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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尋劍錄》第45章 又生
  小秋廢掉一臂,但也能殺人。
  班蠻身死,那麽就只剩下了陳越一個。
  他死也只是時間問題。
  此時的陳越還處在大腦空白的狀態,等到眼前重新出現了清晰的畫面時,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班蠻的屍體。
  二十七將班蠻的屍體丟在陳越的面前,就像是在扔一個裝著砂石的布袋。
  “天青城為什麽要幫班家?”二十七蹲下身問道。
  陳越摔在地上,渾身疼痛得爬不起來,後背上一片痛癢夾雜的感覺。幸好拚命用了一招【一葉障目】,否則這一掌挨結實了,恐怕性命不保。
  劇痛讓他暫時說不出話來,【敗葉】也早已被二十七遠遠踢到一旁,形勢極為被動。陳越只能鎖著眉頭,盯住眼前的情況,想著如何再做打算。
  那兩個武功明顯差一個檔次的人正在一旁默默站好,看神色似乎心有余悸。小秋已經靠坐在不遠處的柱子下面,左手拄著那柄木劍,臉上的肌肉扭曲用力,顯然是在忍耐。
  右肩膀骨碎,這種疼痛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此處無醫者,丹藥能化氣止血生肌,但也醫不了骨。
  小秋只能咬著牙忍著,在二十七發話之前,她不會擅自離開。
  她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
  只是不會。
  大概四月確實有神奇之處。
  二十七似乎很有耐心,見陳越沒有立刻回答,反而又開口道:“那讓我來猜猜。天青城遠在江左東邊,深山老林裡消息閉塞,江北的事情,你們不會知道得這麽快。
  何況按照天青城的規矩,就算是有弟子下山,也一定不會獨來獨往,起碼會有一個師兄作為監督。
  所以,你並不是天青城的人。”
  說完,二十七的眼中飽含笑意,顯然是對自己的推理很滿意。
  陳越橫眉看著對方,冷冷道:“既然都猜得到,那你還問?”
  二十七似乎還保持著好心情,繼續道:“那我不妨繼續猜下去。你不是天青城的弟子,但是卻會天青城的劍法和內功,還是正宗傳承的《枯榮訣》,武功脫不了關系。那只有一種解釋了,你以前在天青城,但現在脫離師門,大概率……是闖山門出來的。”
  陳越啐了一口血,嘴角鮮紅,臉上盡是狠辣的神色:“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什麽。能做到這些,我很佩服你的魄力。那現在只有唯一的一個問題了。”
  二十七的眼神突然變得壓迫力十足。
  “你為什麽要幫班家?”
  “班家?不是奇門?”陳越反問道。
  二十七道:“你也可以這樣說,沒有什麽區別。”
  陳越兩字一喘,暗中恢復著體力和身體的控制,勉強壓下自己手腳因為劇痛的顫抖,回答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哈哈哈哈,”二十七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頭顱後仰,“好吧,看來你並不想和我做買賣。那我也沒必要跟你浪費時間了。”
  說罷,二十七站起身來,手腕一翻,一股氣流自地而生,匯集在他的掌心,即便是武功造詣不深之人,也不難猜測其中蘊含的力量。
  陳越凝眸細看,心中卻暗自懊悔,想著自己終歸也是自傲了。來到這方天地一年,雖然偶有受傷,但從無性命之憂,大多數時候自己仗著內功深厚可以橫行霸道,可現在終究是要栽了。
  死後,能回家嗎?
