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禮崩樂壞的時代......
“我宣誓:此後余生將放棄封地權,不娶妻,不生子,隻對吾之君王效忠,即便年老,身體殘廢或精神崩潰......終止一生,至死不渝。”
騎士單膝跪地,雙肩垂系著純白披風,上了瓷釉的白鱗甲雕工繁複卻花紋樸素,純潔的活如一片覆蓋初雪的白色大地。
征服者伊耿將‘黑火’(ps)放在騎士肩頭,臉上露出滿意和輕松的微笑,“我接受你的宣誓,從此時此刻開始,你們七人將是我終生的夥伴。”
(ps:黑火,瓦雷利亞鋼鍛造的雙手劍,為坦格利安家族的族劍)
君主與騎士均完成自己的誓言。
第一代禦林鐵衛,兩人為保護國王戰死,其余也光榮地為君王服務到壽終正寢。
時光荏苒,近300年過去,一代代禦林鐵衛披上代表榮耀的白袍,他們中既出現過龍騎士伊蒙和高個鄧肯那樣的傳奇人物,也有類似情人與私生子眾多的“好色之徒”盧卡默那樣的敗類,甚至有鐵衛給自己宣誓效忠的國王戴綠帽子......
他們的事跡,無論好壞,都被一一記錄在白騎士之書——《白典》。當《白典》翻到詹姆·蘭尼斯特那一頁,白騎士往日的榮耀與恥辱在這一刻皆戛然而止。
16歲的少年白騎士嘴角呷著莫名微笑,不顧國王的掙扎哭嚎,揪住他的滿頭銀絲,用黃金大劍割開青筋凸起的脖頸......熾熱的‘真龍’之血如毒蛇流淌在鐵王座之下,白騎士的歷史自此終結——名存實亡。
這一次,神聖誓言打破而沒受到任何懲罰,而有了這個先例,潘多拉魔盒悄無聲息地向維斯特洛君臣打開,無數往日被視為絕對規準的傳統,在瘋狂的權利遊戲中,似乎變得不值一文。
封臣對主君的忠誠,君主對臣民的責任與義務,古老的賓客權利,神聖盟約......
幸好,在遠離日落大陸(維斯特洛)的多斯拉克海,古老的規則依舊被奉為神聖...呃,至少守寡的卡麗熙不用死,可以去馬王城當宅女。
“天呐,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怎就成了個懷胎十月的孕婦,大肚子的龍媽?”
26歲的外科醫學院畢業生,一覺醒來,穿越成14歲的懷孕少女,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無論之前什麽身份、什麽名字,在此時都沒多大意義了。
她成了《冰與火之歌》中的......安達爾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女王、七國女王、全境守護、大草海上的卡麗熙、鐐銬/鎖鏈破除者、彌林女王、龍石島公主、不焚者、龍之母、彌莎、銀發女王......
好吧,此時的她最多有“暴風降生”與卓戈馬王的卡麗熙,兩個稱號。
“龍媽”還早,目前最要命的是,怎麽在卓戈卡奧掛掉之後活下來?
