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兩個來南州了?”渡羽說道。
“看來妖族那邊也在覬覦這偽靈之火了。駱山,這等消息你非要傳得盡人皆知嗎?”白玉衡笑道。
水月淵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身為掌門對於這些事情,自然也有一定的了解。
“那偽靈之火的孕育之地,可是在玄遠宗治下,他要問也應該去問渡羽,怎麽能說到老夫身上?”駱山神色不變地說道。
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恭喜世恆進階中期。”
聞言,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了張世平身上。
一時之間,每個人心中雖然各有想法,但是都不約而同地恭賀。
“多謝諸位,僥幸而已。”張世平不急不緩地說道。他修行《換元轉魂》有成,又進階中期修為,神魂要比同階修士強橫許多,已經是不亞於尋常的後期修士,因而能較為完美地收斂自身的法力。
只不過駱山此人一眼就能看出,顯然這家夥不止明面上看到的那麽簡單。
“修行哪有什麽僥幸之說,世恆實在是太過謙虛了。你我初見之時,都只是金丹而已,如今你這修為可是遙遙領先,除此之外,座下的靈獸四不相還晉階成妖君,可羨煞我了。”易雪丹笑道,眉眼之間風情萬千,眼中藏不盡的好奇之色。
話語一落,倒是那俞文斐率先開口,沉聲說道:
“易道友既然羨慕,就應當好生修行,莫再為了其他事情分心。這采陽補陰終究只是小道,面首再多,也上不得台面,有失元嬰修士的體面。”
“世間男子三妻四妾能有,我們又如何不能?俞道友眉眼未開,怎麽知道采陽補陰只是小道而已,其中樂處可是別有滋味。可要姐姐帶你領略一番?”易雪丹嗤聲說道。
俞文斐一時啞然。
“好了,各有各的喜好,你喜歡自己受用就行。駱山道友,我張國衡州附近的怨火煞谷本就是從易夑前輩手中所得,早在數百年前,此地靈脈就已然有蠻古氣息存在。如今不知縹緲谷這幾千年,到底在南州各地布下了多少處,還請都說出來吧,我們各宗也好早點彌補。南州終究是我們五宗的南州,若是毀去了,那對誰都不好。”張世平沉聲說道。他也明白易雪丹只是在轉移話題而已。
而且既然駱山直接挑明了他的情況,那自己這邊也不用給他留什麽面子了。
如今南州之中除了這道偽靈之火即將成型出世,更重要的還是各地靈脈中是否有潛藏著蠻古氣息。
南州靈脈從北端起,有盤崇、白芒兩條主脈,前者分脈二十七,後者二十有二,共計四十九,猶如葉脈延展,其中又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靈山、水府等修行之地。
本來這些靈脈一直延至南州濱海之地,而後與滄古洋水中靈脈相接。
只不過上古末期五宗的前輩,為了籌建縹緲、遠霄、冥月三座南州人族修行巨城,以搬山大神通硬生生地將本應該留至滄古洋的靈脈,給聚合到了一起。
因此這三座修行巨城也成為了隘口,將南州的靈機給鎖住,減緩流逝。
“怎麽,你們幾個也想趁此強逼老夫認下此事嗎?”駱山沉聲說道,他打量了張世平一眼,而後轉而看向了渡羽、余睿、白玉衡、鳴霖四人。
“世恆說的不錯,南州畢竟是我們五宗的南州。如果因為偽靈之火的緣故,引起其他地方的問題,那到時候可就晚了。”白玉衡說道。
一旁的鳴霖微微頷首,顯然也是認同此事。
見四宗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駱山面色也不免有些凝重。
略微思索過後,
他翻手取出了幾枚玉簡,開口說道:“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你們想彌補除去各處靈脈中的蠻古氣息,可沒有那麽簡單啊。玉簡之中記錄著中原十宗往南以後的所有的蠻古氣息所在。不過指定此事暫且放下吧,老夫可以保即便是各方大打出手,也絕對不會引起問題。”
玉簡飄然至渡羽等掌門的手中。
四人當即分出一縷神識,沉入其中,觀閱其中內容。
片刻過後,每個人臉色皆鐵青一片。
“不行,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去賭。一旦出了差池,那南州大半便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駱山,你還是將所有潛藏著蠻古氣息的靈脈名錄交出來。趁著偽靈之火尚未出世的這幾十年內,我們各宗出手除去這些隱患。 ”渡羽緊緊地攥著玉簡,冷聲說道。
“交出來吧,”鳴霖面如寒霜。
余睿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周身五行靈力若隱若現,也表明了自身的態度。
“果然宴非好宴,會非好會。此事斷然沒得商量,我縹緲谷苦守蠻域邊疆三千載,如今正是積弱之時,如若沒有相應的手段,難不成要動用宗門底蘊?這一點你們身為宗門掌門,應該也都明白,你們會完全退讓?”丘從極為果斷地拒絕。
“我們可沒有想到你縹緲谷如此瘋魔,音瑜猛海的舊事,還不引以為鑒?”渡羽沉聲說道。
原本他預料這三千年來,縹緲谷暗中渡來的蠻古氣息,只有千處出頭。
只不過如今單單這玉簡之中,在他們五宗所轄的疆域之中,就已然超過了一千兩百有余。其中在遠霄城之外,就已經有三百之多。
如此推算,那整座南州之中的蠻古之地,數量可能會不少於三千。
隨著話語落下,氣氛頓時像是凝固了一般。
白玉衡周身泛起了朦朧靈光,星星點點,猶如星辰一般,而鳴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靈珠。
“怎麽,你們想動手?”駱山神色不變地說道。
“駱道友,還請大局為重。”白玉衡沉聲說道。
過了許久,駱山歎了一聲,應道:
“好,老夫可以交出所有的,不過作為代價,這偽靈之火我縹緲谷要了。你們四宗出力,為老夫奪來此物。”
他並不怕對方四人動手,畢竟有著陰冥盟誓在。
“駱山道友,你覺有可能嗎?”余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