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用劍網!”有人大聲呼叫道。
被控制住的那人面露大驚之色,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情況不妙,但好歹還活著,還有著清醒的意識。
如果被劍網來一下,那麽他便是真的九死無生了。
劍癡並沒有立即做出動作,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劍網需要時間去布置,他之前跟雲飛揚交手,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布置了劍網,也花了半個時辰。
這種大招式,不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也消耗大量的靈氣。
能夠使出一次便已經消耗了他一半的靈氣,現在只能抓緊時間將靈氣恢復,以應對雲飛揚接下來的動作。
況且在他已經有察覺的情況下,劍網是無法布置出來的。
“救....我”
他使出渾身力氣,喉嚨裡模模糊糊發出兩個字的聲音,眼睛裡噙滿了淚,死亡的恐懼堆積在他的心臟。
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鐵錘正在一下一下狠命敲擊著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讓他精神模糊。
一切發生的著實太過詭異,以至於沒人再敢靠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友此刻慢慢變得面目全非,臉上覆蓋上一層全新的面皮。
看上去更加柔嫩光滑,卻是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但眾人皆是清楚,此人就是雲飛揚。
廟裡起了一陣妖風,落葉被吹起,破損的門窗傳來咿呀咿呀的咯吱聲響,詭異與陰譎充斥著整間屋子。
劍癡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同時亦是少見的飽含謹慎,旁人不知道,但是他十分清楚。
劍網的威力如他預計,便是真元境巔峰的強者在這一擊之下,也斷無生還的可能。
十年磨一劍,他花費了三十年的時間,苦練劍法,專研招式,雖然只是神通境,但實力早已超過真元境。
不要小看這一境之差,整個大陸,能夠跨境殺人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
眼前的雲飛揚,棘手程度遠遠超過他的預計。
雲飛揚絲毫沒有因為之前的死亡表現絲毫的怯懦,現在的他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氣質也變得十分陰邪。
“不得不說,你的實力很強,如果入我黑龍,也是僅次於我的存在。”
他毫不吝嗇讚美之詞,“不過,你我的差距,亦有雲泥之別,天塹之隔。”
語氣忽的一變,他輕蔑道,“如果所有的人都如你一般,或許會讓我提起半點戰鬥之心,但現在,你對我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如你所見,死而複生,並且不斷變強,這就是我的第二神通。”
話語一出,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倒不是因為雲飛揚的實力,而是他口中說出來的第二神通。
眾所周知,但凡修士,只有一種神通,他口中所說的第二神通,顯然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預計,也打破了所有人的認知。
打破常規的事情,對於眾人而言,無異於多了一種生物,正如人類之中鑽入了一隻鬼,雖然無比類似人類,但這種愈加類似人類的存在,卻更加讓人恐怖。
在現代,有一種恐怖谷理論,當某種生物的存在,外表和動作與人類的相似度急劇上升的時候,人類對於他們的情感會因為過分趨於人格化,而放大恐懼情緒。
雲飛揚現在就是這種存在。
劍癡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恐懼,他手中持有神劍,雖然劍網無法再次釋放,但實力亦有所提升,並不意味著無法與雲飛揚一戰。
他信心依舊,目光裡透露出衝天的戰意,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鬥志!
雲飛揚看到躍躍欲試的劍癡,嘴角不由得露出冷笑,“看來我還是沒有讓你們感受到足夠的恐懼。”
他身影一動,如同白駒過隙,根本無法反應,千分之一瞬便落在了所有人身後,殘影並未消失,如果仔細去看,便可以看到雲飛揚在每個人脖頸上都輕輕點了一下,露出一個漆黑深幽的穿透性孔洞。
唯有顧將軍,身上毫無任何傷口。
“你做了什麽?”
顧將軍衝著身前的雲飛揚厲聲問道,然而話音剛落,雲飛揚的身影緩緩消失,原來也只是殘影。
感受到肩膀上有力氣傳來,他如受驚脫兔,趕忙跳到一旁,精神緊繃!
其余人一動不動,半點呼吸也沒有。
就連戰鬥力最強的劍癡,也是沒有任何動靜,顧將軍自知,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除了他自己。
雲飛揚的恐怖完全超乎了他的預計,黑龍首領的強大遠遠超過傳聞。
他簡直是一個無解的存在,無法被殺死,死掉之後會複生,而且實力會越來越強。
就算有破綻,憑現在的他,注定無法察覺,查探出來。
在千變萬化的結局中,他有些看不清楚形勢,但從現在看來,他們確實已經敗了。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他咬著牙, 指甲都戳進肉裡,眼眶裡滿是血絲。
殺死他,遠比羞辱他來得痛苦。
“我已經跟你說過,這些人裡面我會留下一條性命,我看你比較順眼,就順手放過了你。”雲飛揚從劍癡手中取下神劍。
所有人都站立著,即便死亡,他們也沒有倒下。
“忘了告訴你,我之所以能夠擁有這種神通,是因為人面佛珠已經融入了我的體內,你們看到的,不過是假的而已。”雲飛揚補充道。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留下我的性命對你有什麽好處?”
作為將領,他自然沒有苟活於世的道理。
“一點好處都沒有,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找到一個合格的對手,真正能夠殺死我的對手。”雲飛揚認真道,“你應該知道,像我這種人,很難碰到一個讓我使出全力的人。”
“這是一種寂寞,我已經寂寞了幾十年,不希望再這麽寂寞下去。”
“所以你在殺死對手的同時,會故意給自己留下隱患,讓對方找上門報仇,然後周而複始,使自己變得更強?”顧將軍冷笑道,“但是並沒有人知道你的第二神通。”
確實如他所言,如果雲飛揚每次都放過了一條性命,那麽他擁有第二神通的這件事情至少是有人知道的,他們也不會如此突然遭受衝擊。
“你說的很對,”雲飛揚不置可否,“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能夠讓我死的如此徹底的人,除了剛剛那位,沒有任何人。”
“他們不僅脆弱,還自大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