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兩個美人糊弄過去,張仲衡便用自己手裡的綠色棋子向她們做了演示,道:“看見了嗎?規則很簡單,就是只能一步一步走,或者是跳一個走,誰先將自己的棋子全部運送到對面誰就贏了。”
“這個棋,倒是有趣的緊呢。”人都有獵奇心理,女人的好奇心似乎還要比男人的更重,見到這麽簡單有趣的棋局,徐芷君不由地覺得心頭一亮,頓感興趣大起,撫掌讚歎了一聲,便開始擺放自己這邊的棋子。
三人一連下了幾盤,每次都是徐芷君贏,小竹和張仲衡只能爭第二名,這一點讓張仲衡驚訝不已,第一次玩兒就可以有這種造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賦嗎?
古人沒有什麽夜生活,再加上白天繁重的體力勞動,故而睡的都比較早,一般九點之前就能睡覺,這也養成了他們的生物鍾。
在玩了幾盤棋之後,徐芷君和小竹都已經是哈欠連天,雖然感覺棋局很有趣,但是也架不住瞌睡蟲作怪。
在又贏下一盤棋之後,信心大漲的徐芷君便不顧形象地伸了個懶腰,一臉得意地說道:“夜深了。相公早些歇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妾身不才,承蒙相公相讓了。妾身告退。”
說罷,便走下床來,斂衽一禮,盈盈退了出去。
張仲衡一臉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其實還是想贏回去的,雖然這個人是他的老婆,但是一晚上一次都沒有贏還是讓他心裡很不爽,人生三大恨之一就有吊打之恥,跳棋本來是他提議玩兒的,本來是想趁著古人沒有玩過在老婆和小丫鬟面前秀秀操作的。
結果,被反殺了。
但是,徐芷君已經走了,她的生物鍾已經到點了,沒有給張仲衡留下翻盤的機會。
張仲衡很鬱悶,但是也無可奈何,為了這點事就拉著老婆死纏爛打也不值得,實在是太有損形象了,便讓小竹收拾了棋盤,在她的服侍之下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有亮。
“姑爺,姑爺。時辰到了。”張仲衡在迷迷糊糊之間就聽到了小竹喊他的聲音。
時值二月,西北的天氣還很冷,在這樣的天氣下,人生最愜意的事情莫過於跟被子死纏爛打了,但是張仲衡卻沒有這個福氣,因為他得早點進城趕早市,時間晚了,等人們吃過了早飯,還做個毛的聲音。
“啊。”張仲衡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隨後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見小竹已經穿戴整齊了,便道:“小竹,你什麽時候醒來的?”
“沒多久呢。姑爺,奴婢伺候你更衣吧,再晚就趕不上早市了。”小竹不光是起來了,還刻意梳洗打扮了一番,頭上插著一根銀簪子,這簪子她肯定買不起,想來是徐芷君送她的。她把自己打扮的清清爽爽,可見對這次生意的重視。
張仲衡強行搓了搓臉,讓自己精神起來,隨即一躍下床,徹底斷了自己再跟床被纏綿一會兒的幻想,伸開雙手,讓小竹給他穿衣服,道:“難為你了,等姑爺賺了錢,讓你天天睡懶覺。”
這麽小的孩子,卻要跟著自己起這麽早,張仲衡心裡多少有些不樂意,但是離開小竹又不行,他又沒有去過此時的肅州城,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向導怎麽成?
用別人又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還是用自己的丫鬟吧,誰讓自己在這裡沒有嫡系呢?
衣服穿好之後,張仲衡便帶著小竹出門了,他們做生意用的家當已經在昨晚全部裝到騾車上了。
走到騾車旁邊,
卻見湘雲早就在了,正在給騾子喂草料,張仲衡不由地心頭一陣感慨,催都不用催就自己乾活,還把活乾好,有這樣的團隊,何愁大事不成? 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努力吧,少年!逆襲大業的第一步,就此邁開了。
湘雲見張仲衡帶著小竹過來,連忙放下手裡的草料,向張仲衡斂衽一禮,道:“見過老爺。”
張仲衡忙虛扶了她一下,微微笑著柔聲道:“辛苦了湘雲,等我們東溝寨發展好了,你就是第一批功臣,我不會虧待你的。”
湘雲抿嘴一笑,用手絹捂著嘴巴道:“謝老爺了。老爺是東溝寨之主,尚且起的這麽早,我們又怎敢偷懶呀。”
將有早起之心,則士無偷懶之念。
張仲衡不再廢話,帶著湘雲和小竹這兩個小丫頭就往城裡趕,令張仲衡感到意外的是,湘雲竟然會趕騾車,丫頭還真是個複合型人才啊,乾兩件事隻拿一份工錢,若是放到後世,肯定是被各大公司瘋搶的節奏啊。
至於早飯,三人就在路上應付了,反正他們是賣早點的,這一點肯定不會虧待自己。
二月的時節,西北的天氣本來就冷,再加上是在清晨,氣溫更是低到令人發指。好在西北的冷是乾冷,空氣中沒有那麽多的濕度,三人都穿了件皮衣,足以禦風保暖了,再加上騾車上還有爐子,倒也不是那麽難受。
三人就這樣披星戴月,借著天際的一抹晨曦在肅州的管道上緩緩而行,雖然天氣寒冷,但是三人早已經彼此熟悉,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倒也十分歡樂。
十幾裡的路程,一會兒便到了。
來到肅州的西門之後,湘雲先跳下車來向守城的兵丁出示了三人的勘合,並說明了進城的原因。
肅州是西夏西陲第一重鎮,守備一向森嚴,再加上近些年來蒙古異軍突起,已經打了西夏好幾次了,所以在肅王的嚴令之下,肅州城的盤問就更加嚴了,以防止有敵人的奸細混進來。
守城的士兵看到勘合無誤之後並沒有立即放人,而是仔細檢查了三人攜帶的東西,確定沒有危險物品之後才放他們進來。
進城之後,太陽開始慢慢地從東方升起來,按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開始出門活動了。
生意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