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季語萱聽到拆這個字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有很大的落差的，就算她不喜歡，就算她覺得那裡並不美好。

可如果當她記憶裡的全部都消失的時候，她也還是會覺得有些失落的。

“那是城市規劃。”慕北宸沒有阻止，也沒有堅持，甚至，他覺得都是合理的。

“北宸，以後，時間越久，過去的東西也就越少了吧?”季語萱就算是再在意，很多的東西，怕也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慕北宸沒有接她的話，他放不下的事情，也不需要這種表面的東西存在，他想要放下的東西，他的態度只會更冷漠。

季語萱其實就是看得太清楚了，所以，她的心裡才會覺得越來越不安，越來越害怕。

不過，那些也都不重要，她也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顧瑾妍在他們的對面坐下，她只是低頭吃著飯菜，反正他們的話題，她是不懂的，她更不會插話。

那天晚餐，倒也是平靜。

季語萱雖然早上對顧瑾妍說了那番話，也就是表明了她的態度，她只是想要讓顧瑾妍明白，她對慕北宸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也不會變，不管慕北宸的心裡怎麽想的，她還是會堅持。

而顧瑾妍是愛也好，或者只是為了得到金錢，或者是想要高攀慕北宸，季語萱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顧瑾妍端上了餐後水果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她看了看來電號碼，“慕先生，我接個電話。”

慕北宸淡淡地點頭。

顧瑾妍拿著手機上了樓，電話是俞夢雅打來的，她是擔心顧瑾妍還因為白天的事情不高興，就特意打來問問。

“瑾妍姐，你還好吧?”俞夢雅在電話那頭問道。

“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的，有些事情，該忘記的，就忘記了。”顧瑾妍知道俞夢雅擔心的是什麽。

只不過，她自己都不想去在意了，那一切也就到此結束了吧?

顧靜怡不管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做，究竟她是聽了誰的話，而做出這些事情來，顧瑾妍都已經不想要知道了。

“你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今天中午的時候臉色很難看，我都被嚇到了，現在聽你說話也很輕松，是慕北宸的關系吧?”俞夢雅聽出顧瑾妍的聲音裡並沒有讓她覺得她還在鬱悶著今天的事情。

她的心裡也放松了很多，她下午也沒有打電話問，畢竟，有些事情顧瑾妍也需要時間。

“嗯，應該吧。”顧瑾妍微微點頭著，臉上露出的笑容是幸福的。

“看來，他對你還是挺好的，那樣我就放心了。”俞夢雅雖然不知道慕北宸和顧瑾妍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感情這事怕是騙不了人的。

她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是看得很清楚。

“夢雅，就像你說的，感情是自己的，任性一點也並沒有什麽，那我就想試一次。”顧瑾妍原本是不敢。

她總覺得在感情的事情上，她如果一旦付出了全部，她就收不回來，可俞夢雅不一樣，她覺得顧瑾妍可以有著她自己的想法。

感情真的不一定都會是一輩子的嗎?

那她當時和趙毅在一起的時候，想的不也是一輩子的平淡嗎?

可終究還是錯過了。

“瑾妍姐，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和慕北宸兩個人的時光了。”俞夢雅在電話那頭笑著說道。

掛斷了電話後，顧瑾妍放下了手機，她坐在房間裡的沙發上。

她知道，今天的一切事情對她來說，都是很大的轉變。

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究竟坐了多久，

直到慕北宸出現在她的房間裡。“顧瑾妍。”慕北宸輕喚著她的名字，他知道顧瑾妍今天為什麽會是那般的不安。

他接到了楚睿打來的電話，他知道顧靜怡回來了，那顧瑾妍是因為還在意顧家的一切，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告訴他，顧靜怡回來了。

顧瑾妍緩過神來，看向了慕北宸，“慕先生，你找我，有事嗎?”

慕北宸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下，“我非要有事才能來找你嗎?”

顧瑾妍愣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反正，她現在不敢輕易跳進他挖的坑。

“你現在還是很在意顧家，是嗎?”慕北宸主動問道。

顧瑾妍嚇得直接往後挪了挪，靠到了沙發扶手邊，再也無處可躲。

“慕先生，你怎麽突然這麽問?”顧瑾妍其實是擔心慕北宸並沒有放下那件事情，因為顧靜怡的關系，或許，也會讓顧家跟著遭殃。

“我也就是隨口一問而已。”慕北宸看得出來她很緊張，這也就證明了他猜的沒有錯。

“哦，其實，我最近都沒有和那邊聯系，我不知道。”顧瑾妍因為要找顧靜怡聯系過顧家一次，是林麗琴接的電話。

她很明確地告訴顧瑾妍，顧靜怡不在家，她也不想多說什麽，她讓顧瑾妍以後沒有什麽事情的話，就不要再打電話過去了。

顧瑾妍也能夠理解，不管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麽原因，顧靜怡是甘願的，或者是被逼的，都已經是一種過去了。

而且，顧瑾妍就算和顧家聯系，顧家人也不願意接電話，最多也就是保姆接的電話，轉述幾句話而已，無關親情，無關冷暖，只不過是一種利益上的相交而已。

“那就最好。”慕北宸朝她靠了過去，“顧家不管以後怎麽樣，你還會像當時那麽做嗎?”

他，問著她。

這個問題，怕也是問他自己的，如果，顧瑾妍到現在為止，依舊為了顧家而考慮，那麽，她是會很輕易就會放棄這段感情。

可他和她之間是不是要結束，是不是要終止協議，也是由他說了算。

他，舍得讓這一切結束嗎?

顧瑾妍在他的身邊，給了他最大的安心感，這五年的時光裡，也只有顧瑾妍陪在他身邊的時候，他才是最平靜的。

顧瑾妍不明白為什麽慕北宸突然之間又會這麽問，有些事情真的並不是用如果兩個字，就可以決定一切的結果。

她，做不到，她，現在也給不出任何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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