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這一次不再站在原地不動了,而是握著劍衝上去猛烈地揮斬,既然無法一擊斃命,那就必須進行強攻了。
用密不透風的劍招對她窮追猛劈,總會有破綻的!就在不斷對她造成傷害的過程中再尋找致命的機會!
他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是事情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在這間屋子裡如同飛簷走壁,蜻蜓點水,發動了一次又一次的劍襲,但都被關貞琳靈巧地躲開了。
關貞琳仿佛一條柔軟無骨的水蛇在陸航周身的區域扭轉遊動,她時而躲到背後,時而匍匐在胯下,時而倚靠在身前……
因為周明不能傷害到陸航,所以他必須精確地把控手中的青銅劍,在不傷到陸航的情況下打到關貞琳,這樣的難度太大了……
關貞琳或許正是利用了這一點,像一道陰魂不散的魅影始終縈繞在陸航身邊。
從陸航的視角裡只能看到此刻的房間裡被搞得一團糟,周明和關貞琳兩個人的速度快到他看不清,所以他只能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生怕稍微動一下自己就被傷到了。
牆壁上被斬出劍痕,天花板上冒出火花,茶壺碎裂,窗簾截斷,狼藉擴散……
陸航聽著關貞琳的喘息聲怎麽越發地像是呻吟了呢?不知是劇烈運動的緣故還是其它什麽原因,總之她的喘息得越來越厲害了。
陸航能感受到關貞琳和自己的身體似乎有頻繁的接觸,如果把原地不動的陸航比作成一根柱子,那麽關貞琳就是在“繞柱走”,不過那種感覺更像是一個女人在跳鋼管舞。
有時感覺是一隻纖纖玉臂搭來,有時感覺是一條柔滑嫩腿纏來,有時感覺是一堆脂肪軟軟壓來,這只是陸航自己的粗略體感,因為他的動態視覺能力不足以讓他分辨出場上的狀況。
關貞琳躲避了周明無數次的劍襲,這讓周明覺得有些蹊蹺。
“天眼通!”周明輕聲地喝道。
他的雙眼微微發亮,用一種神奇的視覺之力探查起關貞琳體內的經脈與真炁,在他的眼中能看到交錯縱橫,散發淡淡光芒的脈絡,以及流動運轉著的真炁……
周明這才發現了關貞琳的古怪,她的肚子裡有一小團黯淡的白光,雖然看上去有些渾濁與濃稠,但裡面仿佛蘊含著無窮精華。
周明的感覺不會錯,那東西的能量絕對非同小可,對任何修行中人來說都是難得一遇的補品,究竟是何人喂給她了這般滋養之物?
他看著那一小團黯淡的白光正緩緩流向關貞琳的經脈各處,在被她的身體慢慢吸收……
也許她就是吸收了那團白光中的能量,才短時間大幅度提升了自己的功力,能夠躲過我的劍襲也不足為奇怪了。
關貞琳是極陰柔女的體質,體內有著極強的陰濁之氣,而那一小團白光卻像是在驅散那股陰濁之氣一般。
而那股陰氣仿佛是感受到了危機一樣,頃刻間全部爆發出來了,正在與那一小團白光抗衡,當然那一小團白光也是寸步不讓,緩慢釋放能量精華與陰氣相爭。
兩股能量互相對抗衝擊,難怪關貞琳焚身欲死,痛苦沉吟,洶湧泛濫……
就像人類身體受到外來病毒的威脅,就會主動提高體溫來抗衡,然後就會出現發燒這種爆發性的症狀,這個也是同樣的道理。
只不過關貞琳體內外來的不是病毒,而是大補之品,主動抗衡的不是免疫系統,而是那股極陰柔女體質的陰濁之氣。
可惜的是,
那白渾之力的吸收遠比陰濁之力的爆發來得緩慢,已經快要被吞沒,再這樣下去關貞琳就會真正化為一個嗜陽成性的極陰魅女,所遇男子必被魔女抽乾精血而衰亡…… “原來如此。”周明說道。
“我說!都給我別打了!”陸航大聲喊道。
周明停下了手中的劍。
關貞琳躬著身趴在桌子上,她的身段非常婀娜,像一頭在尋找獵物的饑餓母豹子,而陸航仿佛就是她的獵物,她喘著溫熱的氣息,肌膚白裡透紅,眼神勾人,一臉迷醉……
陸航:“她現在不好好的嘛?你為什麽要殺她?她沒有殺人,沒有害人,你憑什麽殺她?就好比一個人可能犯罪,但是還沒有犯罪,你能因為這個原因就把她抓到牢裡去,然後直接給槍斃了嗎?這世上哪有這種道理啊?只有犯了罪才能去定刑,不是嗎?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麽要受到懲罰?關貞琳姐姐現在不好好地在這裡嗎?事情不是還有挽回的余地嗎?”
“挽回的余地?再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入魔,到那時我會不顧一切地滅了她,就算傷及無辜,包括你在內也在所不惜。”周明的眼神很凶狠,“唯一的辦法是霜修,但這裡是不會有人和她霜修的,沒有人敢冒那樣的風險。”
陸航很不忿,“誰說的?”
“我說的。”周明冷冷地道。
“還有我!”陸航非常響亮地說道。
“你身上連真炁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懂得修煉,更何況是要兩人齊心修煉的霜修?”
“我現在不會,但不代表我等一會兒也不會啊!我可以現學現做啊!”陸航自信地道。
周明微微一怔, 有些驚訝: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那他就是個天才,看他的樣子很自信,S級的評級是說明他的天賦很高嗎?
陸航對周明請求著說道:
“所以你現在就別動手了好嗎?給我一點時間,你先出去,讓我向關貞琳姐姐請教一下修煉門道,深入了解一下霜修的方法。”
“那我就給你這個時間,如果失敗了,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周明雙手交叉,抱著劍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了陸航、關貞琳、Zero。
“你們聊,你們聊,我也撤了,陸航你要加油乾噢!不能讓周明把琳殺了,我先溜了,拜拜~”Zero很識趣地消失進了USB裡。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陸航和關貞琳互相對視著,沉默不語,關貞琳的眼神裡充滿魅意,曼妙的身段恣意舒展著,陸航咽下了口水,他告誡著自己:冷靜,要冷靜,救人要緊。
“老大,我該怎麽做才能救你?”
好在關貞琳此刻還能保持住神智,她略顯迷離地說道:
“你還是快走吧,我不想連累你……”關貞琳喘息著道。
“我不走。”陸航手一甩,態度很強硬,“我不喜歡什麽事情連爭取的機會都沒有,那樣才會死不瞑目。”他非常堅定地道。
“傻瓜。”關貞琳嘴上罵著,心中酸楚。
陸航不怕死,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會死。
“你不懂得吸納真炁,也不懂得如何讓真炁在體內運轉,是怎樣也救不了我的……”
“我不懂,但你可以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