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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蛇,其狀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見則其邑大旱。
在幽煞真君抱怨時,從海溝下方方向忽有一道神魂傳音而來,青禾緩聲說道:“有道是鍾聲磬韻透青霄,蛇鳴如鍾磬,乃為雅音,怎會有煩心之說?幽煞,莫在磨蹭了,趕緊將世平將過來,整日想著偷懶打滑,就不能有些上進的心思?”
“屁的雅音,還沒有我叫的聲音好聽。”幽煞悶悶想著。
不過在青禾真君吩咐後,它周身淡藍色的靈光盛放了起來,將張世平也一切裹挾了進來,而後那巨大扁平的尾巴一甩,身後頓時翻卷出一股巨浪,且附近的水靈之氣也似乎躍動了起來,推著它前行。
這霎時間的工夫,幽煞這一頭看似龐大的妖物,就已如利箭般激射而出,尾巴左右輕輕地一搖,便潛行了數百丈深,它一晃就已來到了海底。
這種速度相比於剛才他們那種慢悠悠地潛遊,差別實在有些大。
而海底景色赫然變換,周圍多了水晶、月石等光亮之物所散發而出的瑩瑩光華,也生長了些珊瑚水草,多了些生機。
張世平躬身朝幽煞妖君輕道了一聲謝,而後持著避水珠,沿著一條耀動著點點銀白色星光的水晶石道飄然而行,在長道兩側,每隔著數十丈遠,就立著一根金銀盤龍柱,細數一下,足有七十二根之多,且柱上所盤的蛟龍鱗甲顏色也各有不同,青、黃、赤、白、黑五色皆有,栩栩如生,形神兼備。
從這些蛟龍體內隱隱傳出著淵厚的氣機,便可知它們不止只有裝飾的作用。
在五六萬年前,本來南海此地,是蛟龍一族的族地,而北海為璿龜所佔據。只是隨著小寰界靈氣的衰減,人族與妖族修士無法修行到化神境界。只是隨著悟虛之法傳開,人族中有些天資縱橫的元嬰修士先一步領悟了這法門,勘破洞虛反哺自身,以此法巧妙成為了化神修士。
其中當時的玄遠宗元嬰修士眾多,領悟到悟虛之法的足有五位。至於碧霄宗、縹緲谷、水月淵、玄冥宮情況也差不多一樣。
一時之間,南州的人族化神修士足有五十余位,妖族無力抵抗,只能退出南州,遠退至滄古洋,尋覓生機。蛟龍與璿龜兩族,也是在當時舍棄了族地,這處水晶宮也就落在了玄遠宗手中,如今便成了青禾的一處修行洞府。
張世平走到水晶石道盡頭,而後沒入了一道透明的靈罩,這才收起了避水珠。
這一進來,張世平就看到在一處較為空曠的地方,一個青衫老者正背對著他,面對著一頭十數丈高,被條條幽碧色的水柱鎖著的褐鱗妖物。
此妖頭顱似蛟龍,但長著六足四翼,張世平一看這模樣,心中就大概知道了此物應是身懷著上古異獸‘肥遺’血脈。
“世平,怎回來得這般早,沒有和易家那女娃兒好生聯絡下感情,莫非是嫌棄她非處子之身?不過這種事情應該也沒有什麽關系吧。”青禾轉過身來,看著張世平揶揄地說道。
修仙界中,不止是男性高階修士有購買鼎爐的做法,高階女修也是如此,采陰補陽,采陽補陰,看得是修為。至於世俗當中的那些倫理,豈能束縛得住他們。
有些金丹、元嬰女修所養的面首,可不比高階男修的妾婢少。
“老祖莫說笑了。”張世平朝著青禾走去。
青禾笑看了張世平一眼,便轉過頭去,繼續打量著那頭身懷肥遺血脈的妖物,只是口中仍念個不停,“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這種事情再是正常不過了,反正你也不吃虧。老夫像你這般年輕的時候,不說是夜夜笙簫,但風化雪月之事也是常有。”
只不過隨後幽煞妖君所化的魁梧大漢走進來後,恰好聽到青禾這話,不自覺地咧嘴笑了出來,聲如寒鴉,桀桀厲嚎。
“笑什麽,忒難聽,還不快去將鳴蛇血液取來。”青禾沉聲說道。
