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戴維鎖上了自己居住了半年的木屋大門。
他將自己的生活用品以及這段時間收集的東西都裝在了身後的大包裹中,之後再將纏著黑布的大太刀斜插在了自己的後背上,準備就在今夜去前身遺留下來的門面看一下。
走之前,戴維將後來又一次嘗試製作的心靈果凍lv2的殘次品隨意的丟在海岸線上,準備等漲潮的時候,喂一下附近的淺海稠魚,以便過段時間來收集一些新鮮的食材。
中間森林邊緣,戴維剛準備踏入,遠處就傳來了三個熟悉的聲音,他直接磕了一枚彈跳果凍跳到了旁邊巨樹的枝乾叢中隱藏好。
“路飛,你真的還想要再吃那種讓你身體不舒服的果凍嗎?”
薩博拿著水管敲了下跟在自己身後的一隻不安分的小獠牙野豬的腦袋,轉過頭對著路飛問道,而他的手則是牽著小獠牙野豬脖子上的繩子。
他的身後則是跟著不斷流口水的路飛,以及時刻都在注釋周圍環境的艾斯。
三人走在林間小道上,朝著森林外圍的海岸線走去。
“嘻嘻嘻,薩博,那個果凍真的太美味了,雖然剛開始身體會沒有力氣,但是在緩過來之後,我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所以還想要吃吃看!”
路飛用左手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口水,興奮地朝著薩博說道。
“哎,從我的消息渠道打聽到,在三個月前,廢物終點站確實來了一名醫師。”
“但是那名醫師的脾氣卻非常古怪,還經常把去看病的人從家裡趕出來,趕出來的時候還說著一些奇怪的話。”
“‘我好餓啊!’‘快點滾!’之類的話”
“而且在那之後屋子裡還會傳出摔東西的聲音。”
“況且我們在森林裡遇到的那個大叔,他也只是嘴上說著自己是一名醫師,如果他真的會製作那種果凍料理的話,就應該是一名廚師才對!”
薩博將水管頂在了小獠牙野豬的腦袋上,示意它掉下來讓你好看之後,就扶著額頭,有些無奈地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路飛。
只是路飛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反而雙眼冒著金光的看著遠處的海岸線。
“嘻嘻嘻,薩博,艾斯,我先走了喔,你們快點跟上來!”
“喂,路飛!”
“路飛!”
薩博和艾斯見路飛又自說自話的亂跑,兩人同時跟在了他的後面,想要抓住他。
原地,隻留下一隻腦袋上頂著水管的小獠牙野豬茫然的看著跑遠的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想要逃跑又擔心水管會掉下來。
戴維將筆記本重新塞回腰包中,看了眼已經開始在海岸線那邊吃起心靈果凍的路飛,著實是無語了。
不過有他的親口闡述,倒是讓心靈果凍的藥效再加上一條:使思維更加靈敏。
......
夜晚的廢物終點站有著另一翻的畫面,似乎白天的爭鬥廝殺都不存在一般。
垃圾山邊的四五處火堆旁,數十名拾荒者聚集在一起,他們暢飲著劣質的朗姆酒,大笑著聊著一些所熟知的趣事。
有些白天還在相互辱罵的人,這會已經坐到一起玩起了昆特牌,相互間有說有笑著。
戴維經過的時候,他們還微笑的邀請戴維是否要加入他們,只是回答他們的卻是戴維的一聲冷笑,以及一隻右手。
隱藏在火堆旁陰影中的染血手臂,木箱中溢出的血液,
空氣中散發著的淡淡的血腥味,無處不在昭示著他們的所作所為。 他們依然是那群殘忍的殺戮者,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但敢於威脅自己生命的家夥,戴維是毫不留情的。
端鎮城門口處,兩名戴著防毒面罩的保衛團成員打著哈欠,有些無聊的守衛著城門,心裡在期盼著換班的人能夠少喝點酒,早點來和自己交班。
遠處一名背著大包裹,披著一件灰色鬥篷的人影,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
主要是來人除了身材高大以外,他身後還有著一把似乎是利刃的長條形東西,以及那龐大的令人生疑的大包裹。
“停下,包裹裡背的是什麽?”
