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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尋劍錄》第32章 鵲巢
  “到了當天,金星河給金星海下了毒,不僅逼得書生出面,還拚了個魚死網破。隨書生一同進入陵城的人伏擊了我們,據調查,用的都是奇門的手弩,不過當場就被燕捕頭解決了。還有一個手上功夫特別好的人,能和燕捕頭有來有回,被他跑了。至於書生……最後是我殺的。”
  “事情就是這樣,金家的劫難,算是了結了。”說完,蕭默端起茶杯吹了吹,淺淺地呷了一口。
  袁靜程托著下巴,眨著眼道:“然後呢?”
  “你在山莊調養期間就發生了這些,然後就是金星海下葬,剩下的你也都知道了。”
  “可我還是沒明白。”袁靜程坐直身子,“金星河為什麽非要用這種方式逼書生和他的人到明面上來和她拚?而且看起來她贏面也不大啊。再說那個金星海,為什麽那麽老實?他被綁的幾天發生了什麽?還有……”
  袁靜程一大串的問題沒有問完,就被蕭默打斷了。
  “我不知道。”蕭默放下茶杯,搖了搖頭,又重複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問,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感覺有很多事情被我的視角所局限,涉及到其他人的時候,我就會變得很盲目。我還不知道陳越現在在哪,他那天晚上去鏢局到底發現了什麽。對,我還不知道那個書生叫什麽名字,我殺了他,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蕭默越說聲音越低,到最後細不可聞。
  袁靜程看著眼前愈加失落難過的蕭默,伸手搭住了他的小臂,柔聲安慰道:“說起來,其實這些本來都是我的事,是你幫了我,還救了我一命,你做得已經夠好了。”
  “但現在事情沒有進展了。金家在辦喪事,燕捕頭連夜被調走,新的銀腰牌要七天才到,那時候已經七月,你要面對的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爛攤子。”
  蕭默眼神認真地盯著袁靜程,話語篤定之余還帶著一些關心。
  袁靜程笑了一下,示意蕭默不必這麽自責和焦慮,又說道:“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走一步看一步雖然聽起來不靠譜,但確實是比乾著急更好的辦法。”
  末了,袁靜程又補充道:“如果連你都如此心急,那我這個從頭到尾什麽都沒做的人,豈不是應該羞憤得自裁謝罪?”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默急忙道。
  袁靜程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放下些包袱,這件事情很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
  蕭默低頭又握住茶杯,小聲道:“我以為下山之後,我可以自己應付一切,可沒想到現在還要被你教育。”
  “那是因為你閱歷還淺。你剛下山不過多久?我可是從十六歲就開始闖蕩江湖了!”袁靜程拍了拍胸脯,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
  “這麽厲害!”蕭默聽了,也不禁為之側目,“從未聽你說過這些,你之前都經歷過什麽?”
  袁靜程看到蕭默果然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會心地笑道:“嘿,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
  官道。
  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行駛在道路正中,速度不快不慢,倒是穩當得很。
  馬車是少見的兩馬並駕,車架比尋常的要寬一些。遮攔馬車窗口的帷幔也是上好的綢緞加輕紗兩層,無論冬夏都能適用。
  最主要的是好看。
  申石就斜靠著坐在這家馬車的車廂裡,享用著小桌上擺放的兩盤果品。在他的身後有一名面容姣好的美婦,正在給他的太陽穴按摩。
  這個女人是申石從東邊買來的侍妾,因為特別懂得他的脾性,所以一直被他帶在身邊。
  另一個被他帶在身邊的,就是此時正在駕車的那個馬夫阿權。
  馬夫坐在車駕前面,兩隻手勒住駕車的韁繩,控制著馬匹前進的速度和方向。他之所以會被申石器重,就是因為他駕的馬車最穩當,不偏不倚,不搖不晃。
  江湖裡的人,除非你舍得下面子和名聲去偷去搶,否則不一定能靠功夫吃上飯。但當你投奔了一個有錢的主子,再對準他特殊一點的需要,一門手藝就是你吃飯的家夥。
  申石就需要一個能把馬車駕得和平地一樣的馬夫,方便他和侍妾在裡面吃喝玩樂。
  阿權恰好就是這樣的馬夫。
  車駕平穩地拐過了一個彎,馬兒沒有受到驚嚇,也沒有被阿權鞭打,但車子卻開始有節奏地搖晃了起來。
  阿權面無表情,兩隻手依舊緊緊地攥住韁繩,如同抱著一座山。
  ……
  申石的到來給陵城的格局帶來了巨大的變化。燕子九掌管陵城近十年,商賈的店鋪也好,郊外的作坊也好,都已經理順了和官府的關系,每月只需要繳納一點銀錢和東西給六扇門就行了。
  現在申石作為外派來頂替燕子九的人,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性格。月供會變多還是變少?會不會一上任就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出來?
