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輦劃破紫雲,任鴻和星魔同時跳入紫微宮。
紫微宮中,道道天音化作星神守衛。
任鴻袖子一揮,地煞濁氣凝成千萬條騰蛇撲向星神守衛,轉眼間把星神統統撕碎。
趁此機會,星魔衝到宮門前,手掌狠狠一拍:“開!”星光元力強行轟開紫微門戶。
剛一開門,裡面有漫天劍光射出。
“你閃開!”任鴻施展太元神禁,一朵朵蓮花在手中化作金網,把所有攻擊攏住。
星魔低頭,化作幻星蝶繞開攻擊,閃過裡面的攻擊者,直入大殿。
“遭了!”宮門內隱藏的璿璣弟子心道不妙,趕緊揮劍阻攔,可身後雷光湧動,任鴻凝聚番天印的一拳震碎虛空,把那人一拳砸飛。
“難為璿璣道還留下一個金丹弟子。看起來,倒是正經的北鬥根基。”
任鴻收起沉香輦,一步步上前。
“咳咳……”璿璣弟子從地上爬起,忽然眼前一黑,任鴻一巴掌將他打昏。
環顧四周,任鴻沒找到其他埋伏的人手。
“看來就是他一人?是他察覺貪狼宮出事,主動展開傳送?”
幻星蝶飛入天星殿,在大殿中央懸著一盞七枝玉燭台。七根枝椏高低不一,承應北鬥七星相。如今已經有四朵星焰燭火熄滅。
“果然,他們是用星焰作為能源傳送……啊啊——浪費啊!”
星魔現身,趕緊以自家星光元力感應琉璃盞。
任鴻解決門口那個璿璣弟子,走進來:“怎麽樣?能停下嗎?”
“能,我祭煉璿璣盞就能停下,只是可惜那朵天火。那團星焰之力可不亞於道君之力。”
星焰?
任鴻瞬間聯想星宿劫火,對此頗有興趣:“你的意思,這是星辰之焰,難道是星宿劫火?”
星魔搖頭:“星宿劫火是星辰生滅間孕育的火種,象征世界開辟與毀滅的命運,是劫運生滅之火。唯有用星辰為祭,才能從星核得到一縷。而這道星焰是以北鬥七星為源,點燃的星光焰火。”
隨著他祭煉,七枝玉燭陡然收攏,變作一朵玉蓮花。其花心處有呈現北鬥七星狀的花蕊,故名“璿璣盞”。
璿璣,即代指北辰。
“不過若有人修持星焰,應該可以通過星焰的反覆生滅,祭煉為真正的星宿劫火?只要能領悟星辰生滅之理……”星魔一邊說,一邊陷入沉思。
隨著星魔停止傳送,白光吞噬的幾座宮殿正逐步還原。見此,任鴻立刻轉身返還文昌宮,研究七星魔棺的咒法。
“這家夥,就把我一個人扔這了?”
星魔回過神,見任鴻已經消失不見。暗中抱怨一句,他以璿璣盞祭煉紫微宮,著手將這座仙境宮廷挪走。
“既然星焰已經被消耗,那不如我修改一下傳送位置,傳送到我的隱秘據點。”
這次對他而言,找回自家太一道統的璿璣盞,又得到一處北辰仙宮,收獲極大。
……
一個時辰後,騰蛇化身從隕石內鑽出,回歸任鴻本尊身邊。
原本任鴻這便是一心二體,通過騰蛇化身收集“七星魔棺”秘法,已想出破解之策。
“七星棺,是以北鬥星力形成棺槨,將人打入‘死亡狀態’。但只要逆轉星棺密咒,反轉密咒即可解開棺槨,釋放裡面的人。”
“不過讓風靈武這個身份解咒,不如玩點更高端的。”
任鴻略略一想,騰蛇假扮的“風靈武”返還地表。
七根星弦在天空升起,然後一曲全新的靈樂響起。
逆轉“七星魔棺”秘法。那麽用琴樂演繹咒術,把七星棺化作一首曲子,是不是也可以?
七星咒文化作音符,
一一組合在天空星弦。先是再度演化“七星魔棺”秘術,北鬥諸星被任鴻的琴聲引動,又在空中凝聚一尊棺槨。“又來?”太室仙府中,白素等人大驚。
鄧全一腳踹向兜道人:“老賊,你們還有人?”
