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姬仇言語,王老七一臉委屈,“我也沒做什麽呀?”
“我正在撕書,你給我送來一遝廁紙,你讓她怎麽想?”姬仇無奈歎氣。
“撕書?既不出恭,你撕書作甚?”王老七不解。
“滾滾滾。”姬仇不耐攆人。
“你撕的什麽書啊,莫不是紀憐羽賜你的三昧真火的秘笈?”王老七一臉驚詫。
“行啦,你快走吧,你這個掃把星。”姬仇再度催趕。
姬仇不催還好,一催王老七反倒湊了過來,待得看見桌上的秘笈,駭然大驚,“這當真是那三昧真火的秘笈?”
“是又怎麽樣?”姬仇將那秘笈合上了。
“你為何撕它?”王老七不明所以,“可是練它不成,心急氣惱?”
“你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兒趕緊走吧。”姬仇擺手。
王老七不接話,神神秘秘的自懷中摸出一個紙包,“你猜是什麽?”
姬仇看到了紙包上的油漬,猜到是肉,卻沒接話。
“鹿肉,鹵的,可香了。”王老七將那包鹿肉放到了桌上,又自袖管裡拿出一個竹筒,“炸豆子,也給你。”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姬仇也有些餓了,拆開紙包,捏了塊鹿肉咬嚼。
吃過鹿肉,又吃那豆子。
“可要喝酒?”王老七套近乎。
“有?”姬仇問道。
“等著。”王老七轉身離開。
不多時,王老七抱了個小酒壇回來,沒開封的,拍碎泥封為姬仇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哎,說真的,你撕那秘笈做什麽?”王老七問道。
俗話說狗還不咬送禮的,別人給自己送禮至少能表達親近,姬仇說話便和氣了一些,但也不是非常和氣,“問那麽多幹嘛,我說了你也不懂啊。”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懂?”王老七說道。
姬仇也不理他,吃過幾粒豆子,端起裝酒的水杯抿了一口,“這什麽酒啊,這麽酸?”
“果子酒,”王老七說道,“眼下逆血衛士常有出沒,南靈荒各處多受影響,吃食用物越來越難得了。”
姬仇原本還想將這酒水留下一些送給姬浩然,見它如此難喝,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與王老七閑話對酌。
“哎,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麽?”姬仇隨口問道。
“什麽呀?”王老七反問。
“你剛進門的時候讓我猜什麽來著。”姬仇說道。
“哦,”王老七想到了,“你猜我此番下山遇到了什麽事情?”
姬仇搖頭說道,“這我怎麽猜得到,可是遇見了逆血衛士?”
“一言中的,”王老七擼起了袖子,“還不止一隻,足有十余隻,就在東南方向的橡樹林,其中一隻逆血衛士……”
“逆血衛士究竟是什麽東西?”姬仇打斷了王老七的話。
“是些人形怪物,為天誅戾氣侵染化生,猙獰恐怖,暴戾凶殘。”王老七說道。
姬仇點了點頭。
見姬仇不再發問,王老七話接上文,隻道自橡樹林遭遇了逆血衛士,正準備大顯威能,將那些逆血衛士殺個片甲不留,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秘男子,搶在他動手之前將那些逆血衛士一舉滅殺。
姬仇知道王老七死要面子,所述必有不實,事實很可能是他遭到逆血衛士的圍攻,被那神秘男子出手給救下了。
不過他也懶得揭穿王老七,而是隨口問道,“那神秘男子有何神異之處,又是使用何種手段將那些逆血衛士一舉滅殺?”
王老七答道,“那男子身穿黑袍,年紀當在而立與不惑之間,俊朗陰鬱,寡言少語,與我等常人不同,
此人並非黑白眼眸,而是生就血紅雙目,誅殺逆血衛士之時所用的是一種幽綠詭異的火焰,若是換做旁人,定然想不出此人來歷,好在我見多識廣,多有閱歷,自他所施法術之中看出了些許端倪。”“此人是何來歷?”姬仇心生好奇。
“此人絕非人族,依我看極有可能是巫族人物。”王老七說道。
“你就看出這個了呀,我還以為你知道此人是誰呢,”姬仇面露鄙夷,“人族自然不會生出那樣的眼睛。”
王老七臉皮厚,受到了嘲笑也不在意,“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敢確定而已。”
“此人是誰呀?”姬仇追問。
王老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憋了回去,指著姬仇撕下的那些書頁岔開了話題,“你為何撕這秘籍?”
姬仇不接王老七話茬,繼續問道,“你沒和此人進行交談?”
“說了,”王老七說道,“我與他道謝,但他態度甚是倨傲,只是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消失無蹤。”
“他說了什麽?”姬仇又問。
王老七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然後裝出一副冷傲神情,學那神秘男子的語氣,“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就似你這般陰陽怪氣?”姬仇瞅他。
“差不多吧。”王老七訕笑。
姬仇沒有再問,王老七所說的這個人他毫無印象,事實上他從未接觸過巫族, 一個巫族人也不認得。
王老七端杯敬酒,姬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放下酒杯出言說道,“此人對我們應該是心存善意的,先前所說應該是在告警提醒,天誅已經脫困多日,逆血衛士也肆虐多時,我一直不明白鎮魂盟為何閉關自守,不出山狙殺攔截,之前偶遇笑雷真人,問他,他也不說,隻說殺些走卒無甚用處,設法重新封印天誅才是治本之道。”
“既有疑惑,何不問我,偏偏舍近求遠,問那老鳥兒。”王老七一臉不屑。
“你知道什麽呀?”姬仇又瞅他。
“我什麽都知道。”王老七故作倨傲。
眼見王老七賣關子,姬仇有些煩了,起身收拾酒食,準備攆人。
王老七急忙伸手阻攔,“莫急,莫急,我告訴你便是,你可知道鎮魂盟為何在這緊要關頭前往四大城池樟選弟子?”
“為何?”姬仇問道。
王老七說道,“天誅脫困之後,我曾見到北山之上有五彩光柱衝射夜空,事後我曾往北山去,據黃鼠所說,當日乃是闡教的那幫牛鼻子在施展請神之術,請教求計,而那神人則告訴他們,五行玄靈已現生於雲陽,明珠,流光,落寒四城,只有尋得五行玄靈感應之人,才能重新封印天誅。”
“黃鼠是誰?”姬仇追問。
“北山的一隻黃毛耗子,事發當日它就在玉清殿內,故此聽得真切,”王老七不無得意,“現在知道了吧,他們自四大主城尋人,就是為了找出這感應五行玄靈的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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