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寄生獸的戰鬥、殺戮、進食,很多時候都沒有被發現那樣,這個時代的日本也並不是到處都是攝像頭。
提前規劃好了路線的夏冉沒有被發現,也沒有遭遇到什麽意外狀況,而是非常輕易的就離開了作案現場,不過他沒有再度坐上電車,然後奔向下一個城市。
而是乘上了一艘渡船——
因為這同樣是他接下來的計劃。
在船上的時候他才放松下來,並且有心情清點剛剛的收獲,那隻寄生獸的積分價值已經變成400點了,自由屬性點也隻給了2個,肉眼可見的收益下降。
只不過之前他就預料到了,因此也不是太過失望。
時間已經過去了接近小半個月的樣子,但是夏冉的計劃進行得卻非常不順利。
因為他隻通過釣魚執法和正義的強酸戰術,以有心算無心的獵殺了三隻寄生獸。而即使加上一開始的那一隻,也才堪堪四隻的樣子,進度堪稱難以想象的緩慢。
大概是一開始的順利讓他產生了某種錯覺,總覺得只要這麽下去的話,可以輕輕松松的迅速壯大自身實力,不說搖身一變內褲外穿,但是全屬性過十點達到常人兩倍總該是很輕松的。
但是現在……只能夠說都不容易。
「力量:4」
「敏捷:10」
「體質:5」
「智力:7」
「精神:5」
「感知:7」
——這就是他當前的屬性值。
因為獵殺的第二隻寄生獸竟然是兩隻寄生獸合體的緣故,他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堅持正義的打法,使其身體遭到腐蝕意識不統一的話,絕對早就已經死到不能夠再死了。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那一次直接收獲了積分×700,自由屬性點×5的豐厚獎勵。
而在積分突破了1000點大關之後,他立刻就兌換了一個自由屬性點,反正能夠增強自身的一點能力值算是一點,為了防止在囤積資源的過程之中暴斃,他強迫自身改掉倉鼠症的壞習慣。
總共六個自由屬性點,他分配了兩個點數用於彌補精神屬性的不足,至少要將這方面拉回來,不能夠讓精神、疲勞、集中注意等因素拖自己的後腿。
剩下的四個點數則還是一鼓作氣的加在了敏捷屬性上,畢竟要是之前他的反應、速度差了一絲的話,可能在面對那個合體寄生獸的時候就直接栽了,因此他還是準備繼續加敏捷。
如果是在遊戲裡面的話,也許戰士就需要加力量保證輸出,弓箭手加敏捷保證命中,大概還會出現傳說中的“四力一敏”戰士加點法,“四智一運”法師加點法,“四敏一力”弓箭手加點法什麽的。
大家紛紛盡可能提升主屬性,分配少量點數給副屬性,這才是王道。
然而這不是遊戲,也沒有死板的職業加點法,一切都要講究實用為主。夏冉也不是在做職業規劃,他只是本著一個最基本的想法,那就是在盡可能強化對自己目前有用的屬性之余,補足自己的短板。
單項屬性值強化下去的價值想必會非常驚人,但是短板也不能夠放著不管,即使短時間無法強化到一定高度,但至少也不能夠拖後腿。
還有值得注意的就是,單個寄生獸的積分價值之前是500,現在是400,但是兩兩合體的寄生獸卻只有700,而不是800或者1000的分數……
貌似白色空間對於這方面的計算判定還有著更為複雜的公式,
並不是簡單粗暴的一加一等於二的那種幼兒園數學題? 想想也是,如果這是一個喪屍橫行的世界,新手殺一隻喪屍就能夠獲得10點積分,要是觸發了極小概率事件,讓他掌握了摧毀城市的大殺器,總沒可能一口氣讓他刷個幾百萬的積分吧?
