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沒想到楚飛居然會對自己下手,而且是這樣的突然又不留情面。
看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的路遙,楚飛滿臉苦澀的說道:“剝離靈魂的時候是這樣的痛苦嗎?如果沒有羈絆的話,是不是會更難受呢?“
說完之後,楚飛抬起頭望著阿離,“即便是這樣,還準備要去嗎。”
楚飛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嚇人,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在燈光的映射下,看起來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告死使者。
在那一瞬間,阿離真的想要轉身逃走。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在楚飛的眼底仿佛看到了一絲無奈和悲傷。
正是這一絲無奈和悲傷,打消了阿離趕緊跑出去的念頭。
用力的點了點頭,阿狸說道:“我要去!”
聽到阿離的話,楚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這一次走了沒有多久,眾人就看到了前面有一絲光亮。
穿過了那絲光亮,眾人置身於一片灰褐色的樹林中。
這裡的景色已然和之前的荒漠完全不同,紅褐色的土地變成了灰白色,本來只有零星雜草的土壤上出現無數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樹木。
指著不遠處的柵欄。楚飛說道:“歡迎來到阿卡姆鎮。”
聽到楚飛的話眾人探頭向前望去,極其破爛陳舊的柵欄前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阿卡姆鎮。
“中文?”看著牌子上的字,侯雪茹有些迷茫的問道。
阿卡姆鎮這個名字無論怎麽聽都應該和中文無關才對,但偏偏那塊牌子上寫的就是方方正正的中文。
“在這裡你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因為這裡是一切的起源,也是一切的終點。”
楚飛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在給侯雪茹解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此時眾人回頭望去,之前的洞口已經消失不見,這可能就是楚飛所說的,如果來到阿卡姆就沒法離開了的意思吧。
與之前荒漠的陽光相比,這裡的陽光很灰暗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太陽仿佛始終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濃霧之中。
壓抑的感覺從各處傳來,這樣的場景再配合起楚飛那莫名其妙的言語,非常恰當的構成了一副恐怖片的畫面。
嘀咕了一句之後,楚飛繼續堅定地向前走著,就像之前一樣。
在他的帶領下,眾人走進了阿卡姆鎮。
與想象中不同,小鎮裡並非荒涼的好像鬼蜮一樣。
街上穿梭的行人,周圍林立的商鋪,不誇張的說這裡甚至比起一般的城市還顯得熱鬧一些。
但是如果仔細去看這些人的臉,就會發現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陰鬱的表情。
這種情況下讓之前那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更加的明顯。
也許這個小鎮本身就是超自然的存在,環境有了變化,陽光有了變化,一切都有了變化。
這時候大家其實都已經猜到了,這個地方與剛剛來的時候那片荒漠已經不一樣了。它們不屬於一個地方,也許也不屬於同一個星球,甚至不屬於同一個空間。
在楚飛的帶領下,眾人在鎮子裡隨意找了一個旅館,點了些酒水吃食拿到了房間裡面。
已經來到了阿卡姆鎮,楚飛的臉上也帶著好奇的表情。只不過這絲好奇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樣子。
鎖上了房門之後,楚飛自顧自的倒了杯酒,猛灌了一口之後說道:“這裡就是阿卡姆,存在於幻夢境中的地方。在這裡一切都可能發生,一切又不可能發生。他是扭合矛盾產生的起點和終點。”
楚飛的話算是解釋了阿卡姆存在的原因,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他的解釋根本沒有人聽得懂。
不過好歹等到楚飛開了口,路遙顧不得他口中那些奇怪的名詞,也是毫不在意之前他用自己的靈魂威脅自己,立刻接口說道:“我們已經到這裡了,我想你應該可以解釋一下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了吧?”
聽到路遙的話,楚飛很正式地向他鞠了個躬,滿臉歉意地說道:“剛剛的事情很對不起,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邊說著楚飛拿起酒杯又猛的喝了一口,繼續說道:“這個世界並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
他的開場白並不算是新鮮,這樣的話他曾跟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說過。
“我之前以為我所看到的真實,只是那些超自然生物的出現對周圍環境的影響。但是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並不是環境被那些超自然生物影響了,被影響的是我。”
一時間沒有想明白楚飛話中的意思,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他。
沉思了半天之後,路遙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眼中的世界只是因為被它們影響才看到的?而真正的世界並不是那樣?”
把頭扭向了路遙, 楚飛搖了搖頭說道:“你剛剛的話前半句是對的,但是後半句說反了。”
路遙被他的弄的一愣,他不太明白楚飛口中的說法了是什麽意思。
突然間路遙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雖然他的臉色本就因為靈魂被拽出體外而有些發白,但現在這臉色白的有些太不正常了,他的臉白的仿佛都能看到皮膚下面血管的樣子了。
“你的意思是。。。。。。世界其實就是你看到的樣子,我們看不到是因為並沒有受到那些超自然生物的影響。”
這一次,楚飛沒有反駁他的話,眼神中甚至露出一絲欣賞,但很快就是欣賞就被濃濃的悲傷所掩蓋。
這時阿離突然打斷了它們的談話,“不可能!我並沒有受到過那些東西的影響,我從小就可以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沒等阿離說完,楚飛就攔住他的話頭:“你被影響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所有的記憶其實都是被更改過的,而你之所以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是因為那個更改你記憶的家夥一直在保護你。”
楚飛的話讓阿離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口中喃喃地說道:“為什麽?不可能!到底為什麽?!”楚飛的臉上還是帶著那樣的悲傷的表情,聲音乾澀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你的確被他保護了很長時間。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你應該感謝這個你應該去恨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