張世平也明白了什麽,不過他沒有點破青禾老祖的話。這人一旦上了年紀,總喜歡說教年輕後輩,不管他們所說的事情自己之前有沒有做過,反正怎麽說,後輩也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幽煞妖君的笑聲戛然而止,它聳了聳肩,轉身走出水晶宮。
待幽煞走了出去,青禾真君抬起手來,招了招。
張世平走到青禾老祖身邊,與之站在那妖物旁邊。而一接近這頭身懷肥遺血脈的妖物,他不知為何就感覺到體內的水分,不受控制地逸散了出去,緊隨著一股燥熱之意無端地出現。
金丹修士早已是寒暑不侵,張世平在青火谷這種火煞之地,尚不覺得這般燥熱。
“果然是肥遺,見之則旱。老祖既擒了肥遺,又抓了那鳴蛇,難不成是在鑽研參悟這種天賦神通。”張世平歎聲說道,他立馬在周身凝成一層薄薄的法力護罩後,這種情況才好了許多。
“不過無聊打發著時間罷了。老夫修行弱水之法,可敖紀那頭老蛟在滄古洋這種水靈之氣充沛之地,控水的本領要高我一些。若是能悟得這些妖物的天賦神通,或能想出一些對策,來一個出其不意,這些事情還不是你能摻和的,不用管。這次來你是想問之前易家那女娃所說的白骨觀相嗎?”青禾說道。
“老祖神算!”張世平點頭說道,對於西漠的事情,他並不怎麽清楚,那白馬寺的白骨觀相之法,不知其中是否有什麽隱患?
“哪算是什麽神算,不過是聽到你們兩人說的而已。這種功法,你放心便是了,西漠的那些老禿驢雖然一個個讓人厭煩,但是他們所創的心法自有可取之處,沒什麽大礙的。還有你結嬰的事情,可不要操之過急,反正你還年輕,準備的充分一些更好。倒是之前的事情有些棘手,雨樓也真是的,為了相助燕黎結嬰,竟然摻和進蛟龍一族的家事裡面,要知道熬靐可是那頭老黑蛟看中的後輩,寄予厚望,本來早就能引動化形雷劫的。”青禾搖頭說道。
“這種事情並沒有打破以往的規矩吧。”張世平問道。他們幾人與熬靐一樣,都是金丹修為,無非是人多欺負妖少罷了。
“你們是沒有打破,不過雨樓他踩著線了。有些事情看起來是大家墨守成規了些,但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不然我們這些老家夥不守著這些規矩,受害的就是你們小輩了。”青禾說道。
說到底還是燕雨樓心急了些,他眼看著自身壽元將近,而燕家還未有新的元嬰修士,這才趁著當時敖紀失蹤,蛟龍族內不和的時候,與青蛟一族的妖君私下串聯,算計了熬靐這頭黑蛟大妖。
不然當時縱然燕黎,陳惟方、司徒秋與張世平四人在提前布下陣法的情況下,他們聯手也不一定能擒下熬靐。
這頭黑蛟可是在大妖修為就已經能夠提前化形,算起來應該是假嬰修士了。它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還指不定鹿死誰手。
“那此事可有後患?”張世平心頭沉了幾分,他本以為此事都已經過了那麽久,應該也差不多過去了。
“放心,我已經和敖紀說過了,它也很通情達理。”青禾青禾咳嗽了下,他為了讓敖紀通情達理,可是花了好些工夫才做到的。
“多謝老祖。”張世平說道。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之前出去的幽煞端著一碗猩紅的血液走了進來。
青禾接過幽煞手中那人頭大小的巨碗,右手劍指輕點了下鳴蛇血液,也不顧忌張世平在身邊,他口中輕念著法訣。
張世平靜靜地立身一旁,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也沒有出半點聲音。
聽著法訣發音,張世平在腦海中稍作回憶,就想起了那是十余萬年上古修仙界的通用話語,聽其內容,好像是一門血煉之法,名為《血魂圖錄》。
隨著青禾口中法訣輕念,那鳴蛇血液一點點地減少,而在他周圍漸漸地生氣了血色霧氣。
這些血霧無風自動,朝著肥遺妖物飄去,緩緩地融入褐鱗之中,在那片片巴掌大的鱗片上則多出了一條條的血線。
那肥遺妖物對此似乎很是享受,並沒有什麽掙扎。
