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的時間裡,雷爾夫過的很充實。
雖然因為傷勢原因他不能直接訓練劍術,但不代表他不能夠進行訓練。
魔戒騎士也有專門為這種情況準備的訓練靈符,可以讓騎士在冥想狀態下在意識空間中進行對抗訓練。
雷爾夫這種情況剛好合適。
於是乎,他這幾天的作息時間十分標準。
上午研習杏狩郎留下的筆記,下午進行冥想訓練和修補破損的魔法衣,直到傍晚才會進行休息。
但這種狀態卻讓扎魯巴有點擔心。
雷爾夫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還身受重傷,無論從精神上還是從肉體上來說都是最應該修養的時候,而雷爾夫卻沒這麽做,反而在第二天就開始了這樣的苦修。
終於,在第三天,趁著雷爾夫修補破損的魔法衣的時候,扎魯巴開口了。
【這種事情你其實不需要這麽緊張,替換的衣服還有很多,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精神,這麽下去你的精神會被拖垮的。】
聽了他的話,雷爾夫停了一下,接著便又開始了動作。
“沒事。”
【是因為神牙的那段話嗎?】
此言一出,雷爾夫的手停下了。
他歪頭看著扎魯巴,將手中的針線放了下來。
“為什麽會這樣說?”
【不用想著瞞過我,我見過太多的人類,不管是成熟穩重的稱號騎士,還是剛剛踏入這一行的‘鋼’,就算你兩世為人,想瞞過我的眼睛還差了點。】
“是嗎,但是這次你看錯了,我只是感到有些緊張而已。”
【緊張?】
“嗯,或許你不知道,扎魯巴,對於歷代牙狼的實力,我的認知雖然比不上你,但是也勝過了九成九的魔戒騎士,所以,在我得到牙狼劍的時候,我除了興奮,也莫名的有了一些恐懼。”
說著,雷爾夫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魔戒劍。
白色紋理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精巧,與其說是一件武器,倒不如說是一件工藝品。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本事,我並不像歷代牙狼一樣,都可以將守護人類做為自己的責任,事實上在我眼裡,魔戒騎士的力量只是我活下去的根本。更何況在瓦利安提的時候,雖然有所準備,但我也深受了打擊,那種人類真的值得我們守護嗎?心中的黑暗恐怕也是在那個時候所誕生的吧,甚至於在聽到你關於時空裂縫的事情時,我甚至都感到了抵觸,做為一個普通人,我對於這種和怪物廝殺的生活,敬謝不敏。”
沒錯,作品是作品,事實是事實。
魔戒騎士在銀幕上的表現雖然很帥氣,但真讓人在這種生活中生活上一輩子,雷爾夫相信沒有人會坦然接受。
事實上,如果不是在炎之刻印的世界裡接受了十幾年的訓練,他恐怕在第一時間就會把扎魯巴給砸了。
“無論是實力,還是心境,我恐怕都配不上牙狼這個稱號,恐怕牙狼劍也是因為這件事,才沒有承認我吧。”
正如主人會選擇兵器,兵器也會選擇主人,真正被牙狼承認之人,劍柄會變成深邃的紅色,而不是現在的白色,知道這一點的雷爾夫才會有此想法。
但是,扎魯巴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出乎預料。
【真是個笨蛋呢。】
“什麽?”
【對於將你卷進來這件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那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說你是個笨蛋,只是因為你對自己的否認。
】 扎魯巴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就像你說的,我和許多位牙狼都成為過搭檔,但你以為,所謂的黑暗牙狼就不具備了嗎?每一個人都有著黑暗,心滅獸身就是這其中的體現,我也見過黃金騎士在自己的黑暗之下狼狽不堪的樣子,但這都不是重點,黃金騎士之所以強大是他們接受了自己的黑暗,甚至戰勝了自己的黑暗,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心中存在著黑暗就這麽低沉,那這世上九成九的人都要自殺了!】
就像扎魯巴說的那樣,過去的黃金騎士都曾經面對過自己的黑暗,鋼牙為了救出自己的女友,甚至想要主動引發心滅獸身,流牙也曾經在神牙的妻子——亞米理的魔鏡下狼狽不堪。
不過,在最後二人都跨越了自己的黑暗。
【而且,你以為我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嘲諷你嗎?拜托,我又不是人類,對於我來說,觀察人類的生活是我的樂趣所在,我也很希望看到,你這位不一樣的牙狼的成長歷程, 聽好了,想活下去這一點並不會讓人恥笑,沒有一個智慧生物,對於死亡是沒有恐懼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怎麽對待它,如果不好好處理的話,就算是活下去這種夢想,也只是白日夢而已,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放棄鎧甲。】
“放棄鎧甲,還有這樣的選項嗎?”
【當然,原本我找到你只是個意外,這種事情就應該負責,放棄鎧甲後我會尋找下一任牙狼完成這一使命,不過有一點,關於回到你的世界,這一點恐怕很難做到,在無數世界中尋找一個世界,可以稱得上是大海撈針了。】
“是嗎·····我知道了。”
雷爾夫看了看身邊的牙狼劍,默默的點了點頭。
扎魯巴也沒有再多說,該說的話都說了,剩下的就是雷爾夫的選擇了。
這一夜,二人似乎都沒有睡好。
放棄鎧甲?這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只要放棄的話,也就不會再繼續這種生活,就算找不到自己的世界,也可以憑借扎魯巴尋找到一個適合的世界生活下去,平平淡淡的過完自己的一生。
一切聽起來似乎不賴。
但是······
雷爾夫思索著,陷入了沉睡。
扎魯巴也是如此,雖是那樣說,他對於雷爾夫的態度還是很在意的。
不過在第二天一早,扎魯巴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身披白色魔法衣的雷爾夫正在庭院中展望著日出。
【哦~看樣子我的運氣還不錯。】
ps :訓練用靈符出自流牙的劇場版,我沒找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