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越發出乎了埃塞德芒的預料。
沒想到陸川在空余時間裡周遊了中東各個地區,他登門拜訪一些語言教授及大師,攻克了古埃及的科普特文字。
逐漸靠自己的直覺與猜想破譯出了大量內容,憑借執著的毅力與刻苦,他在煉金術的研究上有了極大的進展。
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的煉金手抄本,是專門為如何製造“賢者之石”而定製的。
所有篇幅隻講了大致一件事,那就是關於“賢者之石”與其本身。
隨著時間的推移,陸川對賢者之石的煉製掌控得越發精妙。
這讓埃塞德芒開始擔心陸川會不會有一天將它用在自己身上,最後成為一個瘋狂失控的亡使。
那樣也就意味著自己所謂的“觀察”徹底走到終點,前功盡棄了。
而且還有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那就是陸川竟然在神秘界的交易市場裡被懸賞了--
“普通人擅自煉製賢者之石,可能引發大規模的亡使爆發,賞金2萬瑪那晶體”。
埃塞德芒本就坐立不安,甚至都快準備放棄對陸川的“觀察”了,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發出了通緝陸川的懸賞。
既是無比趕巧,又是雪上加霜,陸川此時不就成了一塊燙手山芋了嗎?
埃塞德芒對陸川做的防偵查工作做得很好,陸川實驗結束後殘留的那些煉金廢物,他都會定期派人清楚掉,不會有任何法陣與魔術的使用痕跡遺留下來,所以絕不可能被普通的魔法師發現。
難道說除了自己以外,還有某位君主也在暗中跟蹤調查著陸川的一舉一動?
先是在新華書店得到了煉金手抄本……
又是在神秘界交易市場被通緝懸賞……
這背後到底是誰?十多年的跨度,仿佛就是將一隻蠶養到能吐絲的階段,然後直接將它用開水燙死,太荒謬了,這麽做的意義又是何在呢?
埃塞德芒陷入了沉思,短暫的猶豫過後,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決定要搶先在那些賞金殺手出動前,派人就將陸川拿下。
但現實總是事與願違,他派出的手下接連碰壁,最後他不得不毀掉所羅門之書第72章的書簽,解除掉第72柱魔神--惡魔安杜馬裡的封印。
以損失一為殉法侍者作為代價,讓惡魔安杜馬裡得以降臨,為的就是要消滅那個吸血鬼,我得不到的答案,就由我來親手毀滅。
埃塞德芒誤以為是陸川成功地變為了吸血鬼,在他的視角裡不會是別人,更不會想到那個吸血鬼其實是陸川的助手。
當亡使化徹底轉化成功,人類成為真正的吸血鬼後,其精神層次便與始祖的意志緊密連接在一起,相當於成為了始祖的族人。
用任何記憶探知、靈魂對話的精神手段都是無效的、徒勞的,與其如此,不如滅除。
始祖是所有吸血鬼的王,他的命令沒有任何一個吸血鬼能夠抗拒,當王真正釋放出自己的意志時,那股威壓便會掃過山巒跨過大海,威壓所到之處,所有的後裔和從屬依次下跪,就連桀驁不馴的血祖也會低下那高傲的頭顱,俯首稱臣。
(始祖是上帝創造的第一個吸血鬼,他的第二代眷族被稱為血祖。)
可是不論你是普通的吸血鬼,還是高貴的血祖,不論你怎樣的強大,只要你失去了價值,就沒有再繼續觀察的必要了。
因為你已經死了。
你的對手是君王級的魔法師!一人之下,
萬人之上的君王!這就是君王的殺意與決絕! 當埃塞德芒毀掉安杜馬裡封印開關的書簽之時,就注定了他要將整座島化為煉獄……
東南亞的某座偏僻熱帶小島,一位魔神降臨了。
安杜馬裡手持一條紫黑色的地獄大蛇緩步踏來,渾身彌漫濃烈的地獄氣息,每走過一步地面都會留下被燒灼的黑色腳印……
“吸血鬼?喜歡與人類廝混的可悲惡魔族裔,你們是那樣卑劣的存在,光是現在呼吸著同一片天地的空氣,就讓我感到惡心!”
宗茜一時間沉默了,此刻她不知道該以什麽身份回答,但還是鼓足了信念,說道:
“我是人類啊。”
“哈哈哈哈啊,人類?一個吸血鬼非要說自己是人類?人類難道不是更加卑劣的種族嗎?看來你絲毫沒有身為惡魔的一點自高與榮耀,真是惡魔界的恥辱。”
安杜馬裡手中那條粗壯的地獄蟒蛇以一個緩慢的速度,從他的腳踝開始,經過他的腰部、後背、手臂、一圈一圈,直至他的肩膀,最後在那裡昂起了蛇首。
十分抽象而震撼的畫面,惡魔與蛇就像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宗茜看著安杜馬裡那副恐怖的樣子,依舊是堅定不移地道:
“我就是人類,只是一個會使用血魔法的人類罷了。”
“再次來到人間就碰到了這麽有趣的事情,我突然想要找點樂子……呵呵呵……”
安杜馬裡笑得很森寒,很冷冽,沒有流露出陰險或是奸詐的情緒,而是實實在在的,惡魔才特有的那種……最直接的冰冷與惡意。
“讓我喚醒你心底最原始的吸血衝動吧!成為吸血鬼後, 你應該還麽有進過食吧?呵呵呵呵呵……你現在很餓吧……”
安杜馬裡瞳孔中紫色的眸光大放,宗茜被這束光芒映照到了,她漸漸地控制不住內心那股想要吸血的真實渴望……
安杜馬裡的魔眼能看穿真相,也能看穿內在的欲望,因為欲望即是一切生命的真相!
生命之所以繁衍生息,是因為有無數個欲望在支撐啊……
“主人……我……”宗茜發著抖說道。
她向前伸出手,一步一步地向陸航靠近,眼神迷離,嘴巴在微微張合著……
“安杜馬裡大人,我們還是快快殺掉那個吸血鬼,不必浪費時間,完成君主布下的任務為好。”一位魔法師向安杜馬裡提議道。
突然間,只見那紫色地獄之蟒雙目發出一道深紫色的鐳射光,那名魔法師瞬間被地獄之火包裹,焚燒起來,痛苦慘叫著死去……
“不用你們來指揮我。”安杜馬裡冰冷地道,他就是那樣一個如蛇般陰冷的惡魔。
殺一次這個魔法師不過是為了立威,說到底安杜馬裡也不敢真的與魔法師們攤牌,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命脈還被握在埃塞德芒手中。
魔法師們見安杜馬裡這般凶狠,勢要一意孤行,也不敢再妄然提出異議,生怕落得與剛才那位一個下場。
宗茜緩緩地靠近陸航,臉色潮紅,不斷舔著濕潤的嘴唇,有種強烈的吸吮主人鮮血的渴望,並時不時發出“嗯~啊~額~”的嬌喘,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地與欲望作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