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又可以跟我們一起打籃球了?”
李傲覺著葉塵似乎走出了籃球的“陰霾”,冒著被打、被罵的危險,打破沉默小心試探著向葉塵問道。
“不可能!”葉塵頓時臉色一變,翻臉如翻書,冷冷拒絕。
李傲等人覺得有點自討沒趣,趕緊一齊出門洗漱,以防不測(葉塵發飆)。
此時距離工地開工還有一段時間,葉塵打算上床躺著等一會兒,結果一夜都沒睡著,這一躺反而很快就眯著了。
......
李傲洗漱回來後發現葉塵睡著了,打算喊他起來上工,但是被泰叔的一個“眼神防守”給阻止。
“讓他睡吧!反正天這麽熱,那些工頭也沒心情查崗!”泰叔小聲對李傲說道。
“嗯!讓他睡會兒,這小子昨晚恐怕是失眠了!”聶雲凡也讚同。
之後泰叔三人繼續去工地“磨著洋工”,“吹著籃球”。
......
“我X!”
葉塵這一覺睡了10個多小時,醒來時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看了下表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泰叔他們沒來喊自己,說明包工頭們應該是沒去查崗,而且這些人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查崗了,所以這一覺應該是個帶薪休“覺”。
他還發現桌子上放著一盒飯菜,估摸著應該是泰叔中午給自己留的,而且自己也確實餓了,於是狼吞虎咽起來。
沒多久,泰叔三人收工回來了。
從早晨葉塵的話鋒中,泰叔大海裡撈了根針,他發現葉塵的牛角尖鑽得有點松動的跡象,所以趁熱打鐵,給葉塵做起了思想工作。泰叔教葉塵打球還教他搬磚,可謂當完“師父”當“師娘”,可能是葉塵除了父母之外最親近的人了,所以敢於揭葉塵的傷疤。
“葉塵,別鑽牛角尖了,籃球沒有錯,不要把自己的不幸都歸咎於籃球,人都需要點愛好,只要適可而止,不被愛好綁架就行。”泰叔開始摸起了葉塵的老虎屁股。
葉塵沉默不語。
“生活是枯燥的,尤其是我們這些農民工,每天都在工地上累死累活的,還受盡歧視,所以更需要一點愛好,讓生活增加一分色彩,過得充實一些,也能讓自己的人生有一點激情。”
泰叔見“老虎”沒發威繼續摸了一把,同時也驚訝自己竟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一番話,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所以沒事還是去打打球吧!籃球改變不了你的命運,但能讓你快樂,不過當個樂子就行了,不能想太多。”
泰叔拍了拍葉塵的肩膀,繼續裝哲學家說道。幾年以後,他發現自己當時的話隻講對了一半,後來籃球不僅給了葉塵快樂,也改變了他的命運。
“我懂!讓我再想想!”
葉塵若有所思,低頭說道,仿佛犯了錯的孩子。
接著泰叔與聶雲凡、李傲一如既往地迅速搞定一切,繼續去工地籃球場虐菜。所謂虐菜一時爽,一直虐一直爽,平時受夠了那些人的指手畫腳,只有到了籃球場,泰叔3人才能找回些場子。
......
葉塵又躺回到自己的床上,泰叔的話有點突破了他“防守嚴密”的心理防線:
他早就發現泰叔們每天結束工地的勞作之後,打場球、看場球賽就能苦中作樂,累並快樂著。可是自己,自從來到工地之後,每天如行屍走肉萬念俱灰,生活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樂趣,甚至都產生了厭惡感。
“看來人沒有一點愛好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葉塵對自己說道。
放著高考不顧也要去打籃球固然是被愛好綁架,可是把一切錯誤都歸咎於打籃球,然後讓籃球成為自己的心理陰影,苦大仇深,又何嘗不是呢?而昨晚,自己掩耳盜鈴,整晚不眠可不是被愛好綁架所致嗎?
葉塵又想起這段時間自己接二連三地對聶雲凡和李傲無故“發飆”,他們是自己的赤褲兄弟,平時對自己多有照顧,反而一次又一次招致莫名其妙的情緒發泄。
“我真不是東西!”葉塵在心裡暗罵自己。
他在想,之前打籃球誤了大學夢,尚且還能當個農民工,而現在為了遠離籃球,把自己逼成了更年期婦女,無故亂發飆,給了身邊的人成噸的傷害,再這樣下去,不僅當不好農民工,還真有點不是東西了!
所以,對於籃球,葉塵覺得自己走向了兩個極端,而正是這兩個極端先後“綁架”了自己,讓他煩惱讓他憂!
那麽!...還繼續打籃球嗎?
.....
葉塵跳下了床,他的腦子有點亂,準備出去散散心。
然而他卻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工地裡那塊籃球場!
球場上,虐菜大賽即將開始,四周的農民工兄弟一如既往地揮舞著毛巾。
泰叔三人也享受起這汗臭味毛巾的“味道”,正準備上場虐菜時,他們在觀眾裡發現了一個“妖孽”:葉塵也來到了球場!
聶雲凡和李傲愣住了, 那種驚訝,不亞於喬丹穿越到了這個工地球場。
而泰叔,雖然也有點吃驚,但他認為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葉塵終於還是來了!
“你們的球隊好像缺個替補!”
葉塵走了過去,深思熟慮了一番,對泰叔三人說道。
“你..你...你是要加入我...我們嗎?我...我..我們是缺...缺個替補,不...不過你來的話,當...當替補的是...是我!”泰叔高興得都有點結巴了。
聶雲凡和李傲的眼神也是緊盯著葉塵,期待著他做出肯定的答覆。
“嗯!”葉塵稍微點點頭,“嗯”完後如釋重負,心中的壓抑煙消雲散。
“太神奇了!我們的‘喬丹’要復出了!”聶雲凡和李傲同時喊道。
葉塵的這個“嗯”嗯得讓聶雲凡們比看見真喬丹還要興奮。
“很好!今天葉塵上!泰叔40多的人啦,不能像你們這些小夥子一樣滿場飛奔了,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教練。”泰叔得知葉塵決定復出,結巴也不治自愈。
他已年過40,每天上工就已經累得腰酸背痛腦抽筋,即使球技修煉的是“養生地板流”打法,也有點力不從心了。不過給這群小夥子們當教練泰叔還是有信心的,他跟我國的某位著名籃球教練一樣,腦子裡裝了10086套戰術。
“不過嘛!當比分領先多了我也會上去玩會兒,人老了就愛躺贏的感覺!”
泰叔做好了躺贏的準備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