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因切斯分世界的商務別墅內。
“你沒想過擺脫這種生活嗎?”艾爾莎躺在佐莎兒的床上問。
“怎麽說呢,痛苦並快樂著。”佐莎兒尬笑著說,
“我也從不是什麽高尚的人,有了那麽多權力,我還舍不得嘞。”
“況且……我最開始的夢想,就是能入公會高管層……我為此付出了太多了。”佐莎兒說著,從床上跳下,直接面朝地摔在地上。
艾爾莎連忙從床上坐起,向下地把她扶起來,卻被佐莎兒製止。
“我沒事,我很好,你回去。”她說著,衝艾爾莎比了個拇指。
佐莎兒拖著她已經略有血色的雙腿,用手在地上趴著,來到了她的行李箱前一陣翻找,拿出了一套疊的整整齊齊的DREEMURR17式女式禮服,她撐著從地上坐起,把那件衣服展示給艾爾莎看。
為佐莎兒量身定做的17式禮服上掛滿了公會的戰鬥勳章,那簡直可以說是一件“勳章防彈衣”。
佐莎兒用手指在眾多勳章中,挑出一個黑色方尖碑形狀的勳章,自豪的說:“這個是天空之城戰役的,我就是靠著它晉升到了高管層。”
她隨即又指出一個被掛在眾多勳章正中間的,那勳章的圖案是一顆放射光芒的金色鐮刀錘子紅星軍徽。
“這是參與正規軍在分世界追擊躍界列車炮的。”她介紹道。
“你……當過正規軍?”
“曾經有一段時間,做一些情報工作。”佐莎兒回答道。
“對了,你和瑞達勒之間似乎關系不太好,是有什麽原因嗎?”艾爾莎又問。
佐莎兒沉思了許久。
“只是我自作多情……結果到最後被自己潑了個冷水,哈哈。”她自嘲的回答道……
2048年12月9日,蘭蒂莫,拉瑞歐。
瑞達勒領著滿身汙血的佐莎兒下了車。
此時的拉瑞歐,正在為一場大戰而做準備,
駐扎地內的坦克手正坐在坦克內,進行著多地形實戰演習
佐莎兒小心翼翼的從車上走下,害怕的看著周圍這些移動且巨大的“鋼鐵怪物”,
她發顫的縮在瑞達勒身後,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瑞達勒的教袍。
此時,佐莎兒才剛14歲。
“松開。”瑞達勒冷漠的命令道。
佐莎兒害怕的靠在瑞達勒的腿上,遲遲不願松手。
“你得學會克服這種未知的恐懼,快點,自己走前面去。”瑞達勒再次命令道,用手不停的推搡著她。
佐莎兒被瑞達勒的語氣嚇得趕緊松開了手,仍縮在他身後。
瑞達勒耐不住性子,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向前一扔,
佐莎兒一個踉蹌,摔在了滿是灰土的水泥地上,被蹭破的胳膊肘灼熱般的疼。
“站起來!走!”瑞達勒怒吼道。
他當時實在沒想到,一個從研究所的暴亂中唯一的幸存者,一個他從死人堆裡拽出來的人,竟會如此膽小。
佐莎兒雙手撐在地上,發著顫的一點點往前挪著。
“這麽慢?你逗我玩呢!”
瑞達勒邊吼著邊使勁的跺著腳。
佐莎兒面對著瑞達勒嚇人的催促聲,內心也完全被恐懼所吞噬,
她撲倒在瑞達勒腳邊拉著他的長袍害怕的大哭起來。
瑞達勒歎了口氣,看了看周圍,無奈的蹲下身摸了摸佐莎兒的頭,笑著說:“行了,快起來吧,
地上土多,再哭的話土就粘到臉上了,到時候就不好看了不是嗎?” 佐莎兒抽泣著抬頭看著瑞達勒,她很難想象他那個金色頭盔下是什麽面孔。
瑞達勒伸出手擦了擦佐莎兒臉上的淚痕。
此時,高射炮的遠程試射開始了,一聲突如其來的炮響把佐莎兒嚇的直接竄到了瑞達勒身上。
瑞達勒無奈的把她抱起,佐莎兒身體蜷在一起,臉埋在瑞達勒的懷中……
給佐莎兒暫時安置好後,瑞達勒回到了辦公室。
“怎麽樣啊,公會的研究成果。”研究所的博士坐在接客的皮質沙發上問。
“見個炮都嚇成那樣,去處理公會的事豈不是會留下心理陰影?”瑞達勒抱怨道,把辦公室的門重重的關上,摘下自己的頭盔甩到一邊,擺給博士一張臭臉。
博士強顏歡笑著說:“畢竟還涉及到閱歷問題,這個……這個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還請您多理……”
“解決個屁解決,你當我眼瞎還是耳聾,少他媽的看我年輕就忽悠我,老子混社會的時候還他媽沒你呢!”瑞達勒指著窗外的高射炮怒吼道,
“天空之城戰役一旦打起來,你們這群東西一個滾的比一個快,佐莎兒是我要在戰爭裡用的,不是留給我暖床的!”
博士也尬笑不起來了,轉而也沉著臉,應付著答應。
“那你還在這坐著幹什麽?滾去做計劃!賤骨頭。”瑞達勒怒吼道
博士陰著臉走了。
起初瑞達勒對他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直到得知拿公款去妓。
他歎著氣,陰沉沉的坐在辦公椅上,反覆看著由他親手指定的十個計劃變式。
忽然,他的目標瞟到了一旁的一張照片。
照片框他已經很久沒動過了,以至於似乎到現在,他都不曾注意過它,照框的玻璃上已經被灰塵掩蓋,早已看不見內部鑲嵌的照片。
這是……什麽?
為什麽在我桌子上……
瑞達勒疑惑的拿起了照片框,
起初他認為這可能是某一次戰役勝利, 或者是蘭蒂莫分世界建立的照片。
他輕輕的拂去玻璃上的灰塵……
一位女性的身影出現在照片中,
她是……
瑞達勒的頭突然一陣疼痛,
他狠狠地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用手三兩下把灰塵全部抹去。
他看到了照片的全部,認出了那是一張結婚紀念照,也認出了那位女性旁邊的男性正是他自己。
娜莉婭……
瑞達勒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個名字。
32年了,原來你一直在這。
記憶忽然如潮水般湧出,
這些年他忘卻了什麽?
瑞達勒的頭又是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痛苦的死死抱著自己的頭捶打著。
劇烈的疼痛迫使他無法繼續思考。
藥……止痛的藥……
瑞達勒伸手拉開了他右手邊對應的抽屜。
這時,滑輪的辦公椅突然向右傾斜,使瑞達勒連人帶椅都翻了過去,他的頭重重的摔在了抽屜角上……
瑞達勒右眼的視角染上了血色。
他的手顫抖著,從抽屜裡拿了一隻嗎啡扎在自己大腿上。
隨著疼痛的逐漸削減,一陣酸麻感傳遍全身。
瑞達勒從地上爬起,再次拿起了那張照片。
娜莉婭?愛諾伊佩拉[Nalia?]
瑞達勒將手放在玻璃面板上,摸著在玻璃對面的娜莉婭。
“這麽多年,你還是這麽美麗,但我可沒那麽精神了,哈哈。”瑞達勒自嘲的笑著,思緒回到了32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