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被真實世界淘汰?”侏儒疑惑道。
“你也是超凡者了。”
“我沒天賦......”侏儒心中一動,驚喜道:“難道是天神下凡?您說過,帝王版治療方案可以讓我獲得天神下凡的技能,力大無窮,魔法免疫。”
“沒錯,應該改造成功了。”
“應該?聖母的神術不該保證百分之百嗎?”侏儒不解道。
“七神的神術隻包括‘重生之術’,天神下凡是我的血魔法改造。”
“什麽?”侏儒面色扭曲,大鼻子都漲紅成一顆球。
“你把我變成魔山了?”他幾乎是用吼的。
——魔山不就力大無窮,不懼傷害嗎?
侏儒立即就想到被換了腦袋的魔山,他現在似乎也換了人頭......
提利昂欲哭無淚。
丹妮板起臉,呵斥道:“鬼嚎什麽,魔山是死靈魔怪,你是龍血聖戰士,是得到七神祝福的聖騎士,能與魔山那邪物一樣?”
侏儒摸摸自己胸口,感受到心臟依舊在強勁跳動,頓時放下心來,抱怨道:“我隻想當個普通人,您何必折騰我呢?而且也沒啥效果。”
“你有任務在身,若此時便灌入神力,傑妮會察覺異常。”
其實丹妮也想試試,看侏儒的改造效果如何。
之所以用侏儒做實驗,除了懲罰他的背叛,也因為侏儒本身血脈特殊:對火焰的適應性超越其他火巫師。
就像小霧一天之內燒得魂飛魄散數十次,一次性化為火精靈。阿福每天燒一兩次就受不了,好不容易燒成空白的生命印記,卻多次在轉化為火焰素生物時失敗。
丹妮懷疑阿福沒法成為火精靈。
侏儒就是人類中的“小霧”。
畢竟,他是辛巴之外,與她血脈最近的人。
果不其然,侏儒是個很好的實驗材料,經過一個星期無數次煆燒心肝,竟真讓丹妮有所感悟,火之創生神性也更進一步。
雖然不能用火憑空創造身體器官,卻漸漸可以從火中抽取生命的力量。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乙型活性靈質,丹妮也能用火焰施展“火療術”。
用火之生命力重鑄侏儒的內髒與脊椎,在這個過程中烙印金剛力之歌符文。只需灌入丹妮的神力,便能嘗試將其激活。
“你確定我能施展天神下凡?”侏儒心有懷疑。
“不太確定。”丹妮實話實說,見侏儒面色劇變,又連忙安慰道:“反正你已經從血魔法改造中獲得火巫術的天賦,怎麽都值了。”
“我有火巫術天賦?”侏儒驚詫道。
“能不能天神下凡還不確定,但火巫術天賦一定有,pro帝王版治療方案,絕對名副其實,也絕對值你五百條命。”
龍女王信誓旦旦,表情認真。
——她也沒說謊,侏儒的火巫術天賦的確來源於她。
侏儒面色漸漸和緩,期待道:“我的火巫術天賦強不?”
“很強。”
“有瓦蘭提斯巨頭之一的博格巴大師強嗎?”侏儒笑容更甚,眸中的期待之色愈濃。
“別說博格巴,你現在的天賦比拉蕾薩都強數倍,也許未來能成為奴隸灣青年一輩第一人。”
“呵呵呵.......”侏儒眼神迷離,陷入對未來的美好幻想。
癡笑一陣,他抹去嘴角涎水,紅著臉扭捏道:“能不能成為西大陸青年一輩第一人?”
“不錯嘛,很有志氣!”丹妮一本正經鼓勵他一句,又搖頭道:“西大陸青年一輩第一人是瓊恩·史塔克,你只能排第二。”
“第二也不錯了。”侏儒激動道。
“現在你還期待真實世界,還埋怨世界不公平嗎?”丹妮問。
侏儒把臉一板,正色道:“存在即合理,若無超凡人士,誰來對付異鬼?
學城不去努力適應這個世界,竟妄圖通過破壞來改變世界,已然因嫉妒而誤入歧途,罪大惡極啊!
至於公平......
同樣是嬰兒,有人生在貴族家,有人是貧家子,從出生開始,就決定了他們未來一生難以逾越的差距。
與出生時的身份相比,魔法天賦什麽的,已經很公平了,畢竟,有天賦也得靠後天努力學習嘛!”
“不錯,這次屁-股沒坐歪。”丹妮點頭道。
“陛下,我的屁-股一向坐的正。”侏儒肅然道:“若我生為貴族,一定堅持貴族天生神聖,平民生而卑賤;若我生為奴隸,我發誓,我會比碎鐐伯爵更激進。”
......
兩天后的清晨,彌林北城門,吊橋吱呀吱呀地放下。
征西大將軍克萊昂伯爵座下的戰馬在木板上踏出清脆的嘚嘚聲,兩名高舉彩色和平旗幟的騎手護在他兩側,又有三十多位騎士緊追其後。
薄薄晨霧在朝陽下緩緩消散,露出一片被千軍萬馬踐踏過無數遍的平坦農田,除了翻開的黑泥與蹄印,再無一顆綠色的蔬菜、一束金黃的小麥。
十公裡寬的沙場空曠寂寥,只有克萊昂伯爵三十五名騎士,和對面緩緩行來的十來名騎士。
他們來自盟軍營地,同樣高舉象征和平的彩條旗。
領頭的還是丹妮的老朋友,淵凱戰神格拉茲旦!