“還有你身後的那個裹在黑布中的東西,檢查一下。”
一人直接伸手去摸戴維的包裹,另一人則是準備用槍托去擊打一下戴維背上的大太刀。
戴維沒有說話,漆黑的眼瞳冷冷的注視著這兩個家夥,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淡金色的不知名花紋紋章。
前身的祖上曾經也是一名貴族,只是後來沒落了而已,但是貴族的身份,卻依然沒有丟棄。
這是一個階級層次分明的世界,貴族是有特權的,所以戴維很輕松的在兩名守衛的彎腰鞠躬道歉下進入了端鎮。
城門兩邊的平民以及流民紛紛躲避著戴維這個大人物,他們看著戴維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但戴維可以感覺到他們內心深處的不屑以及嘲諷。
至於戴維為什麽會感覺到他們的情緒,就連戴維自己都不太清楚。
那是某次自己發病失去意識後,小右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出去獵食,自發吞噬掉了某個右手拿著錘子的海賊之後出現的情況。
在那之後,往往戴維行走在終點站尋找一些有用的物品的時候,總是能預感到一些對於自己的襲擊,從而躲避掉那些遲來的攻擊,雖然搞不懂這種情況,但只要可以讓自己更好的活下去,戴維都是可以接受的。
中心街,廣場中央的水池旁邊,一間帶著後院的獨立圓頂木屋旁。
戴維站在門口看著手上的地圖比劃了半天,確定這邊是前身遺留下來的那個家之後,終於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枚鑰匙,擰開了大門。
隨手按下了門口的開關,時隔半年的木屋又再次亮了起來。
入眼處是一張滿是灰塵的木質櫃台,櫃台前是幾張沾著早已凝固的血液的高腳木椅。
櫃台後,則是一排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各種酒瓶,只是瓶身上早已肮髒不堪。
戴維小心的用腰包裡的抹布擦拭著瓶身,每一瓶酒上的名字都讓戴維有些驚訝。
得益於自己經常做筆記以及在城中的酒館瞎逛的原因,戴維知道這個世界的酒,特別是一些有名氣的酒, 都是相當昂貴的。
而眼前這些酒,可能就不單單是昂貴而已,而是屬於珍藏類的級別。
戴維的視線,又轉到屋子的中間,已經損壞了的被掀翻在地的桌椅,地上是一灘黑褐色的血凝塊。
四五只有拳頭大小的蜘蛛正在那些桌椅上織著網,它們對於戴維的注目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揚起了自己口器兩邊鋒利的觸須,似乎在威脅著戴維。
得益於這個城鎮還算不錯的治安,很少會有小偷光顧別人的家中,所以前身離開之前的場景,得以保存了下來。
這是自己今後將要居住的地方,戴維將包裹放在一邊後就開始收拾了起來。
戴維從背包中取出了一隻已經風乾的黑色大青蛙放在那些蜘蛛面前。
見到青蛙的出現,那些蜘蛛直接僵在了原地,任由戴維將它們裝在了玻璃瓶中,放到了一邊,之後,戴維就開始收拾起了屋子。
對於曾經自己開過店的戴維來說,這些事只能說手到擒來,桌椅的修修補補,更是他那個時代的男人都會做的活。
一翻清掃,修整後,整個屋子又變得乾淨整潔起來。
擦著額頭汗水,剛倒掉髒水和隔壁鄰居打完招呼回來的戴維,坐在了櫃台後邊的沙發上。
戴維清掃的時候,倒是沒有找到床之類的東西,整個屋子裡能睡覺的地方,也只有這張沙發了。
戴維喘了口氣,朝嘴裡塞了一枚黑蛙果凍之後,就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剛剛碰到的鄰居的信息,因為要常住的原因,戴維必須要處理好最為麻煩的鄰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