必然是存在更為複雜,也更為合理的計算公式,對迷途者的多方面行為進行判定才是合理的。
不過這也大概意味著,提升自己的評價並不是唯一影響收益的因素。
嗯,這只是夏冉的猜測,暫時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所以他也沒有在這方面太過於糾結。反正就算是他摸透了其中的秘密,照樣還是得按照白色空間的公式來行事,制定規則的人又不是他。
至於新的兩個點數,他還是果斷的砸在了敏捷屬性上面,將其變成了12點的數值。
感受著身體發生的那種似乎細微而又明顯的變化,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夏冉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欣喜,有一種正在確實的提升自身能力值的充實感。
敏捷屬性的提升,給他帶來的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神經反應能力方面的變化,因為他現在已經能夠勉強看得到寄生獸使用觸手,進行變形攻擊的時候的鬼畜動作了……
不過還是不太保險,看得到不代表避得開,所以最安全的方法還是讓對方從一開始就不能攻擊,直到死亡為止。
他懷疑還是得將敏捷屬性至少提升到20點的數值才算穩,而且他的力量不夠,體能也有所不足,被對方近身了的話就是絕對意義上的死路一條。
換言之,在夏冉的估計之中,所謂的寄生獸應該是力敏體三維都接近或者達到20點的人,才能夠比較有把握與之進行近身戰鬥的怪物。
想想他開場的那種慘不忍睹的屬性吧,這遊戲未免也太不平衡了。
如果不是因為自由度足夠高,可以使用各種各樣的陷阱戰術並且擁有情報上的優勢,真是要比遊戲苦手直接去打魂系遊戲都還要艱辛,而且只有一條命……
因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夏冉看著窗外的海景、藍天和白雲,難得的有些出了神,最近這段時間緊繃著的神經也隱隱的放松了下來。
總歸他不是那種為了殺戮與戰鬥而生的狂人,也並沒有為了這個世界的全人類而戰的正義的夥伴的心態。
恍惚間,似乎就連加入侍奉部的事情都已經是很久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
……
而同一時間,就在夏冉之前行凶的那條巷子裡,此刻仍在持續著檢警相關人員的現場搜證工作。
“……”
“……”
不過盡管是在忙碌著,然而所有人都沉默著不發一言,寂靜不安的氣氛在彌漫著。這種安靜不同於以往的工作狀態,而是夾雜著某種異質的恐懼感。
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當法醫將那具血肉模糊的焦黑屍體的頭部小心翼翼的撥開之後,正忙著搜集現場證據的人全都停止動作了,甚至有些人臉色狂變,似乎就要嘔出來了的樣子。
盡管腐蝕嚴重,但仍然能夠隱約看出,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應該擁有的頭顱,而是疑似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牙齒、仿佛剝皮青蛙一般的長長觸手。
它們糾纏在一起,合成一團,就變成了人類的腦袋?
到底是這東西本來就是一個偽裝成為人類的怪物?還是有什麽東西寄生在人體之中,取而代之?
尤其是當法醫發現因為嚴重腐蝕,而暴露了出來,胃部之中尚未完全消化完畢的人體殘骸之後……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貌似,不僅僅是他們所負責管轄的區域之前發生的幾起絞肉碎屍案有了線索,就連全世界范圍內的那些可怕案件背後的真相,都已經隱約浮出了水面?
他們本來以為這種喪心病狂的現象,是什麽邪惡的宗教組織在行動。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事實真相是更加恐怖的本質?
“……確認這個……這個人的身份了嗎?”
帶隊的警官感覺自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起來了,變形扭曲得厲害,語氣也在微微的顫抖。
“還沒有,身上的證件損壞嚴重, 面容也……面容也已經無法辨認,還需要再做確認。”
“關於凶手……那個人的線索,我們還要繼續追查嗎?”
“我不確定,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問題了,必須立即上報才行。”
……
……
另一邊的夏冉下了船,抵達了目的地,然後直接在當地尋找櫻崎醫院的所在方位。
這個時間段大概已經接近了,他之所以改變了原本的計劃,是因為收到自己雇傭的那個私家偵探的信息,說讓他注意的那家人突然出現了一些變化——
父母雙親似乎結伴外出旅行去了,剛剛走了沒多久,家裡只剩下了他們的兒子泉新一。
夏冉感覺這情況有些耳熟,在思索回憶了一會兒之後,終於想了起來,似乎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轉折點,劇情主角的父母外出旅行,然後母親被寄生獸殺死寄生,父親僥幸逃脫。
之後寄生獸為了斬草除根,找到了家庭住址趕了回去,泉新一盡管接到了父親的警示電話,也得到了小右的警告,但是在看到打開門走進來的寄生獸是自己的“母親”的時候,還是當場崩潰了。
他不敢也不肯承認現實,只是發狂的宣泄自己的悔恨、痛苦、歇斯底裡的情感,對寄生獸的言行視若無睹,一定要認為對方就是自己的母親。
最終毫無反抗的被刺穿心臟……
然後,曾經名為泉新一的那個高中生就“死”去了,再次活過來的是有著超人的運動能力,能夠獨自戰勝一般的寄生獸,既不會流淚也不會害怕,冷靜到極端的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