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破案上朝

　　“站住！你等何人，竟然來到這裡！是來送死的麽！”二十幾個侍衛衝過來，為首的侍衛大喝道。

　　火龍真人、玄明大師、林朝英、華嶽、楚鈴鐺，一瞬間打倒二十幾個侍衛。

　　打鬥驚動了一樓尋歡作樂一群人，原本還懷抱美人，飲酒左樂。出得門來，卻看見二十幾個侍衛躺滿一路，哪裡來的猛人?

　　林朝英見眼前一群烏合之眾，為首的正是孝宗的皇孫趙抦。趙抦頭頂冷風嗖嗖，哆嗦著說道:“各位好漢，要錢給錢，要美人給美人，只求不要殺我......”

　　“少囉嗦，番僧喀吧在哪裡?”華嶽厲聲喝到。他知道眼前還只是調查，卻不能把皇孫如何。而火龍真人與玄明大師，就是為除掉番僧而來。

　　一聽對方不是來找自己的，趙抦立時精神一些。轉過身，在人群中拽出一人，打掉帽子，露出一個光禿禿的腦殼。道:“好漢，喀吧在這裡。請把它帶走，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喀吧氣得眼睛快冒出來，喊道:“好你趙抦！是你請我來，給孝宗服下毒心草，為你謀求皇位！如今你說與我沒關系?你這個見風使舵的小人！”

　　聽到此言，趙抦又驚又怕，不知道幾位好漢與朝廷有沒有關系。最好這些事情，與幾位好漢無關。道:“幾位好漢，這是我皇家內事。既然把番僧喀吧交給你們，你們...就...走吧。前面莊裡有些銀錢，也可以帶走。只要不殺我，拿什麽都行。”

　　林朝英與華嶽肺都氣炸了，趙家子孫如此窩囊！怪不得當年徽欽二帝都被大金國擄走，趙家天下必不久長！兩人同時互看一眼，看來趙抦可以抓了，喀吧給孝宗下毒就是鐵證。

　　林朝英對火龍真人道:“師父，喀吧將是我的證人。您把它交給我吧，辦案結果也必然是砍頭大罪。”火龍真人點點頭。

　　林朝英:“華嶽，你回去搬兵，我們在這裡守著。”華嶽應道:“好，你小心。我快去快回。”

　　華嶽出得皇莊，命聯絡兵速速報知楊大人。聯絡兵飛奔而去。憐兒得知案子大有進展，命令聯絡兵，報知暗莊的乾坤大人，前來見證辦案！所有兵卒，直奔皇莊。

　　一個時辰後，憐兒、乾坤、畢再遇、華嶽帶領兵卒，圍住趙抦等人。趙抦一見乾坤立即跪下，涕淚交流:“太子皇兄饒命......”

　　憐兒至此才明白，乾坤就是皇太子趙擴！

　　趙擴:“抦弟，你怎地如此糊塗！加害太上皇，那可是我們的親祖父。你的心被...被狗吃了麽?不是我饒不饒你，而是國法饒不饒你。”

　　憐兒心說，這太子太過柔和。辦案怎能講道理?立即說道:“太子殿下，您先歇息一下，容臣下斷案。”太子趙擴默默走到一旁，看著崖壁發呆。

　　“畢將軍！”“屬下在。”“你帶幾個人，將趙抦帶下去，呈供畫押！”“謹遵憲令！”畢再遇押解趙抦下去。

　　“華將軍！”“屬下在。”“你帶幾個人，將番僧喀吧帶下去，呈供畫押！”“謹遵憲令！”華嶽押解喀吧下去。

　　“林朝英......朝英......”憐兒回頭看。遠處是火龍真人與玄明大師背影，林朝英與楚鈴鐺跪在當地，含淚向師父背影叩頭。

　　三叩首，兩人起身。“師姐——”小鈴鐺抱住師姐大哭。近兩年的時間相守，火龍真人又像父親，又是師父。她一樣也是師父救回來的。師父走了，

也許永遠不再相見，救命大恩不知何時能報。　　其實，林朝英與楚鈴鐺都不算是火龍真人真正弟子。入隱仙宗的首要條件是要出家修道，兩姐妹更多是火龍真人救下的小生命，養大以後再放走。是火龍真人修行行善而已，在兩人心中，師父就是父母的位置。兩個都是孤兒，離開父母之時，最為痛楚。

　　太子趙擴看到此情景，也忍不住拭淚，勸道:“林女使，你也別傷心了。你師父走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有什麽難處盡管來太子府找我。我趙擴定當全力施為。”

　　“多謝太子殿下。”林朝英回禮。

　　憐兒一旁觀之，感慨頗多。趙擴將來不會是圖強之君，卻是仁慈之主，對百姓一定是最好的。憐兒暗下決心，一定想辦法輔佐趙擴。

　　後來，趙擴得到憐兒全力護佑，才能登上皇位。這是後話。

　　憐兒下令，將一百余名女子遣散，並將身契燒毀，還她們自由身。將番僧喀吧、趙抦及身邊所有主要參與者，全部押回相宜司內獄，嚴加審問。皇莊財物一律封存，等候發落。

　　十日後案件審結，吳太上皇太后看罷卷宗，登時大怒。趙抦實為趙家不肖子孫！有些事要隱藏，有些事還要大白於天下，有關皇位傳承，不得不當機立斷。當即決定，次日帶重華殿宣政史楊憐兒早朝！

