傳言完全不符,絲毫沒有絕世高手的風采,他受的傷怕不止是不輕,才會一再停手放話。
幽冥血奴更為得意,“你別想著逃了!便是衛悲回在你這等境地,也是難以活命!”
“你這鼠輩也敢妄論門主?”任狂怒叱了一句,眼神卻是亮了起來,“你果然不是蕭蕭天!蕭蕭天決計不敢對門主如此不敬!”
話音未落,任狂就已如箭矢般,欺近了幽冥血奴的身前,手腳齊出,幻出了無數殘影,攻襲而上。
風亦飛已明白了任狂的心思,擒賊先擒王,先製住幽冥血奴這操控傀儡的主人,那些傀儡也就好應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