  陳越一邊這樣心想,一邊努力調動著丹田之中殘余不多的枯榮內力,打算做殊死一搏。
  束手待斃可不是陳越的性格。
  二十七的掌力很快凝聚,此時的他帶著一絲淫邪的笑意,真就像是欺行霸市的紈絝少爺一般。
  一掌抬至身側,眨眼便要落下。
  忽然,二十七耳邊傳來一聲慘叫。
  不,還有一聲驚懼之下的失聲尖叫。兩聲混為一聲,叫得頗為慘烈。
  天下武功,內力皆隨心意,所以才會有諸多招式變幻講究在內心觀想。人聲慘烈不算劇變,也不會讓二十七收回攻擊。但畢竟關鍵之時分心,實實在在讓他這一掌的威力大打折扣。
  掌落,恰好迎上了陳越悍然印出的手掌。
  天青城武學,《碎玉掌》。
  這一招,便叫做【玉石俱焚】。
  靈氣生於天地,被人吸納入體,化為內力存儲在丹田之中,武學施展之時,從經脈出,成千招萬式。這一掌之所以叫玉石俱焚,就是因為出掌時毫不顧忌經脈是否能承受,而是一股腦的將大量內力瞬間爆發,只求殺傷。
  陳越殊死相搏的一掌因此也救回他一命。兩掌相印之時,反而是四月二十七被震傷。
  二十七眼中驚詫,但第一反應還是先回頭,看看方才讓自己忽然分心,憑空產生的一聲慘叫從何而來。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襲純淨的白。
  江湖人風裡來雨裡去,穿白衣不僅容易髒,而且在人群中也太過顯眼。蕭默那種,算是跟清玄道人不學好。
  但有一種人一定會穿白衣,而且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那就是服喪的人。
  金星河一身孝服,掌中金刀滴血,就站在天工廳門檻內半步。長風吹來,白衣獵獵。
  一人早已命喪刀下,雙目圓瞪,死相淒慘,顯然是慘叫聲的發出者。
  至於那一聲如同肝碎膽裂一般的失聲驚叫,卻是剩下的另外一人發出的。
  這三人都是四月二十三手下較為精通事理之人,所以才能做到將大江幫攔住這麽困難的事情。但也因為如此,他們太懂得何謂進退,故而並不想尋常的江湖草莽那樣頭腦簡單。
  想的多的人,做起事情來也會變得複雜。
  所以那僅存的一人見到同伴再度身死,鮮血迸射而出,就在自己眼前劃過,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出刀迎敵,而是先驚叫一聲。
  四月二十七回頭之時,小秋已經咬著牙出劍。
  木劍如同殘秋枯枝,所在之處只有無盡的荒蕪氣息。可她畢竟沒有專門練過左手劍,再加上骨痛難忍,劇烈的活動還讓碎裂的骨片繼續割裂皮肉,疼痛跟著再翻一倍。
  金星河橫刀相迎,手腕一擰,正面就隔開了小秋刺來的一劍。
  旋即金刀之中光芒流轉,猶如高溫之下的黃金化作液體在刀身流淌。隨著一刀劈出,流動的黃金如同一條金色蟠龍飛舞,吟嘯之聲威嚴入耳。
  小秋連忙收劍回防,也只是堪堪擋住了金刀的刀身。金色蟠龍有如活體,自上而下,砸向小秋的天靈蓋。蠻橫的一刀之下,小秋當即跪倒,口吐鮮血,將金星河的衣擺連同腳邊的地板染得暗紅。
  雙目失去力氣而自動閉合之前,小秋只看到一張美麗卻憤怒的臉。
  說起來遲,卻也不過是一招的事情。
  金星河的忽然出現,將場面上的局勢瞬間逆轉。
  現在的情況,變成了金星河和四月二十七兩個人之間的對峙。先前那個發出驚叫的人此時見到小秋被一刀斬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也被金星河隨手料理。
  如果他的膽子沒有這麽小,是不是情況就不會變成這樣?
  沒人知道,他本人也要去問一問閻王。
  “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四月二十七當即抬手聚氣,將掌心對準躺在地上的陳越,試圖讓金星河站住腳步。而後者因為拚了一掌【玉石俱焚】,本來已經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現在看見這個情況,差點又昏厥過去。
  金星河金刀橫握,眼神凌厲堅定,曾經紅潤光澤的嘴唇此時已經有些泛白,顯然也是頗為吃力。
  “我和他不熟,你威脅不了我。”
  二十七冷笑道:“哼,你以為我會上當?”
  陳越聽了,原本眼前一黑,此時卻忽然有了神采。
  顯然四月二十七自負聰明,把金星河的實話當做了欲擒故縱。
  “隨你怎麽想。”金星河再踏一步,“我和你們有血仇,無論怎樣,你今天都不能活著出去。”
  四月二十七眯起眼睛道:“我根本不認識你。 ”
  “不需要!”
  隨著一聲嬌喝,金星河直接出刀,氣勢卻是十分強橫古樸,金刀熠熠生輝。
  四月二十七先前聚氣的一掌也當即拍出,卻是攻向金星河。
  笑話,既然對方沒有投鼠忌器的想法,威脅自然不成立,有手段,自然還是先保自己。
  掌風和刀鋒悍然相撞。一個只求殺傷,一個專心自保,二人接連變換招式,算是打得有來有回。
  陳越勉強撐起半邊身子,還不能整個坐起,心中卻全是疑慮。
  在他眼中,那就是金星河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莫名其妙的殺了兩人,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和這個陳少爺打了起來。
  不過這些都不會影響到陳越的行動,他一邊忍著右臂內經脈腫脹撕裂的痛楚,一邊伸手掏出懷中的瓷瓶。此時所謂的瓷瓶已經被四月二十七的一掌拍得粉碎,所幸裡面赤紅色的丹藥沒有跟著碎裂,只是被拍成了扁片。
  陳越將帶著些許鮮血的碎瓷片抖落,將那扁了的丹藥拿在手裡,心中略有自嘲的調笑著:這算不算藥片啊?那豈不是要仰頭咽?
  隨後便是將丹藥咽下,陳越隻感覺胸中似有火燒,熾熱的氣息瞬間流遍身體,如同烈火焚燒。
  陳越卻絲毫不覺得慌張,反而咬牙將身體徹底坐起,雙手捏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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