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綱紀之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不對,黃泉!”
瞬間回想起了昏過去之前發生的一切,飯綱紀之下意識起身,但轉眼間,撕裂肉體的疼痛從他的胸口蔓延至全身,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渾身仿佛癱瘓一般,連動動手指都困難至極,渾身的靈力也運轉的艱難晦澀,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他,幾乎任人宰割,幾乎是本能的,他下意識打量周圍,潔白的床單,潔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身邊,電視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不要動,你的傷勢很重。”
“室長?”
一點一點轉過頭去,發現在床邊的,是滿臉疲憊的神宮寺菖蒲。相比較以往寧靜淡雅且略有些腹黑的形象,現在的她可謂是狼狽之極,額頭的繃帶隱隱被鮮血滲透,左手上還打著點滴。
而在神宮寺菖蒲的身後,二階堂桐正靜靜的躺在另一張病床上,在她的床頭,一台台精密的醫療儀器顯示著她現在的情況。
“小桐沒關系,只是需要多治療一段時間,紀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是,是那個家夥——是主教!”
飯綱紀之回想著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和黃泉二人的戰鬥力並不弱,即使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憑借各自的靈獸小心應對問題不大,不過因為這場襲擊實在是太過突然,他們兩個呼叫了支援。
豈料,在戰鬥開始後不久,主教突然出現,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對他們兩個進行了攻擊,紀之猝不及防直接被重傷。
在他最後的記憶中,是身體被亂紅蓮帶著離開了戰場。
“原來如此,看起來黃泉也被他們抓走了,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呢,我們守護到現在的東西卻被別人如此輕易的覆滅了啊。”
“覆滅?室長,這到底是······”
話還沒說完,電視機播出的新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關於昨晚發生的傷亡超過20人的爆炸事件,附近的居民證實曾經聽到過槍聲,據傳也有可能是國內的恐怖襲擊·····”
新聞展示的現場圖片也順勢映入紀之的眼簾,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如今已經滿目瘡痍的大樓,紀之的瞳孔猛然緊縮。
“昨天晚上,咒禁道的人們突襲了總部,逃出來的只有我、小桐還有外出支援你們的岩端。”
“什麽?!這怎麽可能!”
“嗯,事實上確實是這樣,不僅如此,全國各地的支部也暫時無法行動了。”
神宮寺菖蒲很是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只是一直攥緊的右手卻顯示著她的心態並不輕松。
無法行動?為什麽?
飯綱紀之無法理解這句話,總部襲擊那就代表著戰爭打響,而現在這種狀況簡直是任人宰割。
就在這時,新聞上的報道解釋了他的疑惑。
“·····雖然有情報顯示此次發生的爆炸事件和兩年前發生在日比谷公園內謎一樣的大災害有關,但那是毫無根據的謠言,根據報告,本次事故是由住宅內的瓦斯泄露事故引起的······”
“·····原來如此,情報泄露了嗎?”
“嗯,是咒禁道泄露的,關於我們的情報,以及對策室人員的身份信息都被泄漏到了網絡上,對策室本來就是‘不存在’的非正式機構,她把情報公開就是為了封住我們的行動。”
神宮寺菖蒲歎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繼續說道。
“政府官僚之中也有很多對我們不滿的存在,
對策室這種制度能存在下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位前室長,現如今,僅靠環境省官員的話,是沒辦法給我們提供庇護的。”“可惡——”
“你這段時間不要活動,安心養病,如果不是搶救及時,你這次很可能回不來了。”
“可是黃泉她——”
“這是命令。”
神宮寺菖蒲不容置疑的說出了這些話。
隨即將已經耗盡的點滴拔出,離開了病房,房間中,飯綱紀之只能憤怒卻無奈的錘了一下床板。
“真是可笑,我們竟然在一夜間就喪失了全部的戰鬥力。”
病房外是岩端,看得出來,他一直守在這裡,不過,此刻的他狀態並不好,不止左手打著石膏,就連右眼都被蒙上了繃帶。
“一騎的傷怎麽樣?”
“還好, 不過短時間內是不可能下床了。”
岩端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牙狼那邊傳來消息,他昨晚和三途河正面接觸過,三途河通知了他決戰的地點,坐落在東京南部一百公裡的太平洋無人小島,獸足亞島,我調查過了,七十年代時那個小島曾經興盛了一段時間,但現在是無人封鎖的狀態。”
“目標是殺生石嗎?咒禁道恐怕已經收集了全部剩下的殺生石,如果全部殺生石聚集的話·····”
神宮寺菖蒲並不敢想那個後果。
不過殺生石的所有權在雷爾夫手中,她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命令他。
“各地的長老室和支部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正朝這裡趕來,但是,時間上很多人趕不上了,有不少人想要看著我們出手,真是蠢貨,到了現在還在搞那些無聊的鬥爭。”
頓了頓,岩端看了一眼神宮寺菖蒲,然後繼續說道。
“而且,支部中有些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提出僅剩的殺生石應保存在我們自己手裡,並建議對牙狼的力量進行限制,他們覺得那是不可控因素。”
“不用去管他們·····算了,直接告訴他們吧,真正左右戰局的力量已經不在我們手中了,就算是長老室和各支部部長都到了也一樣。”
歎了一口氣,神宮寺菖蒲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無力感。
面對足夠影響整個國家裡世界局勢的大事件,他們現在卻只能站在一旁看著,無法做任何事情。
“走吧,關於咒禁道有些事情我需要和楊先生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