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冉在這個時候其實已經戴上了龍祭祀面具,只不過他使用幻術偽裝了外表,讓人輕易看不出來而已。
在其他人的眼裡看來,他仍然是之前那副模樣。
就是一身黑色的長袍,臉上的表情淡定而且平靜,而且開口說話,或者是神態眼神的變化,都能夠清晰看見。誰也不知道他其實已經在幻術的偽裝之下,戴上了一張黃金級的強大魔法面具。
這麽一來的話,他那近乎齊全的一身裝備的法術威力加成,本來就顯得非常可怕,而且在增強魔法的整體基礎上,對於火焰系法術能力更是有進一步的增幅——
在考慮到他的智力和精神兩項對於法術異能等能力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屬性此刻全部高達80點的可怕數值,加上一系列的增強魔法的裝備加成……
這威力如果還不顯得可怕的話,那就真的有鬼了。
實際上,如果他想的話,還能夠釋放出更加恐怖的火焰系毀滅魔法,足以徹底將海濱公園瞬間化作火海,不過那沒有什麽意義,而且需要的準備時間也會相應的多出一點點。
所以還是火球術好,不但可以直接瞬發,威力也凝聚集中,不會過於分散……
他現在已經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了,一抬手就是一發極化威力大火球,直接橫推掃蕩前方彈道軌跡上的一切阻礙,藝術就是爆炸!
大火球就這麽呼嘯著過去,裹挾著恐怖的高溫、磅礴的熱量,所過之處,岩石都會化作熔岩肆意流淌、金屬也會在瞬間就熔化成液態,可謂是逮著誰就秒誰。
哪怕是非人的Servant也不例外——
雖然他們的身體素質一個個的都超越常人不知道多少倍,哪怕是最差勁的都好,但是如果不采取額外的防禦手段,也絕對不可能單純靠身體本身的防禦力扛下來。
管你血脈多麽高貴,地位多麽尊崇,也改變不了這種純粹狂暴到極致的元素毀滅力量帶來的恐怖,就像是暴風海嘯地震等自然狂暴的破壞力,不會因為自己前進路線前面有什麽貴族國王就自行改變路線,
正是因為火球術平A的威力都如此的極端可怕,被認為是寶具也就很正常了,畢竟至少以Servant的認知來看,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普通攻擊能夠達到的程度了。
哪怕是換成B叔那種肌肉發達,力大無窮,筋力參數直接就是A+級的半神狂戰士,揮舞神殿的基石做成的巨大斧劍,縱使破壞力驚人,也不可能達到夏冉的大火球的地步。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火球一擊已經確切超過了B級寶具的程度了。
他就這樣一口氣飆出一個接一個的極化威力大火球,接二連三的轟進火海之中,明顯的震動,猛烈的爆炸,恐怖的高溫輻射,裹挾著能夠燙傷人的熱浪向著四面八方衝擊而去。
每一發火球的威力都超過了B級的寶具,或許沒有其他的各種花裡胡哨的特效,也沒有什麽干涉因果後發先至的性質,但正因為是純粹的強化破壞力,才會每一發都超過輕型導彈。
“……”
“……”
眾人都有些麻木了,他們很願意相信這應該是寶具,這個未知的Servant的職階應該是Caster,使用魔術的形式進行直接攻擊。
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又多少挑戰他們的認知——總感覺很眼熟啊,仿佛剛剛才見過似的。
只不過剛剛無限寶具的那個人,現在正被另外一個人用重複循環的強力魔術型寶具壓著打……
轟隆隆的響聲逐漸平息,夏冉收回了手掌,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吝嗇於魔力,他的魔力根本就沒有怎麽消耗,而是他察覺到火海之中的吉爾伽美什的氣息沒有衰弱,所以才停下手來。
冉冉上升的蘑菇雲逐漸散開。
在煉獄一般的熊熊火海之中,逐漸出現了一個毫發無損的身影輪廓,因為一面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箏型盾牌擋在了他的前方,熠熠生輝的寶具光芒在盾牌表面的花紋上綻放。
有一種古怪的凝重質感,伴隨著盾牌的魔力光輝一同彌漫開來,環繞在吉爾伽美什的身周。
只是讓人一眼看到,莫名其妙的就有了堅不可摧、宛若銅牆鐵壁般的防禦的感覺。
四周的地面此刻已經是流動著的岩漿般的紅色灼熱岩漿,以及正在燃燒著砂土石塊的火焰組合而成的煉獄,無法想像的高熱幅射足以對Servant的身體都造成傷害!
