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啊,你真是提利昂?長這麽高,這麽俊美,變化太大了。”
昏暗的石洞內,渾濁的空氣中充斥松脂火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而隨著對面大胡子胖武士一瘸一拐地靠近,提利昂又聞到熟悉的脂粉氣味。
是化妝成大胡子武士的胖太監瓦裡斯。
趕在聖光塔點亮前,泰莎提著四口棺材,馱著詹姆與提利昂離開聖堂。
兩兄弟親自動手,忙了一個上午終於將四具屍體燒成灰燼,裝入四個瓦罐,掛在泰莎脖子上。
然後他們便從黑水灣方向潛入紅堡背面的狹窄海灘,進入懸崖上的山洞。
通往紅堡內的地道埋有很多陷阱,屬於瓦裡斯自己的陷阱已經做過標記,凱馮安排獅家軍布置的陷阱也在幾個月時間裡排查得七七八八,只剩最後一段幾百米長的道路。
在靠近最後一段石道前,提利昂與詹姆遇到了瓦裡斯。
“你倒是沒啥變化,依舊鬼鬼祟祟,躲在暗處謀劃陰謀詭計。”提利昂冷笑道。
瓦裡斯將火把插在石壁上,又湊近幾分,仔細端詳提利昂一番,疑惑道:“奇怪,你恢復詛咒後的面貌既不像伊裡斯陛下,也與雷加、韋賽裡斯兩位殿下沒半點相似之處。
甚至不像喬安娜夫人,你與詹姆依舊是兄弟,還是沒什麽相似的地方,反而看著有點像非安達爾人的外國血統,為什麽?”
被瓦裡斯一提醒,詹姆也反應過來,“還真不太像安達爾人、”
粗糙結繭的左手在弟弟臉上胡亂摸,胡亂捏一陣,又搖頭道:“不是無面者的人皮面具。”
“你神經病啊!”提利昂打開詹姆的手臂,叫道:“這是高等瓦雷利亞血脈,皇族的血脈!”
叫了一句,提利昂跨步上前,扯住胖太監胸前油膩髒汙的羊毛衫,喝問道:“瓦裡斯,你別想岔開話題!
你謀害雷加兩個孩子的事,有龍女王找你算帳。現在你給我坦白,當初是不是已經打算謀殺我老爹?”
“哪個老爹?伊裡斯陛下是你兄長殺的,與我無關;泰溫公爵是你親手殺的,讓我震驚。”瓦裡斯笑道。
“別否認,你想殺我老爹!取得四王之戰最後勝利的泰溫是你最大的敵人。
當時我就奇怪,我老爹再口是心非、色迷心竅,也沒必要玩我的二手女人,更何況他從不碰技女,大家都知道。”
瓦裡斯聳聳肩,道:“也許他就是想報復伊裡斯之子,瘋王強健他的妻子,他便玩瘋王兒子的老婆,那會讓他感到大仇得報的興奮。
比如你的泰莎,泰莎去哪兒了?也許就被他藏了起來,就和他藏雪伊一樣。
也許他騎著泰莎與雪伊時,嘴裡大喊著‘乾死你,伊裡斯兒子的老婆’。”
“泰莎......”提利昂身軀一震,眼神一陣恍惚,心裡變得不確定起來:難道泰莎被一百名士兵輪崗後,泰溫老爹把她藏起來獨自享用了?
不對!
侏儒忽然回憶起那晚把老爹射死的馬桶上的過程。
他為什麽射他?
因為他問他泰莎去哪兒了,他思索片刻才輕蔑地說:喔,泰莎,我想起來了,你頭一個技女女,技女還能上哪兒去呢?
就因為這一句,他本來沒想殺他的,可實在是被刺-激到了,然後......
