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看著眼前元皓好似真從自己的話中有所領悟,高士成的嘴角還是不由抽了抽。
內心差點崩潰,鬼才指點了你,鬼才會指點你,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領悟到了啥,我怎麽不知道?有所領悟就有所領悟吧,你還故意說出來。
不知道為何,看著一臉鄭重的元皓,高士成特別想打死他,考慮了下,現在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只能露出一個尷尬的微笑:“元兄客氣。”
離元皓不遠的一個角落之中,一個一直沒有存在感的人,聽見眾人的話,目光不由一跳,仔細看了看元皓拿出的東西,臉都嚇得蒼白如紙。
急急忙忙的轉身,一溜煙鑽入了身後茂密的雜草之間,瞬間不見了人影,場中誰也沒有發現這點,畢竟這裡人多嘴雜,誰會去注意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緊趕慢趕,終於,此人出現在了一座山腳下,不遠處,到處都有人活動的痕跡,不用問都知道,這裡聚集著大批人馬,還在外面,此人就大聲疾呼:“報......”
越過嘈雜的人群,走入了一處陰涼處,入目所見,一個身著虎皮、大馬金刀坐在那裡之人映入眼中,不敢多看,直接喊道:“大當家,小的有三當家的消息了。”
“唔,老三在哪?”上首之處,傳來慵懶的話語,似是對於此人所說的消息毫不在意,但此人知道,這些都是假象,黑風盜三大當家,都是親兄弟,一母同胞。
“三......三當家死了,據小的探聽到的消息,三當家被一個名叫元皓之人,斬殺在了那裡,頭顱被他獻給了官府和世家之人。”哆嗦了下,此人才繼續說道。
“嗯?老三死了?不可能,昨晚不是傳來消息,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了嗎?為保不泄露自己的位置,送消息之人都沒有絲毫提及,怎麽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死了?”
身材魁梧、狀如小山般的黑風盜大當家,話語之中,似是充滿了疑惑,望著此人,突然站了起來,隨著他的站起,一道陰影籠罩了此人。
一股無與倫比的煞氣,衝擊著此人的心神,感受著身前宛如惡虎般欲擇人而噬的氣勢,此人不由暗暗叫苦,我容易嗎我,好不容易探聽到確切消息。
緊趕慢趕的跑來匯報,還想得個功勞呢,看現在這情況,別說功勞了,一個不好,恐怕還有性命危險,我太難了,早知道在路上想好了再來匯報。
“大當家,小的所說一切,都是千真萬確,沒有一句虛言,請大當家明鑒。”感受到籠罩在身上的氣勢越來越沉重,好似要把自己壓扁般,此人終於變色。
“我記得你也是老三的屬下吧?哼,老三死了,你卻還活得好好的,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廢物一個,下去陪老三吧,也讓老三黃泉路上不寂寞。”
話音剛落,空中突然刮起了一股強烈的掌風,繼而匯報消息之人,整個身體飛上了空中,吐血三尺之後,才滾落在地,氣息全無。
“元皓?就是你,膽敢殺我三弟?好大的狗膽,我黑風盜之人,可不是那麽好殺的,更何況是我三弟,嘿嘿,三弟,不用著急,很快,他全家九族都會下去陪你。”
魁梧漢子口中喃喃自語著,良久,大喊道:“來人,把這個廢物丟出去,再去探探,那裡有多少人,要是人少的話,嘿嘿,全部下去陪我三弟吧。”
對於此地發生之事,元皓一無所知,畢竟元皓還只是個凡人,並不是修士或者神仙,
但就算知道,估計也沒什麽,最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收起送上門的一百兩銀子,元皓才抱了抱拳,表示感謝,高士成拉著元皓的手,一臉親切的說道:“賢弟,你有如此大功,怎能不讓世人知曉?錦衣夜行可不是我輩武者的風范。”
賢弟?你個臭不要臉的走開點,我什麽時候成了你賢弟了?說清楚,還有,我們的關系,沒親密到手拉手的地步吧?兩個男的,還手拉手,真惡心。
一臉惡寒的元皓,不動聲色間,就想甩開高士成拉住自己的手,但很可惜,不知是高士成拉的太緊了,還是他的武功太高了,甩了幾下,元皓都沒甩脫。
無奈,元皓開聲道:“高兄,實在抱歉,在下獨來獨往慣了,實在不習慣和別人接觸,再說,這也不算什麽大功,只是殺了一個強盜而已,不值一提。”
元皓語含雙意的話語,傻子都能聽出來,但高士成不知是故意如此,還是真沒聽出來,拉住元皓的手,一直沒放,讓元皓心裡宛如吃了隻蒼蠅般難受。
這什麽人啊,不會是有那種癖好吧?一想到這,元皓不由打了個寒顫,運力一甩,終於把高士成的手甩開了,也就是在這時,元皓明悟了高士成此舉到底是何意。
高士成這是試探自己,想逼出自己全部的實力,畢竟,自己獨自一人,就斬殺了黑虎,這消息太驚人了,不管怎麽說,黑虎也是練體六層的武者。
更何況,身為黑風盜的三當家,豈能沒有點底牌?就算是暗殺,能殺了這等武者,也是驚人的,畢竟明面上,清河縣修為最高者,也才練體七層。
暗歎一聲,果然是世家之人,頭髮眉毛都是空的,自己的江湖經驗還是太少,別人只是小試牛刀,自己的底細就全部露出來了。
但......你以為你試出來的,就是我全部的實力了嗎?嘿嘿,不好意思,等下就不是了,千算萬算,你還是算不到我有系統吧?那就只能喝我元某人的洗腳水了。
就算你是千年的狐狸,對於系統來說,還是隻狐狸而已,最多有點妖罷力,實在不值一提,嘿嘿,身為擁有系統的男人,豈是你這等凡夫俗子可以猜測的?
