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是沒有懷疑的對象,那個神秘的雲夢山,那個材質極為特殊的哨子,在它看來就十分可疑。
但可疑歸可疑,要想找到更有力的證據,還是需要更多的線索。
系統明顯的心不在焉讓元令辰也有些疑惑:“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位面是不是有過其他文明存在的痕跡?你還記得那個哨子嗎?它的材質十分特殊。”
元令辰自袖中取出那個哨子,指腹摩挲了一下。
這個哨子自到了她手上,還從未吹響過,陸序也信守承諾,不曾主動給她來過信。
若不是系統提醒,她都要將這個哨子忘了。
“你是覺得雲夢山和其他文明有關系?”
“是有些懷疑,但僅憑這些,也不能說明他們一定和其他文明有關系。”
“你若不能找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那這也許就是真相。”
“可是任何一個文明都不會允許自己的領地被其他文明的系統入侵,如果這個位面真的被其他文明佔領,我們在穿越位面時就會受到警告。”
“或許他們也沒有察覺到你們來了,或許是他們已經失去了警告的能力。”
系統說的這些元令辰了解不多。
她只是覺得,當其他的可能都被排除時,剩下的那個哪怕再不可能,它都有可能是真相。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但我們沒有證據。”
“你若真覺得異常,為何不報給主腦知道?或許它那邊可以給你一些意見。”
“你說得對,此事是該讓主腦知道。”
系統說完就沒了聲音,過了一會,告訴她:“主腦那邊已經知道了這裡的異常,隻說再讓我們找些線索。”
“沒有其他交待?”
“沒有。”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繼續說一說功法的事。”
系統這才想到,自己差點將宿主的正事耽擱了,馬上道:
“宿主,剛才說到的兩種功法,第一種需要一百萬能源點,第二種需要兩百萬能源點,你考慮好要換哪一種了嗎?”
“第二種吧。”錢洄的那些弟子,如果不出意外,多數會讓他們進入靖王大軍,用第二種功法無疑更適合些。
元令辰這邊兌換了功法,系統就發送到了錢洄那裡。
不說錢洄得了功法如何行事。
元令辰這邊,元寶珠天不亮就起了身。
她的動作很輕,但元令辰睡得淺,很快也醒了過來。
“小姑,今日怎起得這麽早?”
元寶珠咧了嘴:“彩蠶將要上山了,我需早些起來做準備,你接著睡,不用管我。”
侄女人小,元寶珠也不忍讓她起太早,便只打算自己將事做了。
誰知元令辰聽了彩蠶要上山的事,睡意瞬間消失無蹤,動作麻利地下了床。
她聽元寶珠說過,蠶上山就是結繭的意思。
待蠶結了繭,就能煮繭繅絲,一個月的努力,即將見到收獲,她哪裡還睡得著?
她堅持要起來,元寶珠也拗不過她,隻好同意她去幫忙。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房門,此時天才蒙蒙亮,陳氏和元錦安早已起了。
陳氏正做著朝食。
元錦安和袁二牛一人拿了一捆稻杆子堆在了院裡。
元令辰就知道,他們要給蠶做“山”
以稻杆子做成山一樣的形狀,立在地上,蠶就會順著往上爬,在上面結一個繭。
元令辰和元寶珠洗漱好吃了朝食,
陳氏他們已扎好了成堆的“山”。 她便跟著元寶珠將這些“山”往蠶室裡放。
此時的蠶室中已是紅彤彤的一片,靠近最裡面的角落卻是一片黃澄澄的。
那裡的是真正的彩蠶,是她用來換能源點的。
“嬋兒,你說,它們真能吐出彩色的絲嗎?”
元寶珠自小就跟著陳氏養蠶,這麽多年的蠶養下來,從未見過有蠶吐過彩色的絲。
此時哪怕那些通體火紅的蠶擺在她面前,她仍是覺得不可置信。
元令辰知道,她要的其實並不是一個肯定的答案,眼見為實,她如今說的再多,都不如蠶吐了絲,她親眼所見來得真實。
就只是點點頭,沒有多做解釋。
這日裡,她在忙完蠶室裡的事之後,就幫著陳氏煮起了紅雞子。
陳氏一邊將雞子撈起,一邊還和元令辰說起了閑話:“你弟弟都快滿月了,你也不進去看他一眼,這些日子,我瞧著它老往門外望,想來也是記得你了,等你去看一看他呢。”
陳氏不知元令辰姐弟倆前世淵源,隻想著孫女能和小孫子和睦相處。
元令辰手中動作不停,嘴上含糊地應了過去。
陳氏與她相處時日久了,多少知道了些她的脾氣,猜到她是沒有放在心上。
隻歎口氣,正要囉嗦幾句,就見著蠶室裡的元寶珠飛奔而來,一把拉起元令辰就往蠶室去了。
待進了裡面,指著開始吐絲的彩蠶:“嬋兒,你快看,真的是彩色的絲。”
身後緊跟著進來的陳氏板著臉,壓低了聲音:“可別一驚一乍的,此事若是泄露了出去,可是要引來麻煩的。”
元寶珠馬上正色道:“您放心吧,這兩日我就守在蠶室裡,不出去了。”
陳氏這才滿意了。
之後元寶珠果然是在蠶室裡扎了根,起早貪黑,一絲都不曾懈怠。
她的異常也被袁二牛看在眼裡,但他想著來時錢朝奉叮囑的話,從不多問一句,哪怕看到了什麽,也隻當不見。
第二日一早,陳氏就挨家送了紅雞子。
滿滿一籮筐的雞子,是由袁二牛和元錦安抬著出去的。
不少人見了久久移不開眼。
陳氏一走開,自又是一番議論。
“錦安叔家也太闊綽了,這麽多紅雞子,也不知花了多少銀錢下去?”
“幾十年前,雞子還一文錢三個,如今是三文錢一個,這一籮筐雞子至少得值上十幾鬥米呢。”
有人聞言痛心疾首:“這不是糟蹋銀子嘛。”
“糟蹋的又不是你家的銀子,我可是聽說紅雞子家家都有,我也不與你們說了,要早些回去拿了雞子藏起來,免得被家裡孩子糟蹋了。”
方才那人還覺得可惜:“這雞子才多大點東西,有這銀錢,不如給我們分米糧。”
剛要走那人聞言冷笑:“有的吃還要挑三揀四,你若不要有的是人等著。”
她說完就走,也不多做解釋。
倒是另外有人見了,多提點了一句:“如今也不知有多少人等著沾一沾錦安叔家的福氣,就你還傻傻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