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稍微出了點兒小小的意外,導致原本的計劃似乎沒有辦法實行了,甚至還丟掉了很多擊殺獎勵,但是嚴格來說,夏冉仍然掌控著聖杯戰爭的大局——
可以說,早在之前入手了Saber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贏了,之所以沒有立刻就將死對面的敵人,只是顧全大局。
說白了就是,希望在自己已經確定穩操勝券的情況下,盡可能多做一些妥善的準備。畢竟以後可能還會回來,而在他的觀念之中,冬木市已經算是他的地盤了,當然要小心維護妥善經營才行。
現在同樣也不例外,他之前的想法是在盡可能不鬧出太大動靜的前提下,有一個算一個,解決掉敵人,順便刷刷裝備技能、積分結晶什麽的。
不過現在,既然吉爾伽美什似乎有準備,口出狂言說要在今天晚上就結束聖杯戰爭這一場鬧劇,夏冉也非常大度的同意了這件事。
——不就是賜吉爾伽美什一死嗎?有什麽難的,既然那家夥希望在今天晚上領死,夏冉也不會攔住他就是了,在這方面他往往是很大度的。
反正在Rider也出局之後,他需要對付的敵人就只剩下了兩個,或者乾脆說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吉爾伽美什那個家夥,只要乾掉了那個家夥,那麽聖杯戰爭就結束了。
“大橋沒有被摧毀,就現場的打鬥痕跡來說,應該是那家夥的寶具群轟炸留下的……但是這樣的攻擊,不至於能夠在短時間內乾掉Rider。”
在冬木大橋上,夏冉快速的檢查了一下現場,確認了這裡的確發生過一場短暫的戰鬥,只不過留下來的破壞痕跡……
說是恐怖分子在這裡交火或許有人相信,但要說是有英靈在這裡進行了一場殊死戰鬥,動用了EX等級的超規格寶具,那麽卻就很難令人相信了。
不過夏冉知道征服王的寶具是什麽樣的性質,因此判定的確就是「王之軍勢」展開了固有結界,然後被乖離劍從內部破開了那個心像風景形成的世界卵——
正是因為整場的戰鬥都發生在征服王的寶具形成的固有結界之內,所以現實世界之中對應的環境,反而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破壞。
“Lancer的氣息是往那邊去的,感覺似乎還帶著什麽人,從沿途的痕跡可以判斷他有些狼狽……而雜種王的氣息則是從這一邊離開。”
看了一眼沒有變得更大,但也沒有任何減少趨勢的雪花,夏冉回過身去看著邊上憂心忡忡的騎士少女,給出了自己的看法,然後詢問對方的意見:
“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是先找到Lancer打聽一下情報,還是追蹤雜種王……其實Caster在愛麗絲菲爾身上留下的術式之中,有關於定位追蹤的部分,不過只有回去找到她才能夠進行定位,因為那不是我下的魔術,我也沒有辦法直接進行追蹤。”
“我們先找Archer!”
在這個選擇上,Saber並沒有猶豫一秒鍾的時間,就如此斬釘截鐵的說道,迅速而又果斷的做出了決定。
雖然根據夏冉檢查得到的痕跡線索,還有她自己同樣也頗為認同的推測結論來看,Lancer在危險關頭得以脫離戰鬥,並且似乎還護送了誰一同進行了撤退。
但是問題就在於,征服王身邊一直都帶著一個韋伯,愛上愛麗絲菲爾的話,就是兩個普通人——雖然都是魔術師,但是沒有達到她眼前的這個新任Master的恐怖程度。
也就是可以和Servant角力互毆,並且硬生生打死後者的那種程度。
既然如此,那麽兩個人在Servant面前自然也算是普通人,Lancer或許能夠在征服王的幫助之下,護住一個人離開,但是絕對不可能同時護送兩個人離開,所以必然有一個人是走不掉的。
所以Saber還是從最壞的情況來考慮,如果愛麗絲菲爾沒有落在吉爾伽美什手上的話,那麽自然就是最好的結果,但如果的確是吉爾伽美什抓走了愛麗絲菲爾的話,她這個時候就絕對不能夠猶豫。
當然,其實這個還不是最壞的結果,最壞的結果是愛麗絲菲爾可能已經……
只不過對於這個可能性,Saber拒絕去進行思考,她下意識的掃視了一眼只見大橋之下是漆黑的海水,仿佛是無底的深淵一般,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潛藏著什麽樣可怕而又無可名狀的未知恐怖。
雖然這裡是戰場,周圍也找不到別的什麽東西,但是如果屍體是掉進了大橋下面的冰冷海水之中的話……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阿爾托莉雅的心都揪了起來。
“別胡思亂想了,愛麗絲菲爾現在肯定沒問題……”夏冉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麽,再次通過靈氣低語掃描了一下整座冬木市,確認了吉爾伽美什現在的位置,然後才對Saber這麽說道。
“真的?”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阿爾托莉雅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真的。”
“等等,你怎麽確認的?”Saber的思維非常敏捷,也不是那種別人說兩句安慰的話語,就能夠哄住的人,果斷的就做進一步的追問。
在這件事上,她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含糊以及模棱兩可的不確定。
“這個……”夏冉有些犯難。
“又是因為愛麗絲菲爾身體的秘密?”Saber頓時就是又氣又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件事,“Master,我不明白那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秘密,難道重要到了這個程度?在這個時候都需要保密?”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其實也不需要保密了……”夏冉搖了搖頭,直接一攤手,“只不過我剛剛確定了雜種王的位置,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聽我慢慢的給你解釋這件事?”
