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地震一般,當煙塵消散之際,出現在烏魯克人眼中的,是崩裂的擂台,經過眾多祭祀加持的擂台早已不堪重負,中心更是化為碎石。
人們翹首以待,希望看到勝者的出現。
“沒動靜啦!看起來勝負已分,究竟是人類一方的黃金騎士還是身為主神的庫庫爾?讓我們拭目以待!豹人更喜歡看庫庫爾吃癟的說,畢竟當初被打的很慘啊……”
不明生物的解說依舊在繼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緩緩的從廢墟中站立起來。
她的身形略帶些狼狽,但出乎意料的,經歷了這麽長時間的戰鬥身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只是那一身瑪雅文明感極其濃鬱的裝束沾了些灰塵而已。
“呼~好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小弟弟,大姐姐我這次很開心呢,最後那一招nice!”
毫無疑問,站起來的是羽蛇神魁劄爾。
看起來,確實是雷爾夫輸了?
大多數人心中都冒出了這麽一個想法,不過下一秒,魁劄爾的話倒是表明了這場戰鬥的真正勝負。
“我輸了,不過真的很棒呢。”
“為什麽我一個贏了的笑不出來?”
鎧甲已經解除,躺在地上的雷爾夫感受著身上的酸痛感,一時間竟然都不想起來。
說實話,可以說他贏了,但這贏得也不過是表面上而已,最後的時刻,不過是他抓住了時機略勝一籌,只是技巧上的那種。
事實上,面對魁劄爾,雷爾夫的大部分攻擊甚至都不能傷到她,更不用說,因為是切磋的緣故,魁劄爾一直壓製著自己的力量,要不然,真要全力出手把整個烏魯克掀翻了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樣比較的話似乎也沒有意義,這場戰鬥從一開始就是魁劄爾最為擅長和喜好的近身戰鬥,毫無疑問,這對雷爾夫來說也屬於先天的劣勢。
總之,一場切磋,並不能說明什麽。
只能說雷爾夫的出其不意讓魁劄爾沒有想到罷了,畢竟,雷爾夫在這之前可沒展示過,使用意念操縱牙狼劍的招數。
不管怎麽說,戰鬥的勝負也讓慶典來到了最高潮。
就連處理政務的吉爾伽美什都將手中的泥板放下,與臣民們同樂,烏魯克,這個剛剛經歷過魔獸摧殘的城市,在今天晚上洋溢著熱烈的氣息。
“也算是辦的不錯了。”
重新坐會王座的吉爾伽美什,望著燈火通明的烏魯克,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這是身為王者,對自己國家臣民的自豪。
“不過嘛,答應過你的事情還是要辦到的,如果不是那身鎧甲,本王還真想不到這個辦法……說來有些可笑,現在竟然要依靠當初本王視為糟粕的東西了……”
一邊說著,一邊望向天空。
紅寶石般的雙眼倒映著漫天星河。
不過,從其中透露著的,卻是另外一副畫面。
魔獸戰線以外,閃爍著血光的魔獸女神率領著無數魔獸逼近烏魯克,而擋在她面前的,則是赤瞳金身,一手持劍,一手持刀的騎士。
下一秒,畫面再度變動。
無盡的血光之中,兩道身影從中浮現。
看著這不斷變幻的畫面,吉爾伽美什搖了搖頭。
“算了,剩下的事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吧……說起來,用著你身體的那個家夥也該行動起來了吧……”
有著千裡眼的眼睛似乎能透過空間的距離,看到遠方。
在鮮血神殿外,一身白衣的金固似乎感到了什麽,回頭望了望周圍,但入目的除了岩石外,再也沒有其他的物品。
稍微有些奇怪的搖了搖頭,金固走進了鮮血神殿。
沒有管一路上那些歇斯底裡的哀嚎聲,他徑直來到了神殿的最中心。
充斥著不詳力量的黑泥依舊在這裡翻滾,甚至還帶著絲絲血色,一路上,遍布著乾涸的鮮血,如同百川入海匯集到了這裡。
黑泥之中,那巨大的蛇軀正在血光中安息著,被斬斷的羽翼已經恢復,但與之相對的,原本更加純粹的金色此刻被暗金色所取代,白皙的軀體上,也被無數暗紅色的紋路所包圍。
這紋路,就像血液一樣,讓人感到不安。
“真是想不到,竟然會有這種力量……”
望著在血光中沉睡的戈爾貢,金固皺了皺眉頭,他有一種計劃脫離掌控的感覺,但轉眼間就將這思緒拋之腦後,不管怎麽說戈爾貢的目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他是一樣的,基本不存在衝突,而且,到了這個時間,她的存在已經變得不是那麽重要了。
“既然都這樣了,那我就完成你的心願吧,被迫害的女神……”
望著那巨大的身影,金固在心中默默的說道。
隨即,他打算離開這裡,可就在這時,於血光中沉睡的戈爾貢睜開了那雙眼睛,已經變得只剩黑紅之色的魔眼第一時間鎖定了金固。
“金固……”
“是,母親大人,您醒了,看起來祭品的功效不錯。”
原本要離開的金固蹲下了身體,恭敬的對著戈爾貢問候道。
這些天,為了讓戈爾貢盡快恢復,金固操縱聖杯的力量以及從各處捕捉的人類做為祭品給戈爾貢療傷,不過相應的,魔獸的生產也慢了起來。
“是嗎……”
戈爾貢似乎是因為剛剛蘇醒,還有些迷茫,她的身體,切身感受到了撕裂的痛苦,意識似乎還停留在戰場上。
“那麽,您早點休息,我先告退了。”
看到她這樣子,金固站起身體就打算告辭。
“等等。 ”
“是。”
“將所有的魔獸都集結起來吧,交給你指揮。”
“唉?母親,可是第二代魔獸還在孕育之中,況且,這些魔獸是要和其他兩位女神爭奪統治的根本。”
金固抬起頭,望著戈爾貢盡力勸誡著。
“另外兩位女神?無所謂了,反正不管怎麽說,要統治這片大地的,是這些家夥和你真正的母親,對吧?”
戈爾貢的聲音響起,但話中的內容讓金固臉色一變,但隨即他又恢復了正常。
“母親,您在說什麽。”
“無所謂,我已經感受到了,這股不屬於我的權能的真正的主人,毀滅人類這種事情我也不想參與了,但只有那個家夥……”
在翻滾的黑泥中,戈爾貢活動著身體,望向了烏魯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