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宸喝了醒酒茶，在樓下坐了好久，他才上樓，不過，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向了顧瑾妍的房間。

也許是，帶著一半的酒意，如果是清醒時的慕北宸，怕是不會這麽做。

他看到了正躺著熟睡的顧瑾妍，這個女人對他真的有那麽大的影響嗎?

他最不應該在意的人就是她，他應該痛恨顧家人，可看到顧瑾妍這幾天悶悶不樂的樣子，他的心裡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心疼。

他，會在意她嗎?

不，不可能的！

對她，他除了消遣之外，是不會再有其他的，他對她，只不過就是一種男人正常的需求而已。

慕北宸直接俯身親吻上她的唇，伸手解著她的睡衣。

原本熟睡的顧瑾妍被驚醒，她下意識地躲開，“慕先生，不要！”

她不知道她和慕北宸之間現在應該要怎麽樣去相處?難道說，她也可以當成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嗎?

不，她是做不到的，她的心裡清楚，不管她現在對慕北宸還有沒有感情，她真的不能再接受和他有任何的親密。

“顧瑾妍，你拒絕我?”慕北宸微惱，他現在還願意要她，她竟然還敢拒絕！

“慕先生，你為什麽要一直逼我，我真的……不能！”顧瑾妍的心裡放不下的東西太多，可是，她不管能不能放下，她現在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

慕北宸的手扣著她的肩膀，很用力的捏下，“顧瑾妍，你知不知道惹我生氣，會有什麽後果?”

“我不想知道，我真的很累，你能放過我嗎?”顧瑾妍退縮著，如果說，她早晚有一天都要離開這裡，那她寧願現在就離開，她就應該離慕北宸遠遠的，也只有這樣，對她來說，才會是最好的。

她不希望她自己一直陷在這種痛苦裡，對她來說，有很多很多無法解開的事情裡，就像是慕北宸無法放下他對季語瑩的感情一樣，顧瑾妍也無法對顧家現在面臨的一切視而不見。

“放過你?”慕北宸冷笑著，“顧瑾妍，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才算是放過你?我把你留在這裡，你應該知道是什麽意思的！”

顧瑾妍搖頭，不，她不懂！

就算她的心底裡有著千種萬種的想法，她的心裡也都應該明白，她和慕北宸之間的一切，都由不得她來決定。

“慕先生，你到底要怎麽做?難道說，現在顧氏承擔了一切還不夠嗎?”顧瑾妍知道，如果說，一切的事情都如她的願，那就算讓她一輩子被慕北宸欺凌，囚禁在這裡，她也願意。

可是，她知道，慕北宸從來沒有想過要放下的。

“不夠！當然不夠！”慕北宸直接將顧瑾妍從床上拖起，不管顧瑾妍是不是跟得上她的腳步，他直接拉著她到了二樓，站在了角落的那個房間，一直上了鎖的那個房間。

顧瑾妍看著慕北宸，只見他拿出鑰匙，打開了那個房間，他用力地推著顧瑾妍進了那個房間，原本昏暗的房間，在聽到了嗒的一聲，燈被打開，房間裡裝飾的很漂亮，不管怎麽樣，只要一看，都能知道那個房間曾經的主人是誰。

房間裡擺著很多的照片，照片裡的女人和季語萱有著幾分的相似。

“她是季大小姐?”顧瑾妍站在原地，呆愣站在那裡。

照片裡的季語瑩，一臉的溫柔笑容，卻又有著一種成熟的魅力，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可以把人融化一樣。

顧瑾妍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慕北宸會放不下了，畢竟，面對這樣的女人，慕北宸怕是把她疼到心坎裡，愛她愛到骨子裡了。

如果說，

沒有五年前的那場車禍，現在的慕北宸和她應該會很幸福吧?“如果沒有當年的車禍，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慕北宸在提到季語瑩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都透著一股溫柔，是顧瑾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

“對不起……”顧瑾妍知道，現在不管多少的對不起，多少的歉意，都已經無法改變這一切了。

她的心裡也很明白，不管當年車禍是誰的錯，失去了季語瑩，對於慕北宸來說，也是最大的痛苦。

“顧瑾妍，對不起有用嗎?語瑩也不會再回來了。”慕北宸苦笑著，“她當年離開的時候，會有多痛苦，她離開的時候會有多害怕。我答應過，會愛她一輩子， 保護她一輩子，給她最好的一切，可這些都沒有了，都毀了，在她離開我的時候，一切就都沒有了。”

顧瑾妍沒有說話，她就算是理解他，可是，她的心裡卻很痛，痛她自己對他付出的感情，痛她在他們兩個人的這份交易裡認了真。

在愛情的這條路上，她先付出了，她先愛上了，那她就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

她的心裡有著千百般的痛苦，她也只能自己往肚子裡咽。

慕北宸看向了顧瑾妍，“五年了，我到現在也無法放下，我到現在依舊還是不能接受，我失去她的事實。太多太多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懂，只有她懂，只有她理解。”

不管是誰，心底裡都有著一個秘密，慕北宸的秘密怕是也只有季語瑩才知道，因為她是最愛他的，也是她最能理解的。

“慕先生，那你想要怎麽樣才能滿意?你非要一命賠一命嗎?”顧瑾妍的心底裡是害怕的，她害怕慕北宸給她肯定的回答。

她更怕慕北宸告訴她，顧家是要付出一切代價的，他不僅僅要讓顧偉宏失去一切，甚至，他要讓他賠上一條命。

“如果我說是呢?”慕北宸反問著她，他想要的一命賠一命，會是這麽簡單嗎?

“那好，我替他還。”顧瑾妍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勇氣可以這麽說，也許，對她而言，現在的她，早就已經失去了怎麽樣生活下去的目標。

哪怕她愛他，哪怕她對顧奶奶的承諾，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消失了，再也不會是原來的樣子，而她也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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