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雜燴菜,由切成大塊的土豆,蔬菜,以及鮮肉燉成的。
隻放了些鹽和一撮迷迭香,這些常見的食材就融合出了溫馨的味道。
本來,妮蔻一直覺得賈若的胃口以及很大了,但這次,她從瑟提的身上看見了真正的狼吞虎咽。
當大家都放下了碗,瑟提才吃了個半飽。
“怎麽樣,我媽媽做的好吃吧。”
他含糊不清的說。
“我還小的時候,就被我的父親拋棄了。之後的日子可不好過,那時候吃上爛土豆和野菜熬的雜燴就已經很不錯了。”
咕嚕,他咽下了嘴裡的食物。
“所以,我就發誓,一定要讓我的母親過上好日子。而我的父親,他雖然是一位優秀的角鬥士,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我會找到他的,然後用拳頭教會他,男人應該背負的責任。”
“瑟提,我們能吃飽穿暖就夠了,你別再去搏擊場了,好嗎?我不恨他,我們平靜的過日子,好嗎?”
瘦小,且帶有老繭的的手,覆上了瑟提緊握的拳。
瑟提也反手摟住了他的母親。
“我這輩子,什麽事都聽您的,但,唯獨這一件。”
賈若和妮蔻相覷而坐,他們沒想到,搏擊場上的鐵血皇帝也有這樣柔情的時刻,他們更沒想到,原來瑟提的角鬥,也不只是為了錢。
······
到此為止,這次的任務已經徹底了結,賈若感謝了瑟提家的款待,帶著妮蔻反回了普爾瑪。
只是,他坐在開往普雷西典的客船上時,也想起了自己媽媽做的飯菜。
······
“你好,賈若治安官,珀西大師去接待一位客人了,有什麽事情可以先找我處理。”
賈若推開了珀西大師房間後,發現珀西並不在,只有一位文職僧侶,他是珀西的秘書之一。
“哦,也沒什麽,我只是來結算任務的。”
“是天啟者發布的,調查納沃利搏擊場的任務吧,請稍等。”
那僧侶在書架上翻找了起來,不多時,抽出了一份材料。
“根據萊爾治安官提交的任務報告,平息之殿認定這次任務,萊爾分得一成,也就是五百金,剩下的四千五百金就屬於你們了。”
“好的。”
又是一大筆賞金啊,就在賈若簽完了名字,準備去後勤領錢的時候,這位僧侶卻又發話了。
“賈若治安官,在報告中提到了,你似乎在行動過程中還有一筆額外的收入對麽。”
賈若心裡一緊,萊爾的任務報告他是看過的,當初沒覺得不對,難道說平息之殿對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麽處罰麽?
“額,是的,我從搏擊場,嗯······贏了兩千多金幣,怎麽了。”
“也麽什麽,只是這類屬於額外的收入,不像是任務賞金一樣免稅。”
“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這兩千一百三十金要收稅,賈若治安官。”
呼,還好沒什麽處罰,賈若松了口氣。
“交多少?”
“根據這個數額,稅率在四成半,也就說您要交九百五十八金零五十銀。”
“什麽!”
當賈若從後勤領回這次的賞金時,心疼的不行,這次可繳了將近一千的稅啊,自己好不容易弄點外快,一下就沒了一半。
“怎麽惹,賈若,領了賞金你怎麽不高興呢。”
妮蔻看著賈若愁眉苦臉的,
好奇的問。 “我最害怕兩件事,死亡和繳稅。”
弄清楚了賈若剛才納稅的來龍去脈,妮蔻的小嘴也抿了起來:九百多金幣啊,那能買多少好吃的。
“不說這個了,我們這幾次任務的賞金夠多了,給你的巫術合劑也兌換出來吧。”
賈若跑回房間,把之前存的賞金也抱了出來,加上這次的四千五百金,和剩下的一千多金外快,再刨去花銷的,總共有七千兩百五十金。
把這些金幣都裝進一個結實的大袋子中,賈若提了提,沉甸甸的手感讓他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七千兩百五十枚金幣,那可是足足有兩百多斤重,換做以前的賈若,拿都拿不動。
但還好,金子的密度是水的十九倍,所有這個袋子的體積看上去也隻比人頭大一圈。
“珀西大師今天不在,我們明天再去找他吧,妮蔻你好好休息,明天你就也能使用魔法合劑了。”
“好~\(^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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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雷西典東城區,一家茶館裡,珀西大師正和一位武僧相對而坐。
這武僧赤裸著上半身,露出一身的精壯肌肉,但他的眼睛上纏著厚厚的紅布條,似乎是個失明了。
此時,跑堂的小二端著裝有一壺茶水和幾樣點心的托盤小跑了過來。
可能是茶館裡的客人有些多,他招呼的有些分神,以至於腳下一滑,那托盤裡的東西眼看就要砸在珀西的身上了。
但那位武僧卻一個閃身,一隻手托住了托盤,將茶壺和糕點穩穩當當的接下,另一隻手還有功夫扶了小二一把。
“沒事吧。”
本來心中暗叫完蛋的小二,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驚歎道:“這位師傅好身手啊。”
那武僧卻是微微一笑。
“沒事就好,忙你的去吧,以後小心點便是”
打發了小二,武僧坐回了那桌。
周圍的客人也被剛才的一幕吸引,扭頭看來。
他們看著這位失明的武僧,但依舊能精準的給對面的珀西斟好茶,看來是位有真功夫的僧侶呢。
良久後,直到周圍的客人不在注目他們,武僧才對著珀西開口了。
“我們師兄弟可是好久不見了,珀西。”
“可不是嗎,當初我離開朔極的時候,你還只有這麽高。”
珀西伸手比劃著。
“那時候的你,還是個毛頭的小屁孩,比剛才的小二還毛躁。”
“以前的笑話事,就別提了,師兄。”
武僧苦笑著。
“那不是笑話你,當初要不是你,希拉娜修道院已經毀滅了。”
“它已經被毀了一次,而且,是因為我。”
“不,毀掉的只是磚瓦牆垣,你保住了傳承。”
珀西放下了杯子,盯著蒙住他雙眼的綢帶。
“院牆倒了可以再修,廟宇塌了可以重建,可是,人死不能複生。況且,你也為之做出了犧牲,大家會感謝你的,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