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切,淨他媽的白日做夢……切!”靠在監舍鐵門邊放哨的”拐子“聽到新來的那個家夥的話,滿是不屑地罵了一句。
洪山看了他一眼,然後“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出去……這裡所有的人誰不想出去啊!兄弟,你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不是好像有那麽句話,叫‘既來之則安之’,對吧?消停一點,對自己沒壞處。”
誰知洪山說完這句話後,那個人竟然猛的站起身,發瘋一般衝到了鐵門邊,用力敲打起鐵質的牢門。嚇得“拐子”以為那人因為剛才他那句話,而又要挨揍,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去躲避,結果結結實實撞在了另一側的鐵床上,疼的“嗷嗷”的吼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只是,那個家夥的嘶喊聲很快就超過了“拐子”的聲音
“快摁住他!”洪山見狀趕忙讓其他人去阻止。
幾個家夥衝了過去,於是乎監舍裡面“丁玲咣當”亂做了一團……
“幹什麽呢?”值班民警的聲音再次響起,口氣也更加嚴厲強硬。
“唔……唔……”手電筒的光束下新來的家夥正被幾隻手摁著,其中一隻手還捂著他的嘴巴。
“報告政府,我們鬧著玩呢。”
“鬧著玩兒?有你們這麽玩的嗎?洪山,你們最好老實點!”
“呵呵,這個朋友剛進來,是個新人,總有些不適應,我們剛才在開導他。”洪山解釋道,又示意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床鋪上。
“我要出去!我是冤枉的!”誰知新來的家夥不知天高地厚又喊了一句。
“完嘍,這回這小子要倒霉了。”“拐子”小聲嘀咕了一句。
“咣當”監室的鐵門被打開了,刺眼的光束直射在那個家夥的臉上。
“聽說123新來了一個特殊的人物,哼,我當是誰?原來是您啊?怎麽,要不我給您先敬個禮,然後再親切的稱呼您一聲‘陳隊’?可惜,這都不行嘍,你現在是罪犯,再也不是警察了,所以最好放聰明點,不要給我找麻煩,要是有什麽話留著上法庭再說吧!”
“你們不許招惹他,更不許欺負他!”
值班看守扔下這句話後,鐵門被重重的關上了,監室裡面變得異常安靜,只是陳峰知道那些人的眼睛毫無疑問的都在盯著他。
“媽的,這小子竟然是條子,山哥要不要給他上上課?”
“剛才看守叫他什麽,陳隊……怎麽有些耳熟啊……不會是他吧?”這時一個腦袋奇大的家夥說著走了過去,又俯下身子看了看。
“哼!還真是你啊!要說冤家路窄你行嗎?姓陳的。”大腦袋說了一句,竟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根東西,用力朝陳峰刺了過去。
“大頭,你幹什麽……”隨著洪山一聲沉悶的低吼,大腦袋刺出去的手被人牢牢的握住了。
“你他媽……“突然有人出來壞事,大頭的狠勁兒和殺意更重了,惡狠狠的抬頭罵道,卻發現出手之人竟然是洪山。
餓狼般的眼神當遇到老虎王者般霸氣的目光後,立刻敗下陣來。
”大頭,我不管你以前和他有什麽過節,但要動手,在這裡不行,只要有我洪山在一天,誰也不能鬧事。”洪山說著把大頭手裡握著的一根被削尖了柄的塑料牙刷奪了過來。
“別忘了,這裡誰說了算……”洪山又說了一句,不過他這句話好像不光是說給大頭聽的,因為這時候其他那幾個家夥都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始終躺在床鋪上沉默不語的那個人。
“哼!”洪山也看了看那個家夥,然後一邊把玩著那隻被做成凶器的牙刷,一邊對陳峰說道:“陳警官,陳隊長,這事兒鬧的,警察和罪犯關在了一起,這不等於是把狼和牧羊犬放在一個籠子裡了嗎?關鍵是你只是一個人, 而狼卻有一群,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製止,會發生什麽後果,陳隊長自己心裡有數吧!所以,要想沒事兒,你就最好老老實實的守規矩,別給我找麻煩,我也能保證你起碼的安全。你是聰明人,可別再把自己當成警察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大夥兒都睡吧!”洪山轉過身又對其他人說道,然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
一連幾場風波後,監舍裡總算安靜了下來,人們也慢慢進入了夢鄉……
天蒙蒙亮的時候,“拐子”尿急,從床鋪上爬了下來,一瘸一拐的去簡易馬桶那邊解手。剛走出十幾步,朦朦朧朧的就看見好像在地上躺著一個人。“拐子”不敢確認,便又向前走了幾步,俯下身子再仔細去看。
“我的媽呀……死……死啦……死人啦!”拐子突然大叫起來。
瘮人的喊聲不僅驚動了監舍裡的所有人,也同樣驚動了值班民警,很快整個監區燈火通明,再也無法安靜了。
“教導員,人已經送醫院了,還在昏迷,是被一隻被磨尖了的牙刷把刺進了腹部。”一個民警向剛剛趕過來的看守所教導員楊成報告道。
“你們怎麽回事,他剛進來就出這麽大的事情,上頭問責下來,你們還有我都要背處分。查沒查出來是誰乾的?”楊成陰沉著臉說道。
“還……!還沒來得及,但是,值班民警報告,123監室在此之前好像發生過衝突。由於一時疏忽,沒有及時處理。”
“哼!馬上把這件事情詳詳細細的寫一份報告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