　　次日一早，文武百官魚貫而入，朝堂上近百位朝臣分班而立。稍後，吳太上皇太后自後門走進。左有都都知黃炳文做扶手，右有重華殿宣政史楊憐兒相攙，鳳冠霞帔閃珠瑩翠，一派皇家富麗堂皇之威儀！

　　太上皇太后在皇帝寶座後鳳椅上坐定，左邊站立都都知黃炳文，右邊站立重華殿宣政使楊憐兒，前面是珍珠垂簾。老人家雙手扶住鳳椅上一雙鳳頭，掃了一眼文武群臣，目光裡是縱橫捭闔、睥睨天下的氣勢！

　　大相公趙汝愚帶領百官手持笏板，整齊劃一躬身施禮:“太上皇太后千歲，千千歲。”

　　眾臣禮畢。老人家道:“今日早朝，是議論孝宗皇帝被下毒一案。楊大人，你詳細分說吧。”“臣下謹遵教旨”

　　憐兒手持笏板，下得台階，立於大臣中間陳情位置。“各位大人，下官重華殿宣政史楊憐兒，孝宗皇帝被下毒一案，正是下官主辦。趙抦身為皇孫，卻私德不修。為控制孝宗皇帝，請來番僧喀吧，下毒藏邊毒心草，並施行邪術。孝宗皇帝突然起於病榻，執意立趙抦為儲君，就是被邪術控制的結果。趙大相公，請您看，這是番僧喀吧與趙抦畫押供狀。”

　　趙汝愚接過供狀，詳細觀看。憐兒舉步回到吳太上皇太后身邊。

　　趙汝愚看罷，遞給張禦史，禦史台幾位湊過來，一起觀看。

　　趙汝愚道:“想不到，趙抦為謀奪皇位，竟然加害親祖父。喪盡人倫天良，一定要重重治罪。”

　　張禦史:“大相公，趙抦治罪是應該的，不過趙抦也是皇家血脈，只能圈禁，不可流放。”

　　趙汝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怎能法外開恩。按大宋律，謀害祖父，當斬！”

　　劉禦史:“大相公，萬萬不可呀。此消息一旦傳至民間，百姓眾口鑠金，我皇家顏面何在呀。”

　　韓侂胄:“既然讓百官討論，就是要嚴懲，否者后宮自行家法也就是了，何必請大家公論?”

　　張禦史:“想必是趙抦被那番僧喀吧所蠱惑，觀其平日所為，並非窮凶極惡之人。怎可輕易處斬?”

　　趙汝愚:“幾位禦史糊塗啊，趙抦不但謀害祖父，還有謀奪皇位之罪。皇家血脈不止他一個，如若不能明正典刑，豈不是助長覬覦皇位之人?這才是天家大事。”

　　吳太上皇太后輕咳一聲，百官瞬時安靜。 “眾位卿家，既然趙抦之事，一時不能有結論。可以明日早朝再議。不過，皇統之事最為緊要。現下光宗皇帝已經糊塗，皇位怎可無主?哀家一老太婆又有幾日可活?不能完成皇統傳承，哀家如何去見太上皇?這是最緊要的呀。”

　　趙汝愚:“太上皇太后，臣下鬥膽建議擇日請為皇太子趙擴登基皇位，當今皇帝退位！”

　　百官當下竊竊私語，無人敢上前。光宗皇帝是糊塗了，可朝堂上有不少太后李鳳娘的人啊。此時出頭，怎知不會遭到太后李鳳娘的報復?

　　韓侂胄:“太上皇太后，正如趙大相公所言，太子登基才是第一緊要的。皇帝病重，已認不清人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太上皇太后年事以高，不能頤養天年已是我等罪過。就應該讓太子登基！以安江山社稷與億兆黎民之心！”

　　就在此時，黃門來報:“啟稟吳太上皇太后，孝宗皇帝薨世了！”

　　百官登時都閉口不言，老皇帝死了，有不少官員抽抽噎噎哭泣起來。孝宗在位二十五年，敬天愛民，練兵圖強，是有作為的皇帝。唯獨是身體不健，纏綿病榻。在位前二十年，高宗一直不放大權，插手文武百官任命，控制朝堂。等高宗薨世，孝宗皇帝也病倒了。無奈禪位給兒子光宗。好多大臣對孝宗感情很深，不免朝堂一片哭聲。

　　太上皇太后一看，皇位大統也商議不下去了。只能宣布為孝宗治喪，大統之事再議。

　　吳太上皇太后宣布:“孝宗皇帝治喪之事，由趙汝愚大相公主辦，樞密都承旨韓侂胄協理。今日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