街道的兩側,所有的建築物都已經被付之一炬,只剩下了空蕩蕩到好似鳥籠的結構,整整齊齊的在狂舞的火焰之中熊熊燃燒,還不時的有一棟棟房屋倒塌下去,發出背景音樂的一部分。
很難想象,眼前這覆滅一切的巨大火海,蔓延上千米的范圍,竟然完全就是一發火球術轟出來的結果。然而即使是這樣,位於其中的雜種王而是安然無恙。
甚至於只有他屹立不動的那片區域,是完全保留完整的,雖然不知道在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眾人大概也是想得出來,他應該是倉促之間將攻擊性的寶具收了回去,拿出了一面盾牌進行防禦。
險而又險的才沒有被一發大火球當場帶走。
王之財寶的設定實在是不講理,在打開之前,就連吉爾伽美什自己都不知道裡面有什麽東西,而在打開之後,裡面一定會有可以解決他遭遇的問題的寶具。
不僅僅是攻擊性的寶具,還有防禦性的寶具。
反正什麽光之舟、維摩那、遠古核彈頭之類的東西出來了,都非常正常,現在突然拿出一面盾牌來簡直是小兒科一般的基本操作,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
“該死的雜種!以為偷襲就能夠傷到我了?你根本就想不到我有多少的寶具……”
在黑色的濃煙和漫天飄散的高溫烈焰的背景襯托下,黃金射手露出了冰冷殺意的視線,獰笑著說道。
“什麽叫做偷襲?雜種王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夏冉歪了歪頭,很是疑惑的說道,“是你準備發動攻擊了,我的反擊速度比你更加快而已,這也叫做偷襲?”
然後,他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似乎明白了什麽的擺了擺手——
“我大概也能夠理解,廢物總喜歡將自己的失敗歸罪於現實,別人的成功就是運氣……作為一個失敗的典型,你其實非常成功。”
“你這個雜種在說什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怎麽敢……”吉爾伽美什暴怒到臉色漲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火海之中被烈焰倒映出來的,他覺得自己要氣瘋了。
這種侮辱即使是在生前,他也從來沒有承受過,現在被召喚到這個時代參加一場不知所謂的聖杯戰爭,這些該死的卑賤雜種竟然膽敢接二連三的羞辱他?!
“我說你這個廢物也不是全然一無是處,雖然嘴臭而且詞匯量還特別少,翻來覆去都只知道說個「雜種」、「狂犬」什麽的,一看就知道沒有什麽文化,貧瘠的腦漿能夠記住自己的名字和外號就已經是極限了……”
夏冉很是不耐煩的嗆了回去,他其實本來不想在這方面逞口舌之利的,因為那會顯得自己很沒有素質,仿佛同樣被滿口粗鄙之語的小學生拉低了格調,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沒有什麽意義。
想想就知道諸葛丞相罵死王朗老匹夫這種事情,是很難在現實之中重現的。因為王朗終歸是要臉的人,而雜種王根本就毫無自知之明。
他是真的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所有的寶物就算是自己不知道,但只要是寶物那麽就肯定是自己的,除了自己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王,其他人都是雜種……
如果說以上還只是單純的中二嘴臭的話,那麽還有反噬禦主,強奸未遂,用冬木市大火後幸存的孩童當作電池來榨取魔力,意圖召喚黑泥毀滅世界……等等等等的一系列行為事實,簡直不勝枚舉。
生前的本體是怎麽樣的不清楚,其他世界線裡是怎麽樣的不清楚,不過就說在這個世界裡,當前的第四次聖杯戰爭以及十年後的第五次聖杯戰爭——
被召喚出來的吉爾伽美什就是一個非常惡心的東西,說他是“人渣”都是洗白了。
夏冉對這貨的評價,就和大狗的看法一樣,這貨根本就是把自己的國家玩脫亡國的垃圾而已,玩脫了還要給自己找借口,並且真心覺得那不是自己的錯的那種。
所謂的“王來承認、王來背負”終究只是個笑話,他的行為根本對不上這樣的說法。自以為是全世界的王,卻有足足十年的時間都是靠著吃教會底下的小孩苟活,如同一隻老鼠,和老蟲子相比也不遑多讓。
什麽此世之惡都無法沾汙他,能夠在黑泥裡堅持的只有金閃閃一人……真的不是他的本心比黑泥還要黑,根本就不需要黑泥來將他染黑了?
所以,夏冉和這樣的人是絕對聊不來的,只不過很多時候,對面的小學生卻總喜歡發出各種各樣的嘲諷,“雜種”這個詞語甚至每句話都會出現,可謂是三句不離本名。
聽得多了,也的確是非常煩躁,就像是打遊戲的時候,哪怕你盡量無視對面的噴子,但總能夠看見他在打字嘲諷,屬實是影響心情。
夏冉總不能夠為此把自己的耳朵捂起來吧?他才不想委屈自己,所以還是把對面的傻Ⅹ的嘴巴縫上吧。
“你說什麽——?!”
大火之中的黃金Servant的臉龐, 已然扭曲猙獰到了極點,因為極端的暴怒而嘶吼起來,從來都只有他罵人的道理,哪試過被人直接這麽狠辣的嗆回來?!
“我剛剛才說過的話,你就已經記不住了?是耳朵有問題還是腦容量太悲哀了,說起來你的腦袋是湊身高用的吧……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先生。”夏冉憐憫的看著他。
“你怎麽敢……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份?”咆哮出聲的金閃閃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對方是怎麽確認自己的真名的?
這個時候,戰場上的其他人也是悚然一驚,完全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這個暴發戶的真實身份居然是吉爾伽美什?!人類最古老的史詩《吉爾伽美什史詩》的主人公,最古老的“英雄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為什麽有那麽破格的寶具,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個球啊!
就算是吉爾伽美什都好,也不可能有無限的寶具吧?傳說裡都根本就沒有提到過的東西,也能夠強加上去嗎?一時間眾人都有些迷糊了,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這個情報。
夏冉點點頭,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我在佔卜方面很有天賦,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預見了這一次的聖杯戰爭發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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