將計就計之下,元皓好似想到了什麽,驚怒道:“高兄,你......”
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元皓,高士成內心之中痛快了,叫你在我面前得瑟,老底還不是叫我試探的一清二楚?自己什麽貨色,自己心裡不知道嗎?
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不在意道:“賢弟見諒,高某見賢弟武功高強,一時手癢,情不自禁才試探了下賢弟,還望賢弟勿怪,高某在這裡向賢弟賠罪。”
賠罪?你家賠罪是眼睛看著其它地方的?這姓高的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眼見高士成如此神態,元皓的心性哪怕是再好,內心之中也不由閃過一絲怒火。
要知道,不管是哪裡,探人底細,都算是結仇了,就好比去搶那啥之前,去踩點一般,不結仇才怪,要不是這裡他們人多,元皓此時絕對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辣麽紅。
但現在不是發作之時,默默記下之後,元皓才輕笑道:“高兄,清河縣我就不回去了,這裡的事了,我們想去郡裡看看,畢竟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郡裡的繁華,實在太可惜。”
元皓什麽底細,高士成自認為一清二楚,這是怕進了清河縣露陷啊,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哪怕進了宗門,本質也不會改變。
也不在意,無所謂的道:“賢弟請便,既然賢弟心意已決,高某也就不強留了,只能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見此,元皓什麽話都沒說,轉身就走,表現的心有怒氣,高士成也不意外,元皓要是到了現在,還表現的客客氣氣、有理有據的,那才可怕。
帶著張盛和江瑤走了一會兒,張盛突然忍不住痛哼一聲,元皓才倏忽間想起,自己好像把師弟、師妹現在身上還有傷的事忘了......
但不要緊,小傷而已,哪怕不去醫館上藥,就憑紫霞功的神奇,最多兩三天,那點傷就會痊愈,現在若是繼續留在清河縣的話,弊大於利。
咦,等等,這地面怎麽震動了?難道有地震?不可能啊,清河縣縣內多山水, 幾百年都沒有聽過,怎麽可能會發生地震了,仔細傾聽了一會兒,元皓突然轉身向著來路而去。
張盛和江瑤不解,連忙問道:“大師兄,你走錯路了,回宗門是向前的。”抬手就給了江瑤一個爆栗,廢話,這我能不知道嗎?還用你說?
眼見滿臉可憐、淚眼汪汪的小師妹,元皓內心暗爽不已,果然,欺負師妹要趁早,“快,跟上,其它的等下再說,要不然來不及了。”
一轉身,加快速度向著高士成所在而去,張盛和江瑤一臉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眼見大師兄如此緊張,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不再多說,連忙跟上。
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高士成所在,看著高士成,元皓差點感動的落淚,滿臉激動的道:“高兄,還是你有遠見,在下佩服,元某想好了,一切聽從高兄安排。”
你說什麽?什麽安排?眼見去而複返的元皓,高士成一臉莫名,這是怎麽回事?剛才這貨還一臉嫌棄自己呢,現在看見自己,倒好像見到親兄弟一樣。
不對,有陰謀,前後變化如此之大,這貨不會是有什麽詭計吧?不由大喊道:“別過來,就呆在那,有什麽事說清楚再過來。”
說清楚?那怎麽可能,等我說清楚了,估計你早就跑路了,傻子才會說清楚,二話不說,向著高士成所在快速衝去,眼見如此,高士成不由大怒,絕對有陰謀。
就想叫人攔住元皓,或者殺了他也行,就在這時,一陣衝天的喊殺聲,突然在四周響起,不用想,高士成都知道,自己等人,已經被敵人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