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侯,沒想到你的實力竟有這般。看來我之前確實錯怪你了,都是吳志那狗官的過錯。”朱天舒感慨道。
在隔離區,這一路上他看到了很多悲歡離合,爾虞我詐。
也遇到了很多危險,不過好在,遇到了呂輕侯。
一開始他還頗有些不屑,但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他才發現這個人確實很不錯。
呂輕侯有些羞赧,“也是怪我,被他三言兩語就蠱惑了。不過說到底,咱們大理寺還是得同心協力,為百姓謀福祉。”
“這不算是福祉。”朱天舒劈開朝著他狂奔而來的一位感染者,苦笑道,“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磨練。”
“磨練百姓,也磨練我們。”
他歎了口氣,經歷過這件事情之後,洛水縣的很多人,恐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心境在成長的同時,也意味著會失掉很多樂趣。
“誰說不是呢?”
劍氣橫掃,倒下一大片感染者。
它們已經不算是人了,就連外形也發生了變化。
臉上一道十字裂縫,在西方十字象征著正義,如今卻十分致命。
一旦張開便會飆射出無數血蟲,一個不留意,便會被感染。
也只有他們這種,掌握了潑天劍意的劍道高手,才能應對這種局面。
這已經是他們遇到的第四波,期間他們也發現了很多幸存者,一些人感染的比較輕,還有不少人根本就沒被感染。
朱天舒將他們集中了起來,尤其是那些未被感染的人,安置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同時為他們掃清威脅。
至於那些感染程度較輕的,朱天舒則先將他們穩定了下來,並且承諾自己會再次前來,治療他們。
瀕臨死亡,總是會讓人爆發強烈的求生意志,其中也有不少人,想要跟著朱天舒出去,但朱天舒並沒有同意。
畢竟這片區域已經成為了隔離區,要是被發現隔離區的人出來,恐怕他們不被身上的血蟲弄死,也會被那些安全區域的人亂棍打死。
所以這裡相對而言,對他們來說,是更好的居所。
不過他得將這裡清理乾淨,不然也放心不下。
一開始,處理這些感染者還有些生疏,後來跟呂輕侯相遇之後,兩人交流了一下,研究出了一套專門對待感染者的劍招,一個負責鉗製行動,一個負責斬首劈頭,兩人合作無間,越發默契。
“差不多,就快清理乾淨了。”呂輕侯雖然累,但是做好事心裡快活。
而且,他打心眼裡佩服朱天舒。
這個男人,不僅實力超群,而且思維極其縝密,見微而知著,讓人不得不歎為觀止。
隨便舉個例子,朱天舒總是能在危險到來之前察覺到,並且發現潛在敵人的位置,分辨出誰是感染者,誰是應該被營救的活人。
反正一路走來,他是徹底成為了朱天舒的小迷弟。
等到差不多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兩人這才從隔離區走了出來,滿身汙穢,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倒不是被血蟲感染到了,而是隔離區有些地方確實髒亂差,味道重,難免會有所沾染。
“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朱天舒估摸著何氏壁這個時候,也應該在醫館裡等著他了。
呂輕侯點了點頭,他雖然有潔癖,但這個時候倒也沒有那麽在意。
兩人一前一後,腰間皆有佩劍,儼然劍客二人組。
......
神醫館內。
一道氣勢磅礴的聲音從房間內鑽出,穿過整條窄道,發出回聲。
“小青啊,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那應天宗的內門第一多有厲害,一出手便天昏地暗,日月傾斜,山河流血。”
劉青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粗重,兩隻眼睛冒著星星,顯然已經沉醉在何氏壁奇特的描述方式中。
何氏壁站起身來,猛地一揮刀,空氣適時發出爆鳴聲,“我舍棄三十年修為,以燃燒生命為代價,召喚出驚風急劍,這才打得他節節敗退。”
“不過可惜的是,最後還是讓他給逃了。”何氏壁歎了口氣,“要不是我悉才,睜開了眼睛,否則他已經成為了我的劍下亡魂。”
“睜開眼睛?”劉青疑惑道,“難道你戰鬥全程,都沒有睜眼嗎?”
“何止沒有睜眼,我連身子都沒動,兩人完全是憑意念戰鬥。你知道的,當強大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在氣場碰撞的那一刻,戰鬥的號角便已經吹響。”
“那可真是厲害啊。”
這道聲音不是來自小青,而是從推門而入的朱天舒嘴裡發出的。
劉青一看到朱天舒,瞬間就從故事中脫離了出來,咧著嘴笑道,“朱大人。”
“身體怎麽樣了?”朱天舒看到她, 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這小丫頭,簡直是個無憂果,沒心沒肺的,惹人憐愛。
“我沒事,這不是還有何大人嘛。”
“何大人?”跟在朱天舒屁股後面的呂輕侯露出半個頭來,一臉狐疑道,“就這?也配稱之為大人?”
“老子早就成年了,為什麽不能被稱為大人?”何氏壁一看到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才注意到,呂輕侯剛剛是跟朱天舒一起進來的。
難言的落寞從他的心頭升起,他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情,仔細打量著二人,發現兩人身上都飄散出一股不詳的氣息。
“朱兄,不會是你出恭的時候,他給你遞了張紙,你就原諒他了吧?”
他思來想去,聯系到他們倆身上的臭味,只有這一種可能性。
朱天舒差點沒被剛剛要咽下去的一口水給嗆死,他索性別過頭去,不想理會這家夥。
反倒是呂輕侯,一臉冷笑。
“我發現別人是屁股裡裝著大便,你是腦子裡裝著,難道從你嘴裡就不能吐出點乾淨的東西?”
“我說話向來就是這麽直,不像某些人,表面道貌岸然,實際上一肚子壞水。小青,你可千萬不要跟這種人打交道,離他遠點,不然小心惹禍上身。”
劉青頓時一頭黑線,不想摻和到兩人的爭吵中,趕緊往朱天舒身邊靠了靠。
“何氏壁,我之前還沒有察覺到,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思想畸變,滿口謊言。我呂輕侯綽號君子劍,你的綽號怕不是真的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