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啦,明天早班,通宵夜跑,你不怕猝死啊!”秦河洛埋怨道。
徐清齜牙咧嘴的也什麽煩躁,破罐子破摔的架勢:“那也沒撤,吹響酒測儀,我就涼涼了。不過明天就一段,一個多小時的航程,回家補覺就行。”
“那也……”秦河洛還是不放心。
徐清當即打斷:“別這啊,那的了,先吃飯,吃飽了才有勁跑路。”
……
吃了兩個多小時烤肉,期間,徐清不停地喝可樂,十分鍾一趟廁所,準時得很,在晚飯結束的時候其實已經沒有什麽不適,外人看徐清也看不出來剛剛醉酒。
不過感覺沒問題了也不能放松,酒測儀相當精密,該通宵夜跑還是逃不了。
照著之前說好的,秦河洛領著徐清到附近買了件短袖,徐清還需要先回房間洗個澡,把衣服換一下。
一通折騰下來,回酒店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巧的是徐清和秦河洛竟然是同一個樓層。
臨著分別的時候,秦河洛突然來了一句:“要不我幫你把換下來的襯衫洗一下,吃燒烤總歸有些油煙味沾著。”
“有嗎?”徐清敞開外套,湊近襯衫問了問,還真有點兒淡淡的油煙味,吃燒烤沾上油煙味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看著徐清逐漸嫌惡的表情,秦河洛掩嘴輕笑,向著徐清走近。徐清卻是條件反射般往後倒退。
“你別過來,這油煙味不重就不用洗了,沒事!”徐清當即回絕了秦河洛的提議。
秦河洛還道是徐清不好意思,跟上去道:“沒事,不麻煩的。你們駕駛艙那麽小,被別人聞見不好。”
瞅著秦河洛越來越近,徐清當機立斷,直接攤牌了:“我有女朋友,這樣不好!”
徐清真的很不願意說這句話。這種話其實比較傷秦河洛自尊,什麽叫我有女朋友?不就是明指著讓你不要倒貼了嘛!
以秦河洛的條件還愁找不到男朋友?所以徐清真的不願意順這句話,但是他現在不得不說。
對秦河洛心動了,徐清還可以接受。人非草木,怎麽能控制七情六欲?但要是繼續往下面搞曖昧,那就是對不起梅婷婷,也對不起秦河洛,徐清也不是那種腳踏兩隻船的人。
今天,他需要表明他的立場!
秦河洛沒想到此時此刻迎接她的竟然是徐清的這句話,一時有些手足無措:“這個……她也不知道,也不算什麽大事吧?”
“可是我知道!別讓我們朋友都沒得做!”徐清正色道。
秦河洛俏臉發白,沒想到徐清竟是如此決絕,一點兒余地都不留。
“那……那……算了吧,我……先回房間了。”秦河洛魂不守舍地越過徐清,回了自己的房間。
徐清咂咂嘴,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赤裸裸了。說到底,這事兒起因還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思,最後傷心的反倒是秦河洛,沒天理了!
徐清推開房門,搖頭苦笑:“男人喲……”
是啊,男人真是“博愛”的生物啊!
……
翌日清晨,徐清頂著兩個黑眼圈坐在客廳沙發上,半眯著眼,等著機長和一副。
他昨天一直溜達到半夜三點,附近他又不熟就只能繞著酒店跑,一圈一圈地跑了好幾個小時,一直跑到半夜,讓得看門的保安跟看傻子似的望著不斷從他眼前晃過的徐清。
半夜跑步,真有你的!
徐清回來以後,洗澡,提前收拾衣物,最後也就眯了兩個小時,起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不是醉的,是困得。
機長和一副都是壓著發車時間出來的,兩人交回房卡,一眼就瞅見沙發上雙目無神的徐清。
“走啦!”
機長喊了下徐清,徐清這才激靈了下回過神來,剛才他似乎睡著了……
“乘務組都上車了?”出門的時候機長問徐清。
徐清點頭:“她們都到齊了,在車上了已經。”
“上車吧,今天天氣好像還是不行。”機長愁雲慘淡道。
早上洗漱的時候,機長就查了K市的天氣情況,比昨天稍好,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早班落地K市的飛機倒是沒有再備降的了,算是個好消息吧,至少可以說明進近區域亂流應該沒那麽強了。
徐清他們到了分基地,首要之事就是去航醫室酒測。徐清還借口先上個廁所,實則去衛生間用帶來的礦泉水又漱了一遍口,哈了幾口氣確認沒有一絲酒味了才是放心下來。
一點兒啤酒就把徐清嚇成這樣,說明徐清還沒成老油子。
吹酒精的時候,徐清都不敢大口吹氣,而是連續地,輕輕地吹,等待結果的幾秒那真是煎熬啊。最終聽到“正常”的電子聲音之後, 才算是將懸著的心放下了。
C市飛K市之前徐清就飛過好幾次了,倒不是有啥壓力。航行通告裡也沒有啥重要的內容,唯一需要關注的還是K市的大風天氣。不過,簽派也沒打電話過來提醒,那應該可以斷定K市的進近落地還是正常的。
既然別的機長能落,沒理由咱們的機長落不下去。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實際運作就出了點兒小差錯。
在進入進近區域之後,的確比昨天要好像很多,畢竟還是早上,對流還不強。
當然,今天的天氣是對比昨天還可以接受,比之平常還是要難飛許多。
有一點慶幸的是,今天並沒有出現超速或者抖杆警告。空速雖說還有起伏,但是都在正常范圍之內。
看著一切正常,徐清繃著的神經微微松了下。一放松,困意就是排山倒海地襲來。
徐清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然而眼皮就很千斤重一般使勁往下耷拉。
迷迷糊糊中,徐清似乎聽到了起落架放下的聲音,還有斷斷續續的無線電通訊的聲音。
徐清知道快落地了,掙扎著抖擻抖擻精神,努力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待到完全看清眼前,跑道已經是近在咫尺。
徐清還是有些發懵,眼睜睜地看著跑道越來越近,直到飛機猛地砸到道面上,徐清一個激靈。
重著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