  所以申石到陵城之前,已經有不少人提前到公署裡送了點東西來打點。這些東西,自然也是先從袁靜程手上過一遍。
  “眉壽酒五壇、碧香酒十壇、椿齡嘉宴酒十壇、白獅子頭一對、瑪瑙扳指一枚……”
  袁靜程一邊查著陵城各家送來的東西,一邊和身邊一個叫陶文的下屬念出禮品名字,好讓他記錄下來具體的禮單,到時候方便申石翻看。
  查到一串水波紋金項鏈和一根珠花銀簪的時候,陶文手上的毛筆稍稍頓了一下,左右撇了撇,又抬頭問道:“袁頭兒,這兩樣東西……要記進去嗎?”
  袁靜程歪過腦袋看了陶文一眼,疑惑道:“為什麽不記?”
  陶文眨了眨眼睛,表情曖昧道:“畢竟那個調過來的還沒到。各家都送了什麽東西、禮單上怎麽寫……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袁靜程一怔,白了他一眼,扭頭回去繼續查東西,嘴上教訓道:“你這腦子裡想的怎麽都是些歪門邪道?要是把你那點心思用在正事上,去年你早就拿到腰牌了。”
  陶文聽了,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我聽說,那個申石一向驕奢淫逸,生活糜爛,與其把這些東西送給他,供他享用,還不如咱們分了。”
  袁靜程聽到這話,當即拍了一下箱子,聲音也提高了三分:“陶文!誰給你的膽子,敢在背後非議上司?”
  “頭兒!你還不明白嗎?”陶文聽了,忽然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起來,開口像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大串,“燕頭兒這個時候被調走,把這個姓申的調過來,再明顯不過了!姓申的肯定是偷偷給上面塞了銀子,過來撿現成的!先過來混兩天,具體的事情還不是得咱們到處跑?等到下個月,他什麽活都不用乾,就能落下一個九州評劍護城有力的功勞,我不服!”
  連珠一樣的話落地,袁靜程也沉默了片刻。少頃,她歎了口氣道:“這些話以後不要和別人講了,我可以當沒聽見。”
  “頭兒!”
  “好了!”袁靜程喝斥了一聲,“先把正事做完!”
  陶文不情不願地坐回原位,又開始記錄起禮單來。他的表情帶著一絲委屈和不忿,眼珠轉了轉,又看了看認真工作的袁靜程,到底是沒敢擅自在單子上做手腳,老老實實地寫著該有的品類和數目。
  兩個人光是清點東西,就花了整整兩個時辰時間,記下來的禮單足有六大張紙。
  陶文揉了揉眼睛,活動了一下手指。連續寫了這麽久的字著實累人。
  而袁靜程則要更覺得疲憊。陶文只是動動手腕寫幾個字,搬運挪動禮品這些體力活可都是袁靜程在做。
  她雙臂展開,伸了伸懶腰,發出了一聲疲累消解的呻吟,黑紫色的官服在這樣大動作的伸展下繃得緊緊的,展示出她纖細卻有力的腰身。
  蕭默恰好此時跨進了門檻,正看到這引人遐想的一幕。
  雖然下意識地默誦起《一心經》來,但蕭默的目光還是沒辦法立刻從袁靜程的身上挪開。
  “欸,你回來啦!”袁靜程聽見腳步聲音,懶腰還沒伸完,當即就將上半身轉了過來,剛好看到已經站在門口的蕭默。
  只是這個動作在蕭默看來,就太有衝擊力了。
  眼睛慌亂地在幾個誘人的部位上掃過一遍後,蕭默定了定神,回答道:“已經辦妥了。”
  “那就好,”袁靜程將雙臂放下,又打了個哈欠,“算算時間,明天上午申大人就到了。我可不希望他到了我的地盤上出亂子。”
  蕭默點了點頭道:“南邊的驛站我看過了,沒有什麽問題。遠郊有幾個剪徑賊寇的據點,我也一並收拾掉了,你可以直接派人過去清理。”
  袁靜程聽了,走過來拍了拍蕭默的肩膀,語氣頗為讚許:“乾得不錯,本大爺重重有賞!”
  蕭默沒有說話,只是陪著笑了笑。
  他最近總是心緒難安。與四月十六一戰之後,蕭默的氣息就變得過於微弱,連他自己都感覺不到了。
  所以他才一直找些事情做。
  除掉這些山野橫行、害人性命又搶人錢財的匪寇算是一個很合適的差事。
  陶文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兩個人,慫巴巴地問道:“袁頭兒,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
  袁靜程扭頭,瞪著眼睛道:“你給我坐在這兒看著!”
  說完,她臉上當即換上笑容,看向蕭默道:“走,本大爺請你吃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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