Saber微微一愣,馬上就明白過來,是自己有些失了分寸了。她一咬牙,立刻就有了決定:“先趕過去,路上再說。”
“那就上來吧……”夏冉淡定的伸出雙手,似乎是準備接住什麽東西一樣。
看見他的動作,Saber再一次的咬牙,臉色微紅卻什麽都沒有說,現在自然是速度至上爭分奪秒的原則,誰叫她沒有辦法靈體化,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再去忍受那輛汽車的速度了呢。
雖然經過了各種魔術的強化,那輛汽車的動能非常澎湃,速度非常野性,作為代步工具她之前也對其感到非常滿意,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候卻就各種不滿意了。
強化魔術再怎麽強化,也是有限度的,到不了寶具的程度,無論是基本性能還是特殊效果。
別的都不說,那輛車根本不會飛,還是要沿著道路前行,而不能夠在城市上空飛行,走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直線距離……在這個時候,自然就被阿爾托莉雅果斷放棄了。
沒有什麽好在意,剛剛不也是這樣以最快速度趕過來的嗎?只可惜自己這一次現界,是以Saber的職階而不是Rider的職階……
騎士少女一邊這麽告誡著自己,一邊強自鎮定的快步走了過去。
……
……
衛宮切嗣在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冬木市民會館的附近。
今天晚上的計劃完全失敗了,Lancer隻帶回了昏迷不醒的韋伯,而沒有帶回愛麗絲菲爾,而且就連Rider都在那個黃金射手的底牌之下,直接就退場了。
雖然說Archer的職階的特點就是寶具強大,但是強到了這麽離譜的程度,真的是讓人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無窮無盡的寶具,還有那切開固有結界的“劍”……開掛開到這麽離譜的程度,實在讓人懷疑那貨是不是造物主的私生子了。
衛宮切嗣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非常失望的,但是他同樣也非常的平靜,大概是早就已經有所預料了吧?
因為就算是在之前的那天晚上,果斷的選擇對肯尼斯動手並且成功,讓他奪回了繼續參與聖杯戰爭的資格,不至於當場就被淘汰出局……但是也僅僅就是資格而已。
大概就是從確認淘汰失敗的狀態之中,爭到了如果走狗屎運,還是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反敗為勝的可能性……嗯,保守估計應該是百分之一吧,畢竟誰也不知道面對柳洞寺的地獄陣營要怎麽打。
就算是剩下來的三個Servant聯手,都沒有什麽勝算,更加別說還有吉爾伽美什這個攪屎棍了。
所以衛宮切嗣盡管還是不願意放棄,卻早就已經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不願意承認,仿佛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罷了。
然而,最後一根稻草永遠都只能夠壓死駱駝, 卻救不活要溺斃的人。
衛宮切嗣在這段時間裡,其實也已經做好了失去一切的心理準備了,所以才能夠這麽平靜的接受下來。回想起來,他曾經走過與孤獨無緣的人生,那也是比孤獨更加殘酷的生涯,總有某人陪伴在切嗣的身邊。
而造成這個「某人」被殺,或者說死亡的原因的,不是別人,正是衛宮切嗣自身——他親手殺了那些人,或者說他明知道那些人會被犧牲掉,但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想,還是決定將他們推向毀滅。
愛麗絲菲爾也是如此,是從邂逅的那天開始就注定要分離的人,這一定是他的天命吧……
這個男人冷酷的在已經被白雪覆蓋的街道上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的龐大建築物,然後看向了身旁的位置:“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空無一物的空氣之中,Lancer的身影突然出現,他的臉色難看,陰沉到好似可以滴出水:
“我會盡量拖住Archer的,希望你也能夠遵守諾言。”
“我當然會遵守諾言,只要你盡力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放過肯尼斯他們……”衛宮切嗣面無表情,“但如果你玩什麽花樣的話,舞彌就會第一時間把那兩個人開槍打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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