卓戈已經病入骨髓,還中了黑巫術,別說菜鳥外科醫生,扁鵲來了都沒用。
換了芯子的丹妮莉絲摸摸自己沉甸甸的大肚皮,摒棄心中雜念,開始關注新世界的環境。
金色的太陽熔爐一般灼烤著大地,眼前是一片參差不齊、規劃不整的田地,有秸稈半青半黃、粗長穗子開始灌漿的黑麥,有低矮倒伏的大豆,間或還有栽種蔬菜瓜果的菜地。
銀色鬃毛的小母馬一路走過,時不時聽到豆莢被踩裂開的嗶啵脆響。
丹妮偏偏腦袋,躲開晃眼的日頭,小聲嘀咕,
“真是造孽,都到豐收的時候了,偏偏遇見這群多斯拉克人。” 卓戈卡奧的卡拉薩,有近五萬咆哮武士,整個隊伍加起來超過十萬眾。
(ps:卡奧:遊牧民族多斯拉克人首領的稱號,類似蒙古人的“汗”或突厥人的“可汗”。
卡拉薩:多斯拉克語中一個一起行動的族群代稱,每個卡拉薩都有一位卡奧。
卡麗熙:多斯拉克語中對卡奧配偶的稱呼,也是丹妮莉絲此時的身份。)
多斯拉克人是標準的馬背上的民族,每位族人至少有一匹駿馬,十萬眾族人代表著:有超過十萬匹的馬群從這片土地踏過。
“隆隆”的低悶馬蹄聲,似在大聲宣告:今年這片拉劄人的土地將完全絕收。
事實上,被輕蔑稱作‘羊人’的拉劄人壓根沒考慮到自家的收成問題。在草原上最強馬王的卡拉薩的跟前,他們的心神早已被生死之懼牢牢攥住。
側過頭,丹妮不知第幾次看到一座破敗殘舊的農家庭院,居民在灰泥砌成的院牆上不安地看著他們,與多斯拉克人一樣的杏仁眼瞳裡,閃爍著大大的恐懼與...隱藏深深的仇恨。
位於多斯拉克草原之海的南部,拉劄爾河的南岸,居住一個孱弱的小民族。
他們與丹妮如今的族人有一定相似度,古銅色肌膚,杏仁形狀的眼睛,只是相對高壯野蠻的多斯拉克人,以農耕為主的拉劄人身材矮小,面部扁平,性情更溫和...更懦弱。
“踏踏踏......”
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丹妮將隨風擺動的銀色長發撩到耳邊,就見七八個騎士從後方隊伍中越眾而出。
馬人騎士好似華夏女真戰士,梳著粗長黝黑的發辮。不過多斯拉克人額前沒留月亮門,發辮還綴著一串代表勝利的鈴鐺,隨著馬匹躍動發出叮當脆響。
快速翻閱記憶,丹妮認出他們的身份,卓戈卡奧的血衛盟,科霍羅、哈戈、柯索。剩下的幾個應該是卓戈麾下寇,賈科寇,波諾寇......
(血盟衛:既是卡奧的親衛,又是他的夥伴與兄弟,吾血之血。除了卡奧的馬,可以分享他的一切,包括老婆....呃,在多斯拉克,老婆連馬都不如...慶幸的是,卓戈沒有共享老婆的想法,丹妮莉絲逃過一劫
寇:卡斯之首。
一個龐大的遊牧族群稱作‘卡拉薩’,而一個卡拉薩往往由很多小族群構成,小的族群稱作‘卡斯’,卡斯的首領作為卡奧的副手,被稱作‘寇’。)
他們視若無睹地越過丹妮,來到前方卓戈身邊,賈科寇指著一座土石莊園,首先出聲問道:“卡奧,周圍有一片羊人集聚的部落,我們是不是該上去把它們打下來?”
他們是來找卓戈參加‘狩獵’的。
多斯拉克人是遊牧民族,沒有工業、手工業、製造業,所需一切都是掠奪而來,無數代人的演化中,誕生出最野蠻強橫的掠奪基因。
卓戈腦袋昏昏沉沉,意識幾乎陷入混沌,此時抬起頭,艱難認出眼前之人身份,乾裂的嘴巴開闔,聲音低不可聞,“可以,我......”
丹妮心裡發苦,按照劇情,這個便宜老公快不行了,自己剛穿越過來就要當寡婦了。
她倒不是留戀這個剛見面的便宜丈夫,問題在於,馬人的制度太操蛋。
胖馬丁百分百參考過天朝的遊牧民族,其筆下的多斯拉克人,幾乎是清朝人與蒙古人的融合。
可丹妮寧願自己穿越到‘我大清’。
在清朝,如果皇帝如卓戈這般處於死亡邊緣,她高興都來不及,下一步成為孝莊還是慈禧,都隨她的心願與手腕。
可惜,多斯拉克人不興這個,在這個民族,沒有王后、太后這個概念,垂簾聽政更是想都別想。
“卡奧生病了你們看不到嗎?”