“王八蛋!“想到這兒,提利昂已經確定,自己被瓦裡斯玩弄了。
他左手揪住胖太監衣服,猛地往牆上一壁咚,右手食指與中指發熱、拉長,化為兩條纖細滑膩的“蚯蚓”。
在其頂端,還裂開一張長滿米粒大小利齒的嘴巴。
與傑妮一樣,他用自己的部分軀體化為龍蟲。
“嗤嗤!”在瓦裡斯反應過來之前,小蛇一般的龍蟲滑膩膩地鑽入他的鼻孔。
“七神在上,這是什麽東西,你,你變成怪物了?”胖太監驚駭叫道。
一邊叫喊,他還一邊掙扎,可剛一掙扎,他便痛苦地哀嚎起來。
“啊,好痛,我的心肝,不要啃咬我的心肝!”瓦裡斯鼻孔有殷紅鮮血滲出。
“你老實點,不要動,不要耍花招。”提利昂獰笑道。
“我不動,你別咬我了。該死,你到底成了什麽怪物,還是提利昂嗎?”瓦裡斯驚恐看著眼前侏儒問。
“提利昂,你的手指~~~”詹姆也駭然變色。
“哼,這是巫術!”提利昂得意一笑,道:“我獲得瓦雷利亞大巫師傳承,早已今非昔比。”
“邪術!”瓦裡斯眼神嫌惡,甕聲道:“你墮落了,竟學習血巫術。”
提利昂歎道:“我知道你小時候被男巫割掉唧唧,因此憎恨魔法。
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神靈、魔法、惡魔、巨龍、怪獸真實不虛。
把腦袋埋在沙子裡裝鴕鳥是沒用的,異鬼就在北方,數百萬屍鬼猶如潮水,還有隨手施展禁咒的寒神。
沒有強大的法師,人類必然滅絕,就和人類之前無數紀元中的種族一樣。”
“邪惡巫師!“瓦裡斯不為所動。
“算了,我和你這個心理變態的麻瓜沒啥好說的。”提利昂讓自己更加深入太監體內幾分,讓他痛得滿頭大汗,才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等我知道你與伊利裡歐的謀劃,知道你心中的真王是伊耿,知道你計劃推翻蘭尼斯特的鐵王座,之前一切疑點便都能解釋清楚了。
擁有泰溫的蘭尼斯特是最強狀態的蘭尼斯特,你們的陰謀永遠也沒法實現。
所以,你一定會找機會殺掉他。
那晚你本自己動手殺掉他,如果我不回頭,你也會把他的死栽贓在我身上。”
瓦裡斯沉默不語。
提利昂冷冷一笑,“在我當首相時,我們是好朋友,你經常通過紅堡密道,把雪伊送進首相塔讓我-操。
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很不幸,等我老爹回到君臨,成為國王之手,也住在首相塔,就住在我之前睡得那間臥室。
你用同樣的手段,把雪伊送到同樣的床上。
如果我直接窩窩囊囊地離開紅堡,你也會回到首相塔,殺掉雪伊與我父親,然後留下些我曾出場的痕跡。
事實上,我殺掉雪伊與父親後,壓根沒留下半點痕跡,現場也沒第三者存在,但第二天所有人一致認為是我做的。”
“為什麽呢?雪伊!雪伊就是我最大的痕跡,那個可憐的女人,也許還想著能勾引新的國王之手,卻不知道我父親最恨技女。”侏儒笑容苦澀。
“這是真的嗎?”詹姆顫聲問。
如果是真的,那他也被瓦裡斯玩弄於鼓掌了。
瓦裡斯看著提利昂道:“你先把我鼻子裡的東西拔出來,你讓我感覺自己正在被雞尖,它們就是你細長的老二。”
提利昂哆嗦一下,滿臉惡心地罵道:“我的老二粗得能讓你咽氣,再不說實話......
哼,告訴你,我在奴隸灣什麽爛貨的玩過,歷經滄海的我,面對一個胖太監也能硬的起來。”
瓦裡斯夾緊大腿,看向侏儒的眼神滿是驚恐。
一陣惡寒爬上詹姆脊背,他趕忙後退幾步,好似提利昂身上在散發瘟疫。
“我誤會你了。”瓦裡斯表情誠懇地道歉,“我以為你修行邪惡巫術,是因為心性扭曲。現在看來,你還是你,一切都沒變。這種變嘰霸的巫術,正適合你。”
“別廢話!”提利昂又捅了他幾下。
“是的,你猜對了,快抽出來吧,好痛!”瓦裡斯哀哀叫道。
然後侏儒就抽出兩條20厘米長的染血肉觸,像蚯蚓一樣,黏答答的,還在半空無意識扭動,齜牙咧嘴地嘶嘶叫。
看著極為滲人。
“七層地獄啊,你這兩年在厄索斯大陸都經歷了什麽!”詹姆頭皮發麻,顫聲驚叫道。
“快把你的陰謀交代清楚。”提利昂踢了畏縮後退的胖太監一腳,怒聲催促道。
“唉,你說的沒錯,泰溫公爵不死,蘭尼斯特的鐵王座便穩如泰山。這是我當時的想法,現在看來,有些可笑。”
“十個泰溫也不夠龍女王打的,一百個泰溫也沒法在異鬼攻城中守住君臨。
不是他不夠強,只是他和我一樣,都屬於沒有魔法、神靈與巨龍的‘真實世界’。
現在的世界太瘋狂,我們這樣的老派權遊玩家都被淘汰啦。”瓦裡斯唏噓感慨。
詹姆面色難看, “當初我逼你釋放提利昂,也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
“目標早已確定,剩下的只是因勢利導和見機行事。”胖太監道。
“啪!”詹姆上前一步,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就這樣?”提利昂看著哥哥,冷冷道:“我以為你會給他一劍。昨天晚上我們剛相遇時,你可沒對我手下留情。”
“我如果不手下留情,你早死了。”詹姆滿臉落寞之色,嚼著苦瓜般說道:“過去的都讓它過去吧,父親謀算過別人,別人當然也能謀劃他,權力的遊戲中,哪有無辜者?
至少,瓦裡斯當時真的救了你,他後來又救過我,而父親卻是你殺死的。”
侏儒皺著眉站在那發呆。
瓦裡斯左右看看,提醒道:“如果你們還要辦正事,就快點。
我進來的時候,史坦尼斯正在鋼鐵門(君臨東北方向的大門)外排兵布陣,這會兒也許已經打了起來。”
“先不急,我還有幾個問題沒弄明白。”提利昂擺擺手,看著太監問:“你一個外國人,為何參與伊利裡歐的陰謀?他幫自己兒子登上鐵王座,合情合理,可你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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