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恢復了平靜,樹人都不見了,林業公司們也恢復了原本的生計,只是有一些事情不一樣了。錢家這一主宰檀州百年的大勢力不存在了,人們甚至都不會去疑問什麽,因為外神白小帆施加了影響。
沒有了通天神樹,檀州附近的林木已經不會再快速繁殖了,所以未來到了某一天,檀州可能再無法以林木業為支柱產業了,這個邊陲的城市很有可能也會就此衰落下去。
霍雪峰也沒有額外的資金再去吃掉錢家之前的資產了,事實上在基金會的一對調查員離開檀州後,霍雪峰也覺得繼續留在這樣一個城市有些索然無味。
他覺得自己並不應該害怕那些基金會的調查員,是基金會的調查員應該害怕他。
外神白小帆在吞噬了通天神樹之後,對霍雪峰表示:“我得花一點時間消化一下這些碎片,順便呆在混沌天外轉一轉,興許也有一些碎片能夠發現,你可以在這段時間內自己在現實世界轉悠一下,不要主動挑釁基金會的家夥,畢竟這段時間我也許不會看顧你。”
霍雪峰也沒什麽害怕,反倒是有幾分如同父母要遠行,留下孩子自己在家能夠瘋玩的情緒。
“神明大人,您盡管去,我一定會在地上稱頌您的神威!”
“用不著。”白小帆擺擺手。
“不要打著我的名號招搖撞騙,呃,乾脆不要對任何人說出我的名字。”
霍雪峰低下頭稱是,非常恭順的樣子。
當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神明大人白小帆已經消失不見了。
白小帆一消失,霍雪峰還真的有一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因為白小帆,他的生活一切都發生了改變。他從一個一生可能都無法出頭的小記者,變成了腰纏萬貫,甚至還有了多種神奇力量的異人。金錢、地位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神明白小帆倒是心態佛系,對於身外物和他人的眼光沒有任何的想法,可霍雪峰卻是希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的。他現在有了基礎,但是卻沒有地方能夠享受這一切。
心思活泛起來的霍雪峰,決定再一次換上一個地方。
這一次霍雪峰還是生出翅膀,極速飛行。大約飛行了幾千公裡,霍雪峰落了地。他變回來自己原本的模樣,有幾分俊朗的記者的樣子,只不過這一次,他稍稍改換了一下一些細節,並且做了迥然不同的打扮。
他面前的都市,龐大而充滿了生氣,生氣中又帶著一種訝異。千萬人口居住在這座世界上最龐大的都市之中,無數的面孔和無數人的生活在這個地方交織。松柏市也許是東方大區的最大城市,卻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最大城市。
那屬於中央大區的瑰寶——也是世界的瑰寶,海敦克市。
她不是中央大區的首府,更不是政治中心,但是她毫無疑問是世界的經濟中心,各種金融機構、大型企業都在這裡開展業務,有無數的工廠在這座城市的七個大型工業區中,甚至海敦克自己,就能比得上一些大區一半甚至全部的經濟總量。
這裡既居住著最豪奢的有錢人,也有那些居住在貧民窟的窮人。人們在城市的街頭憤怒地活著,有人忙忙碌碌地穿梭奔走,有人則困頓地坐在街頭,不遠處的豪華酒店裡放著最新潮的音樂,有著光鮮亮麗的男女。明明是一個都市,卻可能有著全然不同的生活,如千百個世界疊加。
霍雪峰早就仰慕這座城市一段時間了,他上學的時候,就見過書本上的照片和介紹,也曾經不止一次地幻想過這座城市是什麽樣子。
當第一次真正親眼看到,霍雪峰感慨,她沒有自己想象中夢幻,但是確實龐大而充滿情緒。
衣著普通的霍雪峰路過了一家高定裁縫店,他在櫥窗中看到了剪裁得體的紳裝,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轉到了前面的小巷子中。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那一身看上去就非常昂貴的紳裝了。
這只不過是變幻的力量,霍雪峰現在已經運用得很純熟了。
他穿著這樣的衣服,走在大街上,多少還是看著有些奇怪的。
於是他進入了一家高檔酒店,門童是非常有眼力的,看出他的行頭價值不菲,殷勤地引領他走入酒店。
“先生,請問您是不是來參加今天的法拍會的。”
霍雪峰哦了一聲,隨便在口袋中一摸,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錢夾,在裡面撚出來了一張鈔票,居然是10元的大鈔。
他隨手遞給門童,門童的眼睛都直了,連忙說話:“是的先生,法院定期都會處理一批資產的,這些基本與債務有關,需要變現之後,清償債權人。”
霍雪峰來了興趣,問:“都是些什麽資產?”
門童恭敬地回答:“以土地、宅邸居多, 也有一些其他形式的資產,比如字畫珠寶什麽的,不少人都將法拍作為撿漏的地方。”
霍雪峰哈哈一笑:“那倒是要進去看看了。”
這種法拍能夠在這麽豪華的酒店舉行,門檻絕對不低,甚至可能是專門給一些富豪用來低價收取優質資產的途徑。雖然誰人都可以參與,但只有繳納1萬法元的保證金,才能夠入場進行競拍。這基本就杜絕了窮人的參與了,能夠出得起一萬保證金的人,非富即貴。而且這裡面的所有東西,都沒有分期和貸款一說,必須一次性全額付清,拍下資產的人,必須在3日內付清所有款項,要不然不僅會失去所有保證金,而且還會被處以罰金。
對現在的霍雪峰來說,一萬元的保證金,還真的不是什麽大事。
法院一般擔心支票造價,所以保證金只收現金。在法拍外面的登記處,還有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守衛著,來往的富豪們提著錢箱,錢清點好了就能入場。大部分富豪的錢都是提前準備好的,直接從銀行中劃入了法院帳戶,只有像是霍雪峰這樣的臨時起意者,才是用現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