“救命啊,叔叔,救我!”雙方人馬還未靠近,克萊昂伯爵後邊的一個獨眼龍矮子便淒慘嚎叫起來。
“是裡奧殿下!”戰神身邊的人驚呼道。
“閉嘴!”碎鐐伯爵回過頭,怒喝一聲,“這是神聖的換俘儀式,你想讓你叔叔動手搶人嗎?”
獨眼矮子在屠夫的呵斥下害怕地縮了縮脖子,然後痛哭流涕道:“先換我,我是象島四王子,我叔叔是長鼻王,你們一定要先把我換回去啊!”
別說碎鐐伯爵的家臣騎士了,獨眼矮子身邊的盟軍俘虜,和對面的戰神等人,也俱面露鄙夷之色。
“用一名寶貴的龍騎士換這種垃圾,太不劃算了。”戰神的近侍低聲道。
“唉,他叔叔是長鼻王啊!”淵凱戰神無奈歎息,一夾馬腹,快步向對面迎了過去。
兩隊騎士在一條四尺寬的渠道溝邊停下。
原本的稻田已經荒蕪乾裂,地面只剩一茬茬黃色的稻草根,和被馬蹄踩出的碗口大坑洞。
溝壑內也只剩淺淺一指深的清水在靜靜流淌,四五條小鯽魚,在水草間遊蕩覓食。
凱淵戰神深深看了眼對面的奴隸伯爵,朗聲道:“我這邊三個翼龍騎士,兩個馬人遊騎兵。”
碎鐐伯爵也深深看了奴隸主一眼,道:“兩個翼龍騎士,七名來自各大城邦的貴族統領,皆有伯爵,或伯爵以上的爵位,還有三名走私商人,兩名遊騎兵,一名王子。”
“先贖我,我是王子,象島王子,我叔叔是長鼻王,統率五千象兵。”獨眼矮子連忙道。
凱淵戰神冷冷看了他一眼,問:“龍騎士一換一,遊騎兵也一換一,我這邊還剩一個龍騎士,能換多少位貴族統領?”
“五個。”
“剩下的兩名伯爵和商人呢?”戰神又問。
“一位伯爵,1500個金輝幣,商人五百一位。”碎鐐伯爵很熟稔地開出報價。
“很合理,成交。”戰神點頭。
“我呢?”獨眼龍焦急道。
凱淵戰神暗歎一聲,沉聲道:“裡奧王子價值幾何?”
克萊昂豎起三根手指,“三千金輝幣!”
“可以。”凱淵戰神松了一口氣,對方沒獅子大開口。
“什麽,我才值三千金輝幣?”獨眼龍矮子卻不幹了。
“要錢的話,你早點給我叔叔送信啊,區區三千金輝幣而已,把我關了一個多月!”
“閉嘴!”戰神再也忍不住了。
“你誰呀,知道我叔叔長鼻王嗎?我是象島王子,敢在我面前放肆!”獨眼龍瞪大獨眼,用更大的嗓門懟回去。
戰神從近侍手裡接過一袋金幣,用力扔到對面。
“走!”
看都不看獨眼龍一眼,掉頭就打馬往回走。
克萊昂伸手一撈,把錢袋接住,掂了掂重量,就一揮手,道:“交易完成,你們走吧。”
獨眼龍似乎急不可耐,立即大喊一聲“駕”,就猛踢馬刺,激得戰馬昂叫狂奔。
誰知在跨過渠道溝時,戰馬衝刺太急,起跳過早,後面兩個蹄子竟陷入水溝裡。
“嘩啦——”獨眼龍從馬鞍上滑落,嗷嗷叫著落入淺水坑。
......
象島四王子跌落水溝,繼而感冒發燒之事,迅速在盟軍營地傳開。
“我要見我叔叔,我叔叔是長鼻王,我要見我叔叔,我叔叔是長鼻王......”
他就像念咒一樣,一個勁兒叫嚷,聲音都叫啞了,人也似乎迷糊了。
西路軍統帥西貝裡奧還親自見過他,並提議安排他去托洛斯療養,但獨眼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萬裡迢迢來奴隸灣就是為了建功立業的,我還被卑賤的奴隸打瞎一隻眼睛,決不能一事無成地離開。”
“我要見我叔叔,我要加入象兵軍團,我要打破彌林城,我要割下丹妮莉絲的狗頭!”
獨眼龍咬牙切齒地宣誓,表情猙獰扭曲,渾身竟散發一股勢不可擋的決心與意志。
裡奧王子的能力不提, 但他對奴隸灣,對龍女王的恨,是那麽的赤-裸裸,那麽的情真意切,三角臉統帥被打動了。
——萬裡迢迢從軍,被俘後也沒挫掉志氣,剛獲得自由又立志上陣殺敵,如果好好鍛煉一下,妥妥的盟軍棟梁啊!
好吧,棟梁什麽的太虛幻,但裡奧王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三角臉決定幫忙通傳一聲。
兩天后,獨眼龍見到自己的叔叔。
——完全不會認錯人,兩人十分相似,幾乎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特別是那個大紅鼻子。
“叔叔!”獨眼龍淚流半面。
“裡奧!”長鼻王關切地走過去,扶住侄兒,嘴裡卻呵斥道:“瞎胡鬧,你來這做什麽?看看,連眼睛都壞了一隻”
“叔叔,我要跟著你建功立業,”獨眼矮子咬牙切齒道,“我要讓長牙宮那些捧高踩低的混蛋明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唉!”長鼻王長歎一聲,輕輕點頭,“也好,我們這次贏定了。憑借擒拿丹妮莉絲的不世功勳,你還真有可能登上王座。”
然後獨眼龍見到一個容貌絕色,氣質冰冷的白袍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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