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揚你不要太過分了!”其中一位少女豎起秀眉嬌斥道。
“陳小蘭,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齊揚目光凶戾,狠狠地瞪著那少女。
“什麽叫還你父母命來!齊揚,你的父母是被那怪物殺死的,你這遷怒的可就過分了!”
看到自己妹妹被人如此針對,陳豹頓時上前一步,將妹妹護在身後。
齊揚死死磨牙,手指厲指著昏迷不醒的百裡安,眼中恨意連綿道:
“他就是故意的!方才有那麽多人被卷上天去,他救了你們這麽多人,獨獨不救我的父母!他就是故意針對我的!”
“可笑!”
名叫陳小蘭的那名少女,推開前方相護的哥哥,絲毫不懼地迎上齊揚凶狠的目光。
斥道:“今日是你齊揚,仗著自己是修仙者的弟子,欺壓弱小,想要搶奪他人的鹿寵,一直都是你在挑釁,後來這怪物來了,還是跟著你那仙人師父來的,死了這麽多人,在大家被卷上天空之中,死在那巨大斧子下面的時候,你在哪裡?!”
少女稚嫩的雙瞳折射出嚴厲逼人地目光氣勢。
她絲毫不懼齊揚很有可能惱羞成怒一拳砸下來,能夠將她砸成重傷。
她一步步向前走去,面色失望與厭惡之色絲毫不加以掩飾。
“你說你是仙人弟子,有著得天獨厚的資質與能力,可是在你父母出事的時候,你像一個懦夫一樣!跟你那強大如傳說的師父躲在了石頭後面!
齊揚!在方才生死之際,你可曾鼓起勇氣睜開眼睛看看你的父母,那個養你長大成人的父母,他們那絕望而求助的目光?”
“閉嘴!你給我閉嘴!”齊揚怒吼咆哮道。
陳小蘭身後的人群頓時有人紛紛附和道:“小蘭說的不錯,齊揚你著實過了!人家小兄弟從始至終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父母之誰,談何故意不救之說。”
“搞笑,那司塵小兄弟與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尚能如此舍生相救,更別說我們先前還冷言冷語譏諷於他。
齊揚氣焰囂張,步步緊逼,妄想奪人鹿兒,就算是司塵小兄弟故意不救那又如何?!司塵小兄弟又不欠他齊揚的,還什麽還我父母命來,虧得他還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呵呵!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齊揚是如此一個無恥之徒!現在最沒臉見他父母的,怕正是他了。”
齊揚面色狠狠一滯,他突然發現,過往那些看待他尊敬羨慕敬仰的目光在這一刻全都變了。
變得十分陌生,不屑,甚至是敵意。
金袍男子由始至終沒有參與這段對話中來。
看起來就好像對這邊的爭休不感一絲興趣。
他默默地從腰間乾坤袋中摸出一株綠草,碧綠的葉草之上還沾著盈盈的露水。
當看到這株綠草的時候,盤膝而坐的溫玉目光豁然大亮。
竟是水蘊靈草?!
水蘊靈草是極為難得的療傷聖物。
雖說還未到活死人生白骨這種傳說的奇效,但是此草藥效極強,只要受傷者還有一口氣吊著在,就可憑借此草續命。
而尋常修行者服用此草,壽命更是可直接續長十年之久。
而溫玉如今壽命將至,正是極為迫切的需要此草。
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正思考著措辭如何開口。
緊接著卻見那金袍青年絲毫不將那一株草當回事般地在手中狠狠一揉,然後就這麽塞入了小鹿的口中。
溫玉差點從金烏背上跳起來罵人。
如此神草於他有大用奇效,這混帳居然就這麽輕易地喂了一隻畜生!
小鹿含著這一團草藥,吧唧吧唧嚼了兩下,似是知曉此草藥極為特殊珍貴,也沒舍得吞下。
嗚嗚兩聲爬到昏迷的百裡安面前,將草藥嚼爛準備給他喂下。
金袍青年卻是製止說道:“你不必如此,此藥對他沒有用的,他雖傷得不輕,不過以他屍……咳,以他的體質而言,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神奇的是,這青年與他人對話時緊張得一匹,說話結結巴巴的。
可到了小鹿這,卻是一點都不結巴了。
聽到這樣說的小鹿忽然意識到它的主人好像除了喝鮮血以外,極少服用其他的東西。
如此,那麽自己就將自己養的膘肥體壯好了,日後主人肚子餓了,自己也好養活他。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小鹿吧唧吧唧地在溫玉嫉妒成狂的目光之下,將那一株草藥吞了個乾乾淨淨。
身上被那金網勒出來的血痕也迅速恢復消失。
身體就恢復了以往矯健的模樣,周身所散發的靈氣更甚從前,其氣息竟是直逼求道三品之境。
金袍青年也不心疼草藥,看著小鹿康復如初,模樣亦是十分開心,還從懷中摸出一枚青澀的果果逗弄著小鹿。
小鹿看到吃的,概不拒絕,皆囫圇吞下,一心隻想將自己養得胖胖的。
“唔……”百裡安口中發出一絲低吟, 在一陣頭疼欲裂的痛苦之中,仿佛有著一隻大手在撕裂他的腦袋。
這痛楚生生將他從昏睡之中疼醒。
小鹿忙小跑到他的身邊,十分貼心地繞到他的身後,用軟軟的身體將他拱起。
百裡安面容上的蜿蜒而下的鮮血在陳小蘭為他披上祭袍的時候就已經細心替他拂拭去。
此刻一起身,額頭上的傷口再次裂開,又有溫濕流下。
陳小蘭聽到百裡安的聲音,不再繼續與齊揚發生爭執,轉身看他滿臉鮮血的模樣又嚇了一跳,忙蹲下身子用袖子替他擦著鮮血。
百裡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姑娘是……”
“這是我妹子陳小蘭,一開始我就說過了,我家妹子看上你了,不過被你拒絕了,怎麽樣?我妹子好看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陳豹在一旁咧嘴大笑道。
“哥。”陳豹的玩笑之語頓時引來了妹妹的嗔怒白眼。
百裡安低頭看著覆蓋在自己身上的祭袍,心中頓時了然一切。
他解了身上的祭袍,覆蓋在少女的肩頭之上。
在高空飛行之中,天氣無比寒冷,她的嘴唇都凍白了。
“多謝姑娘。”
百裡安的溫語道謝聲讓少女面色微微一紅,隨即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突然出手捏了捏百裡安的手掌。
旋即小臉擔憂道:“你的手冷得跟冰似的,還是你穿上吧?”
百裡安搖首製止她解衣的動作,轉身將小鹿抱在懷中,微笑看著少女道:“鹿兒的身體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