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吾總是可以這麽輕松的說出讓人血壓升高的話。
學霸和學渣討論考題難度,每一道對學霸而言都不難,末了,他還要補一句,對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大吾笑著拍了拍路德的背:“時間還長,都到這裡了,還怕沒法成功嗎?”
“我聽過有人窮盡一生也無法成功的故事,所以沒法像你這麽豁達。”
“巧了,我也聽過這樣的故事,不過想聽聽我的看法嗎?”大吾問。
路德點點頭。
“你比他們強,所以你一定可以,就這樣。”
搞不明白這樣一句聽起來很敷衍的話,為什麽路德會聽得渾身發熱。
這句話也讓路德冷靜了下來,前期的快速進步讓路德的心理預期提高了太多,是時候調整一下心態了。
單調的特訓日複一日,當阿塞蘿拉告知今天就是伽勒爾和阿羅拉的訓練師進行比賽的日子時,路德剛剛給達克萊伊換上了新藥。
高強度的特訓不能老讓麻衣陪在身邊,路德跟著麻衣學習了很長一段時間,把治療精靈的簡單技巧學到了手,足以應付正常的局面了。
“烈咬陸鯊,吃點這個。”
路德隨手給烈咬陸鯊甩出去一罐麻衣調配的,帶有濃鬱果香味的藥劑,用以給烈咬陸鯊恢復能量。
達克萊伊躺在路德身上,很想掙扎走開,被阿塞蘿拉看到自己這麽虛弱的樣子,實在有違平時酷酷的形象。
奈何路德就是不讓,死死地抱住他,讓他沒法用力掙脫,最終隻好憋屈地被阿塞蘿拉繞著圍觀。
“我就不看了,你看完之後告訴我結果吧。”
阿塞蘿拉“哦”了一聲,跑開了。
路德拿著噴劑給烈咬陸鯊剛才被重創的胸前噴了一點,看見烈咬陸鯊的表情一松,路德笑了。
烈咬陸鯊和達克萊伊都挺要面子的,明明挺疼的,但就是不吭聲。
如果不是路德眼尖,估計烈咬陸鯊會忍著這個傷,等到晚上回別墅找希羅娜處理。
短暫的休息時間,路德躺在競技場的長椅上,望著天,任由妙喵和提布莉姆這兩個家夥在自己身上踩來踩去。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妙喵和提布莉姆突然玩得很來,經常一起活動不說,提布莉姆現在一有新的玩具都會等待妙喵到了再一次拆開,然後兩個精靈像個孩子一樣大笑。
挺好的,提布莉姆終於是開始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不再是孤僻地躲在角落裡,隻跟沙奈朵,達克萊伊他們打招呼。
能走出這一步,提布莉姆開朗起來是遲早的事情。
路德睡著了,醒來時,阿塞蘿拉蹲在自己身邊,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真的很像一隻小狐狸,怎麽看怎麽像,就連現在這個笑臉也能看出狡黠的感覺。
“妙喵幫師父擦了兩次口水,沒想到師父睡相那麽差啊。”
實在忍不住了,路德直接伸手掐了掐阿塞蘿拉的臉。
“我錯了,我錯了,師父…”阿塞蘿拉趕緊討饒,“你這樣我沒法說比賽結果啊!”
“反正也是阿羅拉輸了,不說也能猜到。”
剛才還小手亂舞,想要拍掉路德掐自己臉蛋那隻手的阿塞蘿拉安靜了下來。
看到阿塞蘿拉的表現,路德心裡有了數,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輸得很慘嗎?”路德問,“學校裡的人戰況如何?”
“格拉吉歐贏了,卡奇贏了,水蓮也贏了。”
“格拉吉歐贏得還算比較輕松,銀伴戰獸輕而易舉擊潰了對手的精靈,並且因為銀伴戰獸氣勢很足,一度讓伽勒爾派來交流的訓練師戰戰兢兢。”
“卡奇就有些勉強,他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派出爆焰龜獸,而是使用了嘎啦嘎啦。”
“在最後一刻嘎啦嘎啦才通過鬼火的燒傷效果讓對方失去對戰能力,看現場情況嘎啦嘎啦其實也只剩下一口氣了,因此是慘勝無疑。”
“水蓮的對戰過程也基本和卡奇一致,靠一個拖字訣,拖死了對方,場面其實很難看。”
路德閉上了眼睛。
“其他人…除了莉莉艾贏下了一小局,全是碾壓局。”
“學校裡參與比賽的基本上沒有人能有效抵抗伽勒爾派來的訓練師。”
“阿羅拉各地報名參賽的訓練師倒是有幾個表現亮眼,和對方打得有來有回,只不過…”
“只不過?”
“只不過和師姐比起來,好菜啊。”阿塞蘿拉忍不住吐槽,“打的都是什麽玩意。”
“該把握的進攻時機抓不住,該防守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冒進,就這樣的判斷能力竟然還能讓場面看起來勢均力敵,不是我針對他們…”
“我的意思是…”
路德按住了她,示意阿塞蘿拉沒必要說下去了。
這個結局路德早有心理準備。
雖然莉莉艾,水蓮他們一直有通過視頻通話接受路德的教導,但是臨時抱佛腳是不可能有快速提升的。
訓練師想要提升自己,需要的是積累,沒有三言兩語就能讓人“如夢初醒”,醍醐灌頂之後化身殺神,見一個打翻一個的捷徑。
短短三個月時間的積累還不足夠,路德來到這個世界,忘記腦海裡關於對戰的認知, 重新學習這個世界的對戰規則用了快半年,對戰經驗積累用了快一年多。
破格特性觸發可以破掉自身麻痹效果,這你敢想?
麻痹粉的麻痹和電擊的麻痹是兩種不同的狀態,這也是路德固有認知裡的盲區。
這麽短的時間不足以創造出奇跡,莉莉艾能贏下一局,已經很不錯了。
不知道這樣的對戰結果在阿羅拉的島嶼之王和有識之士眼裡,會掀起什麽樣的波瀾。
阿羅拉慕名來參賽的年輕一代竟然如此羸弱,任由伽勒爾接著交流的名義一個個擊敗。
阿塞蘿拉緊咬著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著什麽。
“我懂這個感覺,誰還不想生自己,養自己長大的地方能爭氣一些呢。”
“輸得好,輸了他們就看清阿羅拉現在到底是一副什麽模樣了。”
“只有感覺屈辱,感覺到痛,那些還想著大賽冠軍本土笑話的蠢貨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