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怎麽樣了,可殺了那人?”林聞白見張世平,便急忙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言語之間帶著幾分期盼。不過她見張世平出去不過一小會兒,想來也只是在外頭轉了一圈而已。
張世平卻搖了搖頭,神色不變地對著林聞白說道:“那人還算機靈,先走一步了。”
林聞白聽後,臉上帶著幾分失望,卻隱約又像是松了一口氣。
“林師妹,無須擔憂,你下次出城,我隱匿在一邊,只要那人敢出來,師兄一定為師妹結果了他,了結後患!”張世平開口安慰她說道。
林聞白臉上強顏笑著點了點頭。
“坐吧,師兄我這也就這粗茶了,還請林師妹不要嫌棄!”張世平走過去招呼著她坐下,給她與自己倒了杯熱茶。
而後兩人便閑聊起這二三十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不過多是張世平在問,林聞白在說。時間一點點過去,兩人許久未見,因而說得久了一點。
“依著師妹所言,你們夫妻兩人這些年來,都沒有再與老祖師叔們見過一面了?”張世平有些疑惑,照道理宗門也不過幾百個築基修士,老祖他們不應該舍棄地如此果斷,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
“我們夫妻兩人又不像林師兄天資橫絕,一晃眼就已經是築基圓滿了,就算到了今日,我還在築基初期徘徊著,哪能被老祖記掛在心裡面。不過如今好了,見到張師兄後,想來便能與老祖他們團圓了,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不至於無依無靠的。只是……若是能再早上一些時候,黃師兄、黃師兄他也不會被奸人所害了!”林聞白自嘲著,說著說著眼眶就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本已是熟透的蜜桃,此時更是帶著一股嬌羞欲滴的韻味來,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
她淚眼朦朧看著張世平,而後從衣袖中取出了塊鴛鴦錦帕,輕檫了下淚水,梨花帶笑地說道:“讓師兄看笑話了。”
“師妹安心,下次若遇見那人,師兄我一定會為黃師弟報仇的。不管任何人害了黃師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至於宗門那邊,說實話師兄這些年來,也從未見過他們,因而看到了林師妹,這才想看你們夫妻知不知道宗門其他最近的情況!”張世平目不斜視,前些話說得極重,
而後又很是誠懇說道。
林聞白眼中秋波流轉,看著張世平,隱約帶著種崇敬之色。若是換成了常人,被這種目光盯著,多多少少會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但是張世平仿佛就是一個正人君子,視若無睹。
眼前的這嫵媚柔弱的林聞白輕咬了一下嘴唇,這才脆聲說道:“那師妹一切都聽師兄安排了!只是師兄也不知道老祖他們在哪裡嗎?”
“宗門大難的時候,我才不過築基中期的修為,正接了任務在外,等回來的時候,已是物是人非。我與師妹一樣,離開了白芒山,來到了濱海城後,得到某些機緣,因而如今才達到築基後期,只是想要結丹,確是千難萬難,不提也罷了。師妹還是與我說一說,那人到底是何人,細說一下,我也好知曉了他底細。”張世平搖了搖頭,他對自己修為的事情不想多說,便模糊地說了一句帶了過去,然後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人名叫丁裕,青雲門人,我們夫妻兩人以前與他一齊出海,那時候他還是築基中期的修為,只是自從八年前我們在一處小島上發現了一處古陣洞府,在那裡發現了有一面已經成型的玲瓏陰陽壁。可是那惡人竟然突下殺手,幸好黃師兄機警,帶著我躲了過去,但黃師兄因此也受了重傷,不然我們夫妻兩人聯手,倒也不懼他。而後我們夫妻兩人便一路奔逃,幸好那人為了收取玲瓏陰陽壁,耽誤了些時間,不過後面他終究還是追了上來,又與我們夫妻兩人鬥過一場,重傷了我們夫妻兩人,不過還好,我們終是逃進了一座坊市中,那人不敢太過放肆!只是黃師兄他、他受傷太重,沒能緩過來。”
林聞白擦了擦淚水,哽咽著繼續說道:“而後,師兄你也看到了我那兩名姐妹了吧,我那時候為了自保,只能加入巧玉門下,求得庇護,而那丁裕或許是將那玲瓏陰陽壁賣了出去吧,這些年來修為直漲至築基後期。而我與門中姐妹回來濱海城後,我自己無力為黃師兄他報仇,可又氣不過那人謀財害命,還過得如此逍遙自在,便將他事情說得人盡皆知,讓眾人曉得了他的惡事,因而他對我記恨得很,所以師妹這些年來,從來不敢獨自離開濱海城,生怕糟了橫禍!”
提起往事,林聞白神情悲切,越說越慢,乃至淚水又順著臉頰流下,哽咽不停!
“師妹這樣做倒是解氣,但也將自己置於險地啊。”張世平擺了下手,有些皺眉!
“可師妹我那時候又有什麽辦法呢,隻恨沒有早些遇到張師兄!”林聞白擦乾眼淚,紅著眼看著張世平。
見此張世平眼中異色越來越濃,他用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的林師妹。
“嗯,師兄在看什麽呢!”林聞白輕喃一聲,有些嬌羞地低下了頭,躲閃著張世平的目光,耳根微紅著。
張世平輕歎了一口氣,“在宗門時候,我與師妹相見不過幾面,與黃師弟同樣如此,不過師兄我是真的希望你們能夠百年好合,千年相伴!可是如今……唉,我在這裡問師妹一句,你從剛才至今可曾說過一句真話?”
“師兄是怎麽那麽說, 師妹所說句句屬實,就差我把心窩子掏出來給師兄看了!”林聞白聽到張世平所說的話後,先是一怔,眼中帶著幾分茫然,看著張世平說道。
“師妹是否覺得師兄我一時半會兒間,拿不下那丁裕?”說完後,張世平手中突然出現一顆還在淌血的頭顱,那人雙目已毫無神采,不過臉上仍是一副思索之色,這人至死都沒想要,會被張世平偷襲擊殺掉。
張世平將頭顱放於林師妹面前,手中烏光一閃,他捏著一塊灰黑條紋交纏著的石塊,“這正是師妹剛才口中所說的玲瓏陰陽壁中的陰壁,想來師妹儲物袋中也有一塊陽壁吧,黃師弟也是死於師妹手中吧?”
“我怎麽會,師兄是懷疑師妹嗎?若師兄不想替我夫君報仇,不認同門之誼的話,那師妹走就是了,師兄又何必說那麽多,汙人清白?”林聞白看著張世平,一臉心痛的神色,她失神地站起身來,朝著洞府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