璿璣道主和兜道人也愣了。天空中出現的七星棺的的確確是他們這一脈秘術。但師兄已經死了,他們倆又被抓住,還有人會這種秘術嗎?
“不好,難道是……”璿璣道主想到自己藏起來的那幾個弟子,憂心忡忡。難道那些傻孩子用這種秘術,打算救自己二人?
昌侯以法力強壓七星魔棺的生死咒力,見天空又浮現星棺,連忙道:“師妹,你快帶勾陳雷司的同道去找風道友離開。眼下你們不能留在這——”
“不必!”風靈武聲音順著琴聲而來:“我在嘗試七星棺咒,這咒術還真挺有意思。能開,就能關,原來就這麽簡單。”
空中星弦一震,由七星魔棺咒演化的琴譜直接倒過來,從末章開始演奏。
而解咒之法也無需祭品,十分輕松。
懸在半空的星棺翻倒,原本布滿山門的銀色棺槨隨星光反轉,一道道星光元力被星棺收走,轉眼就把諸仙放出,重新“復活”。
“竟然這麽快便領悟了?”璿璣道主呆呆看著空中星棺。
星棺收走星光元力後再度閉合,被風靈武沉入地魔裂縫。
噗嗤——
星光炸開,化作北鬥禁法把地魔入口填補,再也無須擔心地魔衝入人間作亂。
“姑且如此吧。”騰蛇化身飄然來到太室仙府,他對昌侯打過招呼:“此間事了,我勾陳一系暫時離開。江翁、厲天,咱們趕時間。虎嘯關那邊,還有一場苦鬥。”
看諸仙悠悠醒來,江白彥有心為自家司主捧場,和陳厲天一左一右站在“風靈武”身邊。
風靈武再度告誡白素三人:“你三人隨昌侯道友南下,雖初戰失利,但只要把持大義天數,便無懼魔頭。”
“昌侯道友,切記。你這次南下掃魔只有三日,三日之後務必返還虎嘯關。”
說完,他帶二人離開,乘雲趕向虎嘯關。半道,風靈武又遙遙對雲空施禮。
過了一會兒,風靈武三人離開,雲空才露出一位身著玉冠皂服的道君。
“他竟然發現我了?這小子的確道基雄厚,難怪能壓下我們家昌侯,成為七大宗師之一。而且將咒術化為琴聲,這種樂道天賦著實不錯。道友說呢?”
遠方,血光驀然升起,血河魔君來到真武閣道君對面。
望著歸入虎嘯關,相助永純真人抵擋天魔宗攻勢的“風靈武”,血河魔君陷入沉思。
以術法化作曲樂,他並非第一次見。
……
“玉璿璣,你就這點本事?不把你家師兄喊來,我看你今天走不了了。 ”
白衣少年面前擺著一張玉琴:“我也不欺負你,星宿劫火就不用了。隻用這張琴,我就能破你所有北鬥咒術。”
“琴?區區十絕曲?真以為我沒手段?北鬥佑靈,四聖鎮世!”
天空中,四道靈光幻化神聖,把白衣少年團團圍住。
“老大!”
“閣主!”
少年不慌不忙,輕輕撥動琴弦。一縷縷銀光閃過,悅耳琴聲回蕩天際,北極四聖被強製送還。
“哈哈……玉璿璣!我用琴克敵,可沒說一定要用十絕曲。以星光化作靈音,我用你們北鬥咒法演化曲目,難道不行嗎?”
“以北鬥七星化作七律,比其他咒法更契合琴譜。你大可試試,看看你的那些北鬥星咒,有幾道不能被我化作曲目。”
……
以咒為曲,倒真有老大的作風。也因此,才配當天皇閣傳人嗎?
血河魔君陷入沉思,真武閣道君收起身前的茶具,慢悠悠問:“眼下昌侯他們順利拿下璿璣魔道,道友要不要出手跟我做過一場?”
“區區璿璣道,還不值得本座下場。等他們把玄姥峰拿下再說吧。”
血河魔君緩緩退去,再度回歸魔宮。
血光轉瞬消失,真武道君暗忖:“看來想要逼他出手,還真有些麻煩啊。”
本來,玄門道君們商定,借昌侯一行人失利,自家道君有借口出手,逼血河魔君展露手段。
但如今血河魔君韜光隱晦,不肯輕易動手,自然無從察覺他的底細。
“看來,還是要逼一逼魔教,把他們打疼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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