而在張世平的神魂感知下,妖物所散發的靈氣波動,要比他進來的時候要稍微強橫了些。
這種情況直直持續到鳴蛇所有的血液用光了,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當青禾老祖停止施法後,這頭身懷肥遺血脈的妖物,那褐鱗之下的血肉不斷地蠕動,有些地方更是不斷地凸起了大大小小的**。
妖物吃痛,掙扎了起來,竟將鎖著它的幽碧水柱給扯斷了幾根。
青禾見此不急不緩地朝前一點,空中無端地出現十余條水鏈,將其頭顱、身軀、六足、四翼,加固地鎖了起來。妖物頓時就定著,無法再掙扎半分。
只不過它身上不斷在蠕動的血肉還在繼續,青禾饒有興致地看著,眼中抱著幾分期待。
‘砰’的一聲。
兩根血淋淋的肉翅,從肥遺背上直愣愣地破鱗而出,上面隱約有銀紅色的靈光。
乍現過後,這些靈光就消失不見。
而青禾當即伸出手來,劍指在空中,一筆一劃地虛畫了起來,漸漸地形成了一副以諸多符紋所構成的符籙,從血翅上的銀紅光,受到牽引,沿著他指尖所畫的軌跡匯聚,靈光如汞漿流動了起來。
看著這張符籙一點點地成型,張世平更是聚精會神,不想錯過半點。
若說丘從這位元嬰老祖在布陣、煉丹一道上造詣高絕,而青禾在符籙一道上的本事,放眼南州之中,也是絕頂的存在。
不過忽然間,青禾老祖動作一滯,所畫的符籙赫然崩潰掉,銀紅色的靈光猛然收縮了起來,化為一頭拳頭大的鳴蛇,再嘶鳴了一聲後,便消散成了點點靈光。
“可惜了,差了一些,不過還算有些收獲。”青禾真君歎聲說道。
張世平仍未出聲,他看著這最後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怎麽,想要研習符籙嗎?這些修行技藝不過是些旁枝末節,等你成嬰了後,有時間我再教你。符籙乃是自然之道,天地之言,是我等修士參悟道理時所衍生出的一種手段,陣法也是如此。至於秦風所傳承習得的相術,則是窺天之法,倒是不一樣。”青禾緩緩說道。
“老祖放心便是,此種利弊,我自然是清楚。不過世平想向老祖討取一些肥遺血液,我座下有隻靈蟲剛結丹,但並無開智的跡象。此蟲平日以妖物血液、靈骨為食,若是服下這等異種靈血,不知能否使得它凶性更盛。”張世平回應道。
“夠了嗎?”青禾心念一動,那頭肥遺妖物傷口處的血液,便不斷地升騰了起來,在半空中匯聚成人頭大小。
“夠了,多謝老祖。”張世平當即應聲說道。他翻手取出一玉瓶,瓶口朝著那血液方向,將這團元嬰級數的妖血收了進去。
……
……來不及寫,先備著,後續再更新,不好意思……………………
兩根血淋淋的肉翅,從肥遺背上直愣愣地破鱗而出,上面隱約有銀紅色的靈光。
乍現過後,這些靈光就消失不見。
而青禾當即伸出手來,劍指在空中,一筆一劃地虛畫了起來,漸漸地形成了一副以諸多符紋所構成的符籙,從血翅上的銀紅光,受到牽引,沿著他指尖所畫的軌跡匯聚,靈光如汞漿流動了起來。
看著這張符籙一點點地成型,張世平更是聚精會神,不想錯過半點。
若說丘從這位元嬰老祖在布陣、煉丹一道上造詣高絕,而青禾在符籙一道上的本事,放眼南州之中,也是絕頂的存在。
不過忽然間,青禾老祖動作一滯,所畫的符籙赫然崩潰掉,銀紅色的靈光猛然收縮了起來,化為一頭拳頭大的鳴蛇,再嘶鳴了一聲後,便消散成了點點靈光。
“可惜了,差了一些,不過還算有些收獲。”青禾真君歎聲說道。
張世平仍未出聲,他看著這最後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怎麽,想要研習符籙嗎?這些修行技藝不過是些旁枝末節,等你成嬰了後,有時間我再教你。符籙乃是自然之道,天地之言,是我等修士參悟道理時所衍生出的一種手段,陣法也是如此。至於秦風所傳承習得的相術,則是窺天之法,倒是不一樣。”青禾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