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璋看向山下人頭湧動的蒙古人，眼睛微眯道:“兩三天?不用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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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物！蒙古帝國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幾千漢狗都拿不下，還怎麽恢復大元帝國?

　　蘇尼特！再攻一次，我親自帶隊，後退者斬！”莽骨速騎在馬上，指著潰退下來的蒙古人大聲咆哮。

　　看著額頭滿是汗水的莽骨速，蘇尼特小心的勸道:“莽骨速，我的兄弟！現在天色已晚，漢狗被圍無路可逃。

　　再說，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等到明日再攻山也不遲啊！”

　　“不！蘇尼特！深入草原的漢人可不只有這些，我們必須盡快殺掉這些漢人，才有兵力去對付其他敵人！

　　我要殺光所有漢人，用他們的頭顱鋪滿草原，來彰顯黃金家族的勇武！”莽骨速固執的說道，同時張開雙臂，想要抱住整個草原。

　　蘇尼特偷偷的撇撇嘴，數倍的兵力都沒有拿下漢人，還損兵折將，還想要殺光漢人，可能嗎?

　　也許卜伯彥可汗是對的，與漢人開戰十分的不明智。

　　但莽骨速的堅持讓他十分的為難，野戰沒有人願意進行，可能發生的意外太多了。

　　想了下，蘇尼特還是勸道:“我的兄弟！進入草原的漢人不少，僅憑咱們這個萬人隊想要殺光他們有些困難，不如……”

　　莽骨速聞言，眼睛一瞪道:“蘇尼特！你膽怯了嗎?你不會通知我阿爸了吧！他來了仗可就打不成了！

　　別忘了，我們才是草原上的主人，漢人來的再多，也只是牛羊罷了！

　　當年蒙古帝國可以憑借兩萬人屠城滅國無數，我莽骨速也可以做到！”

　　聽到莽骨速連兄弟都不稱呼了，蘇尼特吞咽了下口水，乾笑道:“怎麽會呢?莽骨速大人，我就是您忠實的部下，絕對聽從您的命令！”

　　莽骨速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我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做出讓我失望的事情。

　　快點下令吧！讓勇士們趁天色還早，殺光上面那些漢狗！”

　　“好吧！莽……，兄弟！我這就去下令！”蘇尼特無奈的點點頭，他這才感覺到，喜怒無常的莽骨速有多難侍候。

　　同時心裡還在盤算，卜伯彥帶兵出現後，自己應該怎麽解釋。

　　蒙古人再一次攻上山頭，雖然莽骨速沒有真的親自攻山，但在高額的賞格下，這一次蒙古士兵格外的勇猛。一度攻破屍體組成的防禦，殺到了山頂。

　　遼東軍前鋒營更不是吃素的，李如璋親自帶隊反擊，甚至動用了為數不多的手榴彈，才將蒙古人趕下山頭。

　　這一次的失敗讓莽骨速有些喪氣，沒有再堅持連夜攻山，返回了大營。蘇尼特也跟著松了口氣，僅僅打了一天，他的萬人隊就減員四分之一，再打下去隊伍非得崩潰不可。

　　入夜時分，山下搭建起一座座帳篷，蒙古人席地而坐，圍著火堆烤肉喝酒。

　　山頂也是查找明亮的火把，同樣傳來陣陣的肉香。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下的篝火已經熄滅，帳篷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山頂的火把只剩下幾隻，在屍體堆中忽明忽暗顯得有些詭異。

　　一陣涼風吹來，縮在毛毯中的李如璋打了個寒顫，慢慢睜開了眼睛。

　　與炎熱的白天不同，草原的夜晚有些微涼，加上住在山頂，凍得許多人不住的顫抖。

　　從地上爬起來，向山下蒙古人營地看了會，李如璋才開口道:“老潘！把弟兄們都叫起來吧！咱們活動活動，省的被凍僵了都不知道！”

　　“好嘞！就等少將軍這句話呢！”老潘答應一聲，開始挨個踹第一冊的士兵。

　　很快，屍體組成的防線爬出來幾個人，向著山下小心的摸去。

　　老潘靈活的在草叢中移動，時不時趴在地下仔細的觀察，從山頂爬到山腳，足足用了半個時辰，在他經過的路上，留下了三具屍體。

　　略微喘息幾口氣，老潘掏出火折子，對著山頂轉動幾下，也不管山頂的同伴有沒有下來，向著蒙古人營地摸去。

　　也許是蒙古人大意，也許認為吃定遼東軍，山下的蒙古人竟然連寨牆都沒有修建，就這樣把帳篷扎在空地之上。

　　躲開巡邏的士兵，老潘很快進入了蒙古人的營地。沒有理會呼嚕聲不斷地帳篷，向著最高大的一頂帳篷行去。

　　還沒有靠近，裡面傳出一個暴躁的聲音:“酒！我要最烈的酒，你們這些低賤的東西，竟然拿酒糟糊弄與我，我要把你們全殺……”

　　“大人饒命！烈酒已經沒有了，這是最好的馬奶酒，您……”

　　“滾！我要漢人的烈酒，你們快去找……，疼死我了，我要殺了漢狗……”

　　聽著帳篷內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老潘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繞道帳篷後面，用刀割開個大洞，老潘鑽進去看到的是一張床榻。

　　看到床榻老潘的眼睛亮了起來，行軍打仗仍然帶著床榻，上面的蒙古人身份肯定不低。

　　“啊！”的一聲慘叫，嚇得老潘一個機靈，以為自己暴露了，下意識的就要衝出去。

　　“噗通！”

　　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同時，那個暴躁的聲音再次開口道:“你們敢那劣酒糊弄少可汗，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人嗎?”

　　求饒聲再次傳來，接著就是歎氣聲響起，另一個聲音說道:“莽骨速大人！真的沒有烈酒了，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他們天亮肯定能帶回來烈酒，您再堅持一下吧！”

　　“堅持！堅持！你要疼死我不成?快去找烈酒，找不到別在這礙眼，滾！快滾！”

　　接著就是人們退出帳篷時雜亂的腳步聲，老潘貓腰轉過床榻，看到上面半躺著的中年人。

　　這人臉色慘白，額頭上布滿豆大的汗珠，他的腿上纏著染血的麻布，地下散落著許多酒瓶和酒囊。

　　老潘摘下腰間的酒葫蘆，拔下塞子直接扔向床榻上的中年人，同時起身向著中年人撲去。

　　中年人聞到酒香，根本沒看後面的人，急切的抓住酒葫蘆就往嘴裡灌，同時含糊不清的說道:“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