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永益聽說味道還能更好,對這買賣越發的有信心了。
因為隻吃兩餐,晚飯是吃得相對早的。這時候也不過是剛剛進入農歷八月,天黑得晚,許熙洗了澡回到房裡,天色還早,屋裡光線也足,她便開始畫起設計圖來。
許雪將腦袋伸過來看了看:“姐,你這畫的什麽?”
“鐲子。”許熙畫完最後一筆,問許雪,“好看麽?”
“太好看了。”許雪用力點頭,眼眸亮晶晶的。
許雪今天是跟許熙在銀樓一起看的圖冊,對銀樓的鐲子式樣有一定的印象。
銀樓裡的玉鐲式樣基本都是福鐲,即圓條鐲;精美一些的工鐲則是麻花鐲和雕工鐲。麻花鐲顧名思義就是麻花的樣式;雕工鐲就是在手鐲的表面上進行雕刻紋飾。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在鐲子上雕刻的花紋不同,但一眼看過去還是千篇一律。
金銀鐲雖好一些,但大致仍跟玉鐲的式樣差不多,大概是做鐲子的工匠已形成了固定模式,跟玉鐲並沒有太大變化。
可許熙設計的這個手鐲,材質應該是一個金銀鐲子,她設計成了一隻鳥兒,鳥嘴追逐著自己美麗的尾巴,彎曲成一個圓形。不過鳥嘴和尾巴並沒有相連,而是留了一個豁口。
許熙上輩子小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繪畫,後來高中畢業時雖然是以理科生的身份考入工業設計專業的,平時做設計也多用電腦軟件,但大學學是設計專業,繪畫課是必開的,她苦練了一段時間繪畫。大概是天賦也不錯,因此她手繪設計圖的功夫也相當出色。
她畫的這張設計圖,小鳥兒的神態活靈活現,胖呼呼的鳥臉上滿是乖巧可愛,追逐著想啄自己尾巴的動作更是活潑靈動。這個設計不光式樣別致,這隻小鳥的神韻也牢牢抓人眼球,讓人忍不住心生喜愛。
許雪一看到這個圖就愛不釋手,要是依著這張圖做成鐲子,鐲子上的小鳥跟圖上一模一樣,哪怕是傾盡家產,她覺得也要把它給買下來。
“姐,真是太好看了。”許雪的眼睛舍不得從圖上挪開,“你是要打這麽個鐲子麽?以後等我有錢打銀鐲了,能不能照著你這個式樣打一個?”
“不是,我是打算拿這張圖去銀樓賣錢。”許熙道。
許雪的目光終於從圖上挪開,吃驚地看向許熙:“賣錢?”
許熙點點頭:“對。”她又道,“我以後準備幫銀樓畫設計圖,賺取一定錢財。”
她趁機給許雪灌雞湯:“小雪,以後不管咱們是否嫁人,都得有賺錢的本事。你想啊,要是你吃的穿的都是男人賺回來的,你能在他面前硬氣起來嗎?人家叫你滾,你都沒地方去,更沒辦法養活自己,只能忍氣吞聲過日子。可如果能賺錢,咱就不用看男人臉色了。他叫咱滾,咱卷起東西就走人。天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咱有錢有貌有家底,多的是男人來求娶,犯不著看人臉色過日子。”
那位穿越皇后早已把“從一而終”,“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思想擊得粉碎,大晉的女子是可以和離、改嫁的。
因此許熙這碗雞湯,許雪十分樂於接受。
她點點,臉上滿是認同:“姐,你說的太對了。”旋即就苦了小臉,“可我沒什麽能賺錢的本事。”
“你不是寫故事挺厲害麽?不如你寫話本吧。”許熙給她出主意。
許永益夫婦之所以疼愛許熙,也是緣於哥哥許永增和嫂嫂林氏對許崇文、許雪相當好。許崇文就是許永增啟蒙的,許雪識字也是許永增教的。當年許永增教原主識字讀書,就把許雪接過去,連帶著一起教了。
許永益自己做小商販有進項,舍不得妻子、女兒太過操勞,隻留了三畝田地種口糧,耕種的時候他停下生意忙活一下田裡,其余的十五畝田地都佃出去。平時謝氏照看一下田裡的水,再種種菜養雞養鴨做家務,雖有些忙碌,卻也沒有很辛苦。平時許雪也隻搭把手,並不需要做什麽活計。剩余的時間,都是自己寫寫畫畫,再學些刺繡女工。
自打原主被接回來後,這兩年許雪就有了玩伴,兩人整天嘰嘰咕咕,看了許崇文從學堂裡帶來的話本後,就自己編些故事,自娛自樂。
在原主的記憶裡,原主喜歡畫畫,許雪喜歡編故事。自己寫的小故事還像模像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