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踩著青靈古舟,化作流光,朝著焦作宗趕去,也不知道宗門那邊有沒有事情,畢竟外出的一個月有余,而且他四弟的婚禮也快到了,結婚以後,他應該也差不多定性了吧,他一邊飛行,一邊想著。
長路漫漫,青靈古舟途徑焦作宗,又過了也昆山,朝著白猿山方向而去。在進入焦作宗後,張世平取出自己的內門弟子令牌,上面並沒有通知什麽消息,張世平又朝著自己洞府飛去,進入洞府後,陣法裡面有三道傳音符。
張世平伸手將三道傳音符取來,第一道是他伯父陳文廣接受宗門任務離開的留言,多是一些關懷的話語,張世平看完後,笑著將傳音符收起來。
而另外兩道傳音符是陳琦和蘇雙兩人所留,他們見張世平還沒回到洞府,就留下傳音符先走了。
張世平順帶把也昆山幾位管事召集起來,詢問現如今也昆山以及附近一階靈山、平原地區等等的地方的情況。
也昆山幾處靈氣較為充足的地方,張世平為了不浪費,便在那些地方種下了各種靈果,只不過現在才過去幾年時間,離收成的時候還有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張世平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等。
一般來說,果樹想要入階,即使品種再好,也需要一些時間,並不是說一階果樹枝乾移植或者一階種子種下發芽,就一下子長成一階靈樹,它需要一些時間來積累靈氣,從而才能結出滋養精神肉體的靈果來。張世平在也昆山三處靈氣充裕的地方種下數量不等的靈樹,加起來一共有二十七棵,已經有一人高了。
而一階靈山上,那幾座栽種了一整座山的茶樹,已經開始產出了,不過先前因為張世平離開宗門,借助幽火煞閉關修煉《火鴉訣》的緣故,導致也昆山所有的一切被宗門暫時接收,所以這幾年來的茶葉收成都是屬於宗門,張世平半點湯都沒有喝到。
但是或者是出於補償的原因,也昆山這幾位管事收益不少,每個月的靈石多領了幾顆。
那段時間這四位管事每個月的靈石,是由宗門負責的,張世平沒有從靈山中得利,自然不用花靈石付給這四位管事。
最後是平原地區的上好水田,再過一兩個月大部分的靈稻田就可以開始收成了,根據如今靈稻的長勢,張家管理靈稻田的管事估計到收成會比前面要高幾成,這位管事時一五一十向張世平說道。
總算聽到一個好消息的張世平,勉強有了些許笑容,他也知道自己剛回宗門,日子有些抓襟見肘,乾巴巴的,倒不是這幾位管事的問題。張世平聽完後,留下一些靈石,用於更換三處果樹園的陣法損耗靈石。
張世平又轉了蘇雙的墨韻山,自己陳琦的青鸞峰,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聊了聊自己修道的一些心得體會,轉眼就過了三天,
在從陳琦青鸞山離去後,張世平就驅使飛舟,朝著白猿山而去。
……
幾天后,小猿山,兩道青虹降落下,張世平翻手收起飛舟,與父親張同安一起回到家裡。張世平在從焦作宗禦器回來的時候,恰好遇到剛從白猿山回來的張同安,兩人便一起回來。
小猿山下,那座大宅院依舊如故,不過多了些歡聲笑語,一個打扮的典雅大方的婦人,雖然看起來不算太老,但是保養的再好的肌膚,經不過似水流年的時間,在眼角額頭幾處也起了些細紋。
旁邊還有一個二十余歲的婦人抱著一個戴著長生銀鎖的嬰孩,牙牙學語,看樣子應該也就十個月大的樣子,笑起來只有一顆稚嫩的牙齒,還不會說話,一直在掙扎著,極為好動,不知道想要什麽。
張同安領著張世平進來,不過張母看到張世平,卻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反而眼睛紅紅地,冷冷對張世平道,“你還舍得回來了?是不是都忘了怎麽回家了。”
張世平看著母親眼睛發紅,心裡也一酸,自從加入了焦作宗以後,這十幾年來確實回來的不多,而且每一次也就只有幾天時間。雖然現在他築基了,驅器飛行速度比練氣期要快了不少,焦作宗與白猿山兩地來回也不過幾天時間,但是他畢竟是焦作宗弟子,哪能說常駐家中?
如果白猿山張家直接投靠了焦作宗,成為門下家族,那還能說得過去,宗門內有許多築基家族,就是這樣緩緩投靠到焦作宗門下的。
但是張世平不想要這樣做,家族並入宗門內,有好有壞有利有弊,他不想裹挾著家族加入宗門。
“我這不回來了嘛。”張世平心虛笑說道,
他看到站在一邊,有些拘束的婦人,對著她點了點頭,“世平見過二嫂,小孩有沒有起名字了?”張世平逗著小孩子。
“見過前輩,孩子還沒有大名,取了一個小名,叫做彘兒。”張世平二嫂是練氣期的修仙者,不過是練氣二層,看到張世平這位築基期的修士,小聲應道。
“二嫂,都是一家人,不必要如此客氣。”張世平笑道,他聚集靈氣,散發出柔和的氣息,對著他那小侄子說道,“來,彘兒給三叔抱一抱。”小孩子還不懂事,也沒有見過張世平,但是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加上張世平施法聚攏的靈氣不斷吸引著他,小孩子很是高興地張開雙手。
“來,好乖。”張世平抱過小侄子,一邊用自身法力緩緩蘊養著他,一邊抱在張母面前晃悠,“小彘兒說祖母不要生氣了,不要生氣了。”
張母沒好氣地看了張世平一看,從他手中接過孩子,“我來抱,看你粗手粗腳的,傷著了彘兒怎麽辦。”
見母親不再生氣, 張世平也松了一口氣,一家人嬉嬉笑笑,府中的仆人早已經在管事安排下動員起來,準備宴席,為張世平接風洗塵。
日頭在天上轉的很快,一家人說說笑笑談談心的時候,這天色就慢慢暗下來,府中燈籠高掛,光華搖曳。
宴席過後,一家人聊到將近子時,張母仿佛有說不完的話,張同安張世平兩人在一邊聽著,時不時“嗯嗯嗯”回著。
說著說著,張母倦意上來,開始發困,張世平就勸母親早點休息,這才停下。
張世平退下後,回到房間裡面,揮退了左右婢女,一個人在房中蒲團上打坐修煉,吞吐起天地靈氣。
夜裡風聲兮兮,樹葉沙沙,蟲兒嘶鳴,遠處群山千重影,薄雲浮動,月光青華時隱時現。
直到天邊毫光升,灰青色的雲彩染上了金黃的光彩後,一切才重新歸於寂靜。
日夜交替,是天地最為寂寥蒼茫的一刻。張世平緩緩吸取靈氣,煉化完後,收功起身,“進來吧。”
早就在門外廊道等候的幾個婢女端著盆缽盂等器具,邁著小步子,依次入門而來,這是府中的侍婢,侍候府中主人的起居生活。
張世平梳洗完畢後,攤直雙臂,任由婢女在身上動作,理發,整襟,束帶……
最後張世平身穿一襲黑緞裁就的襌衣,跨門而出,走了幾步,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青色的折扇,身影幻變,很快就走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