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饒命!”
被眼前一幕嚇得冷汗直冒的皮衣少女,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道。
說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不覺得自己跟一隻變異渡鴉求饒會有什麽用,這純碎是昏了頭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隻一露面就將變異花豹嚇跑的變異渡鴉卻冷不丁的說道:
“好——”
皮衣少女:?!!
她這次是真的被嚇蒙了。
就算被變異花豹追殺到山窮水盡時,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一瞬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雖然這隻變異渡鴉說話的聲音有些尖銳,不像一般正常人說話的聲音,可那也是說話啊!
什麽情況啊喂!
為什麽這隻變異渡鴉竟然真的會說話,而且還是回應她剛剛口不擇言的求饒???
夭壽啦,渡鴉成精啦!!
看著成功被自己嚇傻掉的皮衣少女,杜涯頓時有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感。
是的,他確實會說話。
烏鴉大多都是可以模仿人類說話的,這一點哪怕在和平年代,知道的人也不太多。
人們通常都知道鸚鵡可以簡單的模仿人類說話,卻不知道烏鴉同樣也有著這種能力。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為養鸚鵡當寵物的比較多,會選擇去養烏鴉當寵物的比較少,自然對烏鴉就沒有那麽了解。
但烏鴉確實具備這種能力,就跟鸚鵡和八哥等鳥類一樣,盡管它們並不知道那些話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模仿人類發出的聲音而已。
杜涯這兩個月以來閑著無聊的時候,就有嘗試過說話。
事實證明,他是可以辦到的。
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他沒辦法連貫性的說出一句很長的話來,只能說些比較短的話。
當他聽到皮衣少女說夢話時用的語言果然跟藍星通用語一樣時,這才終於確認了對方是可以溝通的,心情自是很不錯的。
心情不錯的他,惡趣味也隨之發作,給了皮衣少女一個驚喜。
皮衣少女的反應,讓他很滿意。
“我……救了你。”杜涯這時再次開口道,“難道……不打算……說聲謝謝?”
杜涯說起話來間隔的很明顯,基本都是幾個字一段,幾個字一段的,很不連貫。
但這並不影響皮衣少女聽懂他的話。
“你你你……我我我……”皮衣少女仍舊沒法平靜下來,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崔六六……對吧?”杜涯繼續道。
皮衣少女的神色再次陡變,看向杜涯的目光就像是突然見鬼了一樣,充滿了難以置信!
因為,崔六六正是她的名字!
如果說杜涯會說話只是讓她感到震驚的話,那麽當杜涯一口叫出她的名字時,帶來的就不光是震驚了,還有一種被窺視內心的恐懼!
她從小就喜歡聽城外的冒險故事,也聽說過許多可怕的變異物種。
但卻從未聽說過有哪種變異物種是能口吐人言的,更不用說還能叫出別人的名字?
她覺得就算自己現在回去跟人說起自己的遭遇,估計都沒人會信,搞不好還會以為她瘋了,畢竟這件事就連正親身經歷的她,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啪!
她掄起巴掌就給了自己一耳光。
“嘶!”
真實的疼痛感讓她直齜牙。
一旁正好奇的打量著杜涯跟皮衣少女,想要看看杜涯到底打算對皮衣少女做什麽的小青,
在看到這一幕時也是情不自禁的一哆嗦,同時,看向皮衣少女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同情。 原來是個傻子啊。
皮衣少女此時倒是沒工夫注意小青,在確認了這不是做夢後……她仍舊不知道該說什麽!
天地良心,就算是《狩獵百科全書》、《你不得不知道的三百六十五個狩獵知識》,以及《手把手教你狩獵》等等這些暢銷狩獵者必備讀物上,也沒教過要怎麽應對這種情況啊!
她的大腦此刻在瘋狂轉動著,想要找到一種合適的應對方式。
在經過半分鍾的深思熟慮後,她試探性的衝著杜涯說了一句:“謝……謝謝?”
“不客氣。”杜涯微微點頭。
居然真的可以?
在松了口氣的同時,皮衣少女卻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見皮衣少女總算平靜了下來,杜涯這才不疾不徐的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幫助?我嗎?”皮衣少女指了指自己。
“嗯。”杜涯再次點頭。
“那什麽,我很弱的……大王您確定沒找錯人嗎?”皮衣少女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並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杜涯,但想起小時候聽爺爺講的故事裡,那些成了精的妖怪好像都喜歡別人叫他們大王,所以也就直接這麽叫了。
杜涯對此自然是一頭黑線,不過他現在卻沒心思糾結這種小事,只是搖搖頭道:
“沒。”
“那個,請問我有什麽可以幫到大王您的地方呢?”皮衣少女聞言也隻好繼續問道。
“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這附近……的情報。”杜涯斟酌著語句,緩緩說道,“記住……是所有的……越詳細越好……不要……試圖騙我……後果很嚴重!”
當杜涯說到“後果很嚴重”時,皮衣少女不知怎麽的,心中一凜!
看著眼前這隻神秘的變異渡鴉幽深的眸光,她絲毫沒有懷疑這番威脅的真實性。
且不說她現在小命還在對方手裡,光是對方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就讓她不敢亂來了。
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這隻神秘的變異渡鴉是怎麽知道自己名字的。
“難道他會讀心術?”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因為如果對方真的會讀心術的話,那麽包括她現在的這個念頭,都能被對方感知到,要真是如此的話,她在對方面前根本毫無秘密可言。
“如果我說錯話的話,會不會連累到還在【星城】的爺……可惡,不能想這個啊!!”
皮衣少女的神色一變再變。
她十分懷疑眼前這隻神秘的變異渡鴉能看穿自己的想法,不然的話她想不出為什麽對方會知道她的名字。
她越想越覺得可能性不小,但又無法肯定。
在此期間,她也想到了對方說的嚴重後果會不會連累到她唯一的親人,但她在想到這點的同時,又意識到這個想法本身又可能會讓對方掌握她的弱點,所以頓時陷入了循環自責當中。
須知,人的念頭是沒法輕易控制的。
有些事情你越是不想去想,就越是會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