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愧默默的看著擺在面前的信件,這個月來的信已經多到數不清。
他無奈的揉了揉眉頭,自打上一仗慘勝之後他張之愧一時間成為了幽州風雲人物,各方勢力都在忌憚著他。
歎了口氣,拿起身前盛滿酒的杯慢飲了起來,半晌門外響起了黃清的聲音,張之愧聞聲便向門的方向看去,只見黃清一身青衣,發絲稍亂,似乎是風塵仆仆而來,他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狼狽,捋了捋發絲,面色平靜的看著張之愧,張之愧也不出聲,只是對視。
空氣似乎凝結了,終於,張之愧開口道:“王北那邊怎麽說的?”
黃清無奈一笑,道:“當然是誇獎你張之愧智勇雙全,舉世無雙。”
他頓了頓,隨後道:“除此以外他說為了預防草原那邊繼續大軍壓境,為了遼東的平安,特意派人領一萬軍助你張之愧。”
張之愧玩味道:“就說這些?就這樣可不是王北的作風。”
黃清歎息一聲,看向張之愧。
張之愧見此,玩味的笑容逐漸收起,取而代之的滿臉的凝重,問道:“他是要把你調回薊城?”
黃清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張之愧見此長歎一聲,看向窗外輕聲講道:“他這是想要架空我啊。”
黃清也是面露苦色,詢問道:“這次該怎麽辦,現在不僅是王北,就連漁陽郡的太守也是蠢蠢欲動。”
張之愧雙眼微眯,轉頭看向了黃清開口道:“無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有人設局,那我便破局,你放心的去薊城便是,剩下的交給我。”
說完他轉頭看向天空中散發著光芒的太陽,張開手掌似乎想要把太陽握在手中。
幽州漁陽郡城——
有一人同樣靜靜的站在府邸之中看著太陽,眼中有些許思索之色,在他身後有人出聲開口道:“元濤,這個張之愧你有把握麽?
被稱作元濤的那個人緩緩回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人出聲道:“試上一試吧,無論成敗也都與我無太大關系,現在張之愧名頭正盛,有很多人都盯上了他,我們也不能落下,怎麽著也得分一杯羹,反到是你劉雙,如今北平被王北滲透的很厲害吧,你倒是在我這一待就是數十天,你也真不怕王北趁機發難。”
劉濤無奈道:“王北到是比他爹剛猛的多,這幾天四分五裂的幽州竟逐漸有了整和之相,但是他還不敢在北平動手,如今那張之愧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元濤嘲諷一笑,開口道:“王北這家夥本來想扶持個在遼東的代言人,結果扶持個猛虎出來,王北看著是比他爹好像更厲害,更能掌握大局,實際上他爹才是個厲害人物,當年“他們”在的時候他爹都能與之分庭抗禮,這樣的人如今竟是沒了消息,反倒是王北現在主持幽州軍政,可劉雙你別忘了他王北在外出行可還是自稱“本公子”的,所以我有種預感王北他老子一直在暗中看著我們所有人。”
劉雙聽此沉默不語,似乎也是默認了元濤的話語,元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無論怎樣,你我二人加起來也有數萬兵馬,漁陽北平二郡加起來地域也是不小,我們離薊城之近,王北想要動我們也是要掂量掂量的。”
劉雙聽此也是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元濤見此面露疑問之色,半晌,劉雙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元濤你說‘他們’真的走了嗎?”
話音剛落元濤面色也是猛然陰沉下來,沉聲道:“‘他們’在哪,
在幹什麽都不是你我能夠揣測的,把握好當下即可,我們還沒資格了解‘他們’” 劉雙點了點頭,二人同時沉默不語,也是同時看向窗外。
那太陽仿佛更刺眼了。
與此同時張之愧一襲墨衣,坐於一客棧中默默的飲酒,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人,白駒過隙,太陽逐漸落山了,張之愧面前的酒壺也是空空如也,但他卻是氣定神閑的閉著眼睛,又過了一小會,張之愧微微一側的同時,手抓住了向他襲來的劍尖,悠悠開口道:
“遲到了還想偷襲我,就你那幾斤幾量心裡沒點數?”
拿劍襲擊張之愧的人哈哈一笑,玩笑道:
“張大哥武力還是舉世無雙,小弟我自知不如,但總歸要試試嘛。”
張之愧向那人踹了一腳罵道:“說正經點別和我扯沒用的,李長生你要是惹著我,今天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李長生嘻嘻一笑,隨即一秒嚴肅了起來:“上次塔山之戰已經讓大元城那邊內部引起了騷亂,後來大多數的人選擇與你合作,可因為忙於和北方草原打仗,能抽出身來的幫你的兵馬可是不多。 ”
張之愧面色凝重的說道:“極限是多少。”
李長生道:“一萬五”
張之愧聽此點了點頭,看向了李長生,說道:“那你就留下來吧。”
李長生也是豪爽說道:“我這次來就沒打算回去,等我們打下薊城我們三兄弟就能相聚了。”
張之愧回應道:“是啊,可這世界不同於戰局,危險的很,慢慢來吧。”
李長生點了點頭,似乎又是想到了些什麽轉頭便問張之愧:“張大哥,這個世界的不同你應該也發現了,你是不是可以修煉你們那一派的那功法了。”
張之愧淡淡道:“確實可以修煉,我的實力也是與日俱增。”
李長生想到在之前地球之時,科技已經發展到那麽高的程度可是政府還是對那一派尊敬有加,他在心裡默默的想道:“那可是傳承了數千年的門派,那一派的功法……他居然說他還可以修煉。
李長生猛的搖了搖頭,深吸口氣,他對張之愧輕聲道:“已經聽得消息,南方益州白塵天和楊軒龍皆在此。”
話音剛落,李長生就覺得客棧房間內有一股無比龐大的壓迫感,他看向張之愧,只見張之愧雙眼精芒閃爍,雙拳緊握,周圍隱約有轟隆之聲,似乎像……雷聲!
當張之愧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來到書桌之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寫完後他看著面前的紙張輕聲道:“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那紙上只有四個字——風起沙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