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賤民們果然是要圍城嗎?”站在城頭上,負責金闕城防衛的將軍摩睿皺著自己蠶豆大的眉毛,望著那些逐漸在城外聚集起來的難民們。
年輕的軍官察克查嚴肅地道:“是的,這些難民們明顯是有組織的,而且他們突然就有了武器,雖然很簡陋。”
摩睿是一個已經從軍三十年的老將了,他還是金闕城資格最老的聖鎧戰士,他觀察了一番,說道:“明明知道城內有聖鎧戰士,有聖兵,還有兩萬大軍,還這樣明目張膽地行動,說明這些難民後面的指使者,恐怕是不畏懼我們的力量。”
察克查視摩睿為自己的榜樣,卻對他的判斷有些不同意:“也許只是因為走投無路,想要獲得吃的東西。”
摩睿歎息:“其實我們處於一個很困難的境地,開倉是不夠供應這麽多難民的,如果難民越來越多,我們的整個領地就亂了。司徒大人也很想救助他們,可是現在只能是保障金闕城和領地裡的領民的安全為第一位的。”
他目光放在了遠處的那些難民身上:“不管這些賤民們是什麽打算,我們都要維護住金闕城,察克查,你派一支部隊出城,將這些難民驅逐了,如果他們真有歹意,那你和朱渠出城將他們消滅。”
察克查和朱渠是城中兩位比較年輕的聖鎧戰士,聖鎧這種東西是家族傳承的,也是保障一個家族興盛的關鍵。所以人們常言道,擁有聖鎧的家族才是真正的貴族,能夠確保代代興盛。這些家族之間的利益往往是盤根錯節的,而且互相支持,以平衡皇權的力量,現在則是平衡軍閥的力量。真正綁定這些家族的,還是赤果果的利益。
察克查派出了一支五百人的步兵,盡管他們是金闕城中最沒地位的部隊,但比起毫無組織的難民,身穿甲胄,手持刀槍的這些步兵們,仍舊是非常可怕的。
步兵統領趾高氣揚的,雖說斬殺難民不是什麽值得榮耀的敵人,但這些難民的腦袋仍舊算是首級,而首級就是他們晉升的最大本錢。
“弟兄們,給我殺啊!”
金闕城步兵還是不錯的,他們仍舊排著比較整齊的隊列,衝向了城外難民亂哄哄的隊伍,隊伍的前列還有他們的弓箭手,弓箭手會進入射程之後開始射擊,然後步兵從兩翼殺出,攻擊敵人。
然而,步兵統領所設想的難民們恐懼地逃亡的場景不同,雖然亂糟糟的難民們確實從他們的面前開始後撤,但是其行動似乎是有章法和秩序的,而當難民們撤空之後,留在原地的居然是一群還是難民樣子,但是手中拿著武器的家夥們。
“是埋伏!”步兵統領心中一驚,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兩排難民們手持著他們沒見過的武器,第一排蹲地,第二排直立,對著氣勢洶洶殺過來的金闕城步兵們,發射出了他們的攻擊。
劈裡啪啦的一陣密集槍響,成群的金闕城弓箭手和步兵就倒下去了。
步兵統領已經是臉色慘白,背脊發涼。
“聖兵!”
盡管沒有典型聖兵發射的時候那種光彩奪目的場面,可是能夠在這麽遠的地方射擊,而且還能打穿步兵們的甲胄,除了聖兵也不可能是別的東西了。
普通部隊不能跟聖兵部隊抗衡,這可以說是赫爾蘭德星的鐵律了,即便普通部隊面對聖兵部隊真的不能算是全無勝算,但一般出現這樣的局面,普通軍隊一定就士氣崩潰而潰散。歷史上只有極少數的以普通部隊戰勝聖兵的案例,都被當成了傳奇歌頌,而真正的作戰中,沒有人會將普通部隊送上去給聖兵部隊打的,純粹就是炮灰而已。
幾乎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四五十名金闕城步兵就被射倒了,其他的士兵們也根本沒有任何進攻的欲望了,哭喊著開始往後撤退。
白小帆站在那兩排火槍手的後面,怎摸著嘴巴:“果然跟唐瀟瀟說的一樣啊,熱武器對於他們的震懾力是巨大的。”
王志章也格外滿意這些前些日子還都是吃不飽飯的災民的新兵的表現,為了最大限度地讓他們使用槍械,王志章親自參與了訓練他們,因為擔心準頭,所以讓他們直接排隊槍斃了。雖然他們使用的武器,其實是白小帆從大表哥世界裡弄出來的連發步槍,理論上更適應散兵線之類的戰術。
求活軍火槍隊的攻擊非常簡單,他們就是站定位置,用密集的陣型將自己手中的子彈打光。他們的步槍只有7發的彈容量,打完之後還需要換彈。實際上在這個戰場上,王志章只要求他們打完子彈,換彈的時候可以安排下一排火槍手,只是他們並沒有那麽多連發步槍。摳門的白小帆根本也不在商城裡購買,所以求活軍也只有這麽一百出頭的火槍手。
不過火槍手們的作用已經是發揮出來了, 五百金闕城步兵當場潰敗。隨後便是白夜公會玩家們的追殺。白夜公會上下都是有坐騎卡的,屬於白小帆給公會人員的福利。所以玩家們乾脆就組成了求活軍的騎兵部隊,當金闕城步兵潰逃的時候,澤井率領著的白夜玩家騎兵們從後面迂回出來,策馬揚鞭,追殺這些可憐的步兵。
大概是太好地受不要臉的會長的影響,這支玩家騎兵也都是使用槍械的,而且玩家們的槍械可強過求活軍的火槍手的武器太多。有使用AR-15的,有使用AK-47的,還有少數使用近未來突擊步槍的,反正這支只有三十六人的騎兵火力可比那上百人的火槍隊要強大得多。
城頭上的幾個聖鎧戰士,看到這一幕已經是目瞪口呆。
“聖兵部隊?!還有一百人,特麽的是難民的聖兵部隊?”
“騎兵?!清一色都是馬而不是駑?你告訴我這是騎兵?特麽的,這些難民怎麽瞧著比我們金闕城還要有錢?”
顯然,令金闕城三觀碎裂一地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