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陸笑離嚇了一跳,那人道著歉,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這人。”陸笑離嘀咕著。
“你給我站那兒!”樊山青吼道,那人見狀,抬腿就要跑,樊山青哪裡肯放,三步不到就把那人放倒在地。
“哎呦!”那人在地上喊著救命,樊山青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外來的,這裡誰不認識爺爺我,你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說你不先見見這裡的頭兒,也不送個禮,你還真敢貿然出手,說,你還有沒有同夥!”
那人隻管哎呦,其他的一概不回答,樊山青有些惱了,伸手就要打,陸笑離急忙攔了下來,問道:“怎麽了,他是你仇人麽?”
“不是,他是個賊,偷了你的錢。”樊山青說道:“這種低劣手法還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我不打死你!”
“別別別,饒命,饒命。”那人笑道。
“你把東西交出來,我就饒了你。”李仙尋在一旁說道。
“好好好。”那人說著,就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沉甸甸的,樊山青打開一看,裡面都是白花花的碎銀子。
“給,數一數,少了沒有。”樊山青將荷包交給陸笑離。
陸笑離一臉遲疑道:“這不是我們的錢袋子,再說了,我今天身上沒有裝錢啊。”
“哎呀,管他是不是呢,先揣著。”樊雲升在一旁說著,伸手就去拿錢袋子。
樊河遼喝道:“說罷,你身上是不是還有錢袋子?”
“沒了,真沒了!”那人急忙說道。
“大哥,搜他!”樊河遼說道,樊山青伸手就要掏,那人見狀手猛的一揚,一陣白煙灑了出來。
樊山青沒料到會有這一手,頓時中了招,一聲哀嚎過後,樊山青滿地打滾,再看那人已經竄進了人群裡。
“你們保護聖上,我去追!”樊雲升說罷,連忙追了過去。
“怎麽回事?”李仙尋納悶道。
“陰溝裡翻船了。”樊河遼趕緊掏出一瓶藥來,撒在樊山青的眼上。
“遭了!”陸笑離突然喊道:“那地圖沒了!”
“什麽?”眾人頓時愣在原地。
回到山洞,樊無度已經喝醉了,正睡得香呢,李仙尋走過去一腳把他踹醒。
“你瘋了!”樊無度罵道。
“出事了。”李仙尋說道。
“呦,聖上怎麽了?”樊無度連忙起身看向陸笑離。
“他沒事,那地圖丟了,而且你徒弟樊山青眼睛受傷了。”李仙尋說道。
“來,我看看。”樊無度連忙站了起來,看了看樊山青已經紅腫的眼,笑道:“沒什麽事,就是石灰罷了,要是別的毒藥,你早就瞎了。”
“喂,地圖都沒了你還笑?”李仙尋罵道。
“你別著急啊,我在了凡塵做了這麽多年的上士,沒點手段怎麽能行,我告訴你吧,那個地圖是假的。”樊無度笑道。
“假的?”李仙尋和陸笑離納悶道。
“那真的在哪兒?”李仙尋問道。
“真的到時候就會給你們,我就猜到川國會派人去奪,幸好他們不準備要你的命。”樊無度對陸笑離說道。
“虛驚一場,誒,話說回來,你那個徒弟追過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應該沒事吧?”陸笑離問道。
“承蒙聖上關心,我那個徒弟武功雖然不高強,但對付小蟊賊還是綽綽有余的,而且這裡他們十分熟悉,不會有問題的。”樊無度笑道。
“那就好,
那就好。”陸笑離說著,就自顧自的坐下,正準備喝茶時,門外一人闖了進來,正是樊雲升,只見他滿身血汙,手裡還拿著卷軸。 “你怎麽滿身的血啊?沒受傷吧?”樊無度見狀,急忙問道。
“沒有,師父,我把地圖搶回來了,只不過那人十分頑固,我剛要審他,他就自盡了。”樊雲升說道。
“自盡?”李仙尋嘀咕道:“這幫人也真是血性啊。”
“呵,一幫蛇鼠之輩,知道栽我手裡生不如死,乾脆就痛快自殺了。”樊雲升笑道。
“不過話說回來,川國已經知道我們的情報了,我們更應該小心。”樊山青說道。
“嗯,好了,聖上去裡面休息吧,你們幾個去外面把守,仙尋,我和你說說易盟會的事。”說著,樊無度就將李仙尋拽到一旁。
陸笑離納悶,但也沒心思去管易盟會的事,就自顧自的往裡屋走去了。
那幾個徒弟也紛紛出了門,樊無度左看看右看看,弄得李仙尋心煩意亂,說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別啊,你耐心些。”樊無度一把拽住李仙尋,李仙尋抬手撥開。
“你聽我說。”樊無度說道。
“快說。”李仙尋不耐煩道。
“我……我懷疑,我們之中有叛徒。”樊無度說著。
“哦?我原本還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你倒是說出來了。”李仙尋笑道。
“你也懷疑了?”樊無度納悶道。
“可不。”李仙尋說道:“我在想,除非是你率先走漏了消息,否則你剛說完地圖的事,後腳川國就派人來偷,而且他還知道地圖在陸笑離身上,你說說看,除了咱們幾個,還有誰會知道地圖在陸笑離身上呢?”
“這事你得相信我,我為了易盟會都奮鬥多少年了, 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啊,你說是不是……”樊無度笑道。
李仙尋感覺到一陣惡寒,說道:“你別惡心我了,這事你既然提出來,我也就不懷疑你了,畢竟以你的能力,隨時都可以殺了我們。”
“唉,話說回來,我養這幾個孩子這麽多年,他們的脾氣秉性被我摸得一清二楚,可是這孩子大了,也就和我有了隔閡,到現在也看不懂他們了。”樊無度歎道。
“那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李仙尋問道。
“誰?誰我也不想猜測,你們走吧,在此之前我會保護你們的,剛才的事,實在是我的失策,您大人有大量,別記仇啊。”樊無度笑道。
“樊無度啊,樊無度,你不想讓我們管,卻故意安排他們三個保護我們,以此來讓那個叛徒露出馬腳,你又說你不想我們插手此事,卻主動跟我提起他們之中有叛徒,你這不是自相矛盾麽?”李仙尋笑道。
樊無度愣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擺了擺手,說道:“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說著,樊無度自顧自的走開了,李仙尋看著樊無度那略顯佝僂的背影,笑道:“你想借刀殺人,卻又心疼徒弟,要麽斷舍離,要麽放他去,猶豫到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也不知樊無度聽沒聽見,直到他走出山門,留下李仙尋一人,屋外正是暖陽,前幾天的雪還沒有化完,樊河遼正在給樊山青包扎傷口,樊雲升在一旁遠眺渡口。
“唉,要是你們都聽我的,哪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啊。”樊無度歎氣道:“可天下又哪有聽話的兒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