丹妮輕拍馬腹,緊走幾步,無視血盟衛與卡斯寇的冷酷眼神,叫道:“周圍都是些小村寨,沒什麽油水,沒有攻打的價值....至少,用不著卡奧親自出手。”
身材高大的哈戈,殘忍地看著丹妮,“卡麗熙,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啪!”
丹妮抬手就是一鞭子,鞭梢劃破空氣,帶起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但她身體臃腫,動作太慢,哈戈在馬背上身子後仰,輕松躲了過去。
“你敢打我?”
“噌”的一聲,哈戈抽出腰間亞拉克彎刀,雙眼赤紅盯著丹妮。
丹妮隻冷笑,毫無絲毫怯色地與他對視,用繼承自前身的多斯拉克語說道:“我是卓戈卡奧的卡麗熙,來自高貴的王族坦格利安,你敢對我拔刀?”
她並非傻大膽,通過短暫閱讀前身記憶,丹妮發現多斯拉克人吃硬不吃軟,你越強硬狠辣,對方反而越會將你當‘人’。
嗯,懦弱的人,弱小的民族,在馬人眼中都算不得人。
比如丹妮莉絲的哥哥,韋賽裡斯,比如,被肆意掠奪的拉劄人,被稱作‘羊人’。
當然,手段強硬並非魯莽,作為卓戈的血盟衛,哈戈無論如何也不會當著卓戈的面,傷害懷有卓戈孩子的卡麗熙。
而且,丹妮並非孤家寡人。
這不,幾句話的功夫,她的護衛就禦馬趕來。
大熊喬拉莫爾蒙靈巧駕馭馬匹,幾個顛步來到丹妮身前,抽劍嚴肅掃視哈戈等人。
丹妮身後,她的卡斯眾也一個個彎弓搭箭,面無表情指向哈戈。
卓戈擁有整個卡拉薩,一個卡拉薩由眾多卡斯部落組成。很幸運,卡麗熙也有獨屬於自己的卡斯,丹妮即是卡麗熙,也算一名寇。
好吧,她的卡斯太小,只有一兩百人,主要是護衛她的安全以及服侍她的日常起居。
頭髮斑白,面上錯綜複雜滿是猙獰刀疤的科霍羅冷冷瞥了眼丹妮莉絲,道:“都將武器收起來,哈戈,你代表吾血之血出戰。記住,一定要收割到最多的頭顱。”
卓戈今年三十歲,哈戈與科索與之年歲相近,只有科霍羅最老,即便身材體貌精壯得像個青年,其實他已經五十多歲。
在卓戈年幼之時,卓戈父親的敵人曾將小卓戈偷走,科霍羅拚死將小馬王救了回來。
可以說,科霍羅幾乎相當於卓戈半個父親。
卓戈自己的卡斯,便由卡斯科霍羅幫忙管理。也就是說,科霍羅還是一名寇。
故而,在血盟衛中他的地位與威信最高。
聽到科霍羅的話,哈戈漲紅了臉,憤恨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扭轉馬頭小跑著離開了。
柯索與其余幾名寇用狼一般的眼神掃了丹妮莉絲一眼,也跟著奔馬而去。
戰馬嘶鳴聲遠去,科霍羅才淡淡說道:“作為卡拉薩的首領,卡奧必須身先士卒對敵人發起衝鋒,也該第一個登上羊人的城牆,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榮耀。”
丹妮莉絲心中感激,她明白老科霍羅在向她解釋。
卓戈的三名血盟衛中,只有他對丹妮最和藹...或者說,隻他將丹妮當成卓戈老婆,其他多斯拉克人只是把她看成卓戈從伊利裡歐那購買的高貴生育工具。
什麽龍石島公主,暴風降生的坦格利安,對馬人沒有半點意義。
丹妮莉絲扯出個生硬笑容,說:“卡奧這個樣,我擔心......”
科霍羅抬手打斷她道:“你該擔心眾位寇不經卡奧允許便開始劫掠行動...雖然你的擔心毫無用途。”
丹妮苦澀看著他打馬離去。
很快,戰士的喊殺聲,羊人的哭嚎聲,夾雜在血與火的腥臭氣息中,傳入丹妮耳畔。
站在丘陵上,蔥蔥野草越過小腿上的馬鬃綁腿,瘙癢她柔嫩的肌膚,好似嬰兒的舔舐。
旋身四望,可以看到一道道戰火燃燒煙柱,好似手指從附近拉劄人的莊園直插天空。
丹妮莉絲托著自己的大肚子,難過地閉上眼,努力讓自己不去思考有多少與自己一樣的孕婦,會在今天慘遭屠戮,又會有幾多孩子與婦女被卓戈的卡拉薩掠奪為奴隸。
“這真是個殘酷的世界。”
丹妮莉絲的小卡斯忙忙碌碌,有人在平整丘陵上土壤,以方便定木樁、扎營帳,還有人站在馬車上,把一個個大箱子搬下來,裡面有卓戈與丹妮的毛毯與財物。
卡奧的營帳位於整個卡拉薩中心,以丹妮選擇的丘陵為中心,一個個蒙古包好似雨後的蘑菇,倏忽間填滿視線中的田野。
馬人不願進駐土石房子,他們習慣居住在帳篷中。
十多萬人一齊忙活的場面,顯得生機勃勃,讓初來異世界一直心情抑鬱的丹妮有了一絲興致。
“喬拉爵士,陪我四處走走吧。”
喬拉·莫爾蒙,外號‘大熊’,維斯特洛北境人,原本的熊島伯爵——長城守夜人總司令熊老的兒子,《權力的遊戲》中熊島蘿莉的舅舅。
因為販賣奴隸,要被北境守護者艾德史塔克砍頭,他逃亡到海峽對岸的厄索斯大陸。
丹妮莉絲嫁給卓戈的時候,他曾向韋賽裡斯宣誓效忠。
卓戈給韋賽裡斯戴上金汁王冠後(用融掉的黃金澆頭),大熊轉而成為丹妮莉絲的誓言騎士。
剛加入卓戈的隊伍時,大熊還一副標準的維斯特洛騎士裝扮:羊毛衣,羊毛褲,內襯,皮甲,板甲。
大草原生活了近一年後,他開始習慣馬人的服飾,皮涼鞋,鬃毛綁腿,多斯拉克無袖彩繪皮背心,青銅勳章腰帶。
“卡麗熙,您不去看看卓戈的傷情嗎?”
喬拉與丹妮莉絲的小母馬齊頭並行,身後還跟了四個多斯拉克青年騎士。
“十多個無毛人正圍他身邊,太擁擠,等他們離開後,你再和我去檢查一遍。”
卡拉薩裡有兩種人專事醫療,不孕的婦女和奴隸太監。草藥婦人以藥水和符咒療傷,太監則使用尖刀、針線和烈火。他們在馬人族群裡,被統稱為‘無毛人’。
幾乎將大地遮蓋的帳篷間,有奴隸與婦人抱著柴火,有牲畜被宰殺的哀鳴,有人提著木桶在井邊、河道邊打水,有人取出磨石,為剛戰鬥後的戰士仔細打磨彎刀,還有長頭髮的多斯拉克武士發號施令,赤著腳的孩子在人群裡奔跑嬉鬧,汗臭、馬糞味、血腥氣,混合烤肉的香味,讓丹妮的鼻子飽受折磨。
轉過一座蒙古包,在一片正在堆積柴火的空地上,有一大群騎士嬉笑著圍攏十幾個赤身女人胡搞亂搞,即便看到銀馬上的丹妮莉絲,他們也絲毫沒有遮掩的想法......
卓戈的卡拉薩裡不止有古銅色皮膚的多斯拉克人,除了戰士,更多的事服務於他們的奴隸。類似丹妮這樣的白人,比白人更白的奶人,紅色皮膚的太監,來自夏日群島的黑人,陰影之地的亞夏人也是黑皮膚,憑腦海那點記憶丹妮很難分清他們的人種。
即便多斯拉克人,也並非全然一個樣。
馬人橫行厄索斯大陸,縱掠諸多民族的奴隸,沒有夫妻觀、喜歡憑欲望胡亂瞎搞的他們,種族血統早已雜亂。
唯有一點,所有多斯拉克人都是杏仁樣子的眼睛。
“卡麗熙,你似乎變得有些...發生什麽事了嗎?”
喬拉從下午開始,便感覺丹妮有些不對勁,此時見她沒像往日那樣阻止馬人強健拉劄婦人,越發覺得怪異。
嗯,原本的丹妮莉絲是個善良的小姑娘,第一次見到多斯拉克戰士輪間被俘婦女,她便充滿憐憫之情地過去強行阻止,還提議多斯拉克戰士娶她們為妻。
這違背了多斯拉克的傳統。
多斯拉克戰士有權處理自己掠奪到的奴隸,強健,殺掉,賣掉,都是他們的權利,連卡奧也不能肆意干涉。
而且普通多斯拉克人沒有夫妻制度,馬王娶老婆只是特例。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即便我去阻止他們,沒有卓戈撐腰,誰會聽我的?”丹妮莉絲垂眸道。
這個喬拉不愧是龍媽石榴裙下第一號舔狗,好敏銳的感知。要知道她從下午穿越過來開始,一直少說多看,努力模仿原主的行為。
“卡麗熙,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就去殺了他們。”馬人青年阿戈舉著長弓大聲叫道。
卓戈還是比較疼愛老婆的,他給丹妮莉絲的卡斯雖然很小,但裡面有一群最卓絕的年輕戰士,阿戈、魁洛、喬戈、拉卡洛四人甚至有成為血盟衛的潛質。
血盟衛可是萬裡挑一的戰士,幾乎相當於成吉思汗隊伍裡的萬夫長。
喬拉爵士瞳孔收縮,警告道:“這是別人的卡斯部落,你敢動手,會死的。”
他知道多斯拉克人的脾性,那真是說乾就乾,毫不拖泥帶水。
“我不怕死。”阿戈瞪圓黑色的杏仁眼睛,氣勢不減道。
“我們都不怕死。”剩下幾個戰士也吼道。
“引起動亂,可能會傷害到卡麗熙。”喬拉指著丹妮的大肚子說。
這話題有點尷尬,丹妮左右看看,突然舉起鞭子,指著一個胖胖的黑人,“你,站住。“
黑人大概四十多歲,掛著汗珠的圓滾禿頭,露出謙卑的微笑,問道:“卡麗熙,您有什麽吩咐?”
“嘎嘎嘎”,一隻大白鵝撲扇著翅膀,在粗壯的手指間不停掙扎,時不時還用黃色的喙子去啄他粗糙的手臂。
“這隻鵝我要了。”丹妮道。
多斯拉克人以馬肉為主食,認為馬肉是世界上最好的食物,可回味過原主的記憶,丹妮莉絲想到馬肉就開始反胃。
轉移話題是一方面,改善夥食也是一個原因。
那黑胖子禿頭上豆大的汗珠越發密集,他臉上露出哀求之色,艱難拒絕道:“卡麗熙,小人乃賈科大人的廚師,因莉莉絲夫人吃不慣馬肉,今天下午好不容易在羊人莊園找到幾隻鵝......小人實在無權答應您的請求啊!”
“啪!”
“啊嗚——”
阿戈聞言大怒,不由分說就抽了那胖子一鞭子,只打得他右臉頰皮肉翻出蜈蚣般的裂痕。“混帳,卡麗熙的要求,即便賈科本人也不能拒絕。”
胖子廚師捂著臉蹲在地上‘嗚嗚’哀叫,連捉在手裡的白鵝都‘嘎嘎’逃竄出去,哪裡還能搭話?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丹妮嘴巴開闔間,鞭子已經抽了出去,完全來不及阻止。
“誰要搶我的鵝?!”一聲憤怒的大喝